不管怎麼樣劉溪還是被封為鹂嫔,賜單獨一座宮殿,成為一宮主位,身邊有劉家給的嬷嬷幫襯。
要說劉利也是親爹,在五台山時就給找了這個嬷嬷,也是頂用的,看了劉溪的信也有些無奈。
他确實需要劉家女兒進宮生個孩子,但沒想過要自己的女兒去死,哪怕是庶出的像小貓小狗似得養着,也不允許死掉的,不然你以為劉夫人會那麼善良留着劉溪礙眼戳心窩子麼,是因為劉利的底線在約束她。
但貴妃多年在宮廷,對劉利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閨閣時,心裡也瞧不起劉溪是個庶出的,還不如家裡的貓金貴呢。
死了就死了呗,甚至認為死一個庶女罷了家族問都不會問一句,劉溪就是一個肚子能用,用完就要扔掉的,絕不能留着,她就這一個用處,再他用處了,活着都讓她丢臉了。
可卻忘了重要一條,劉利是劉溪的親生父親,伺候劉利身邊的是劉溪的姨娘,親娘呢。
怎麼能容許自己的女兒死于貴妃之手呢,接到信就好一通哭訴懇求,姨娘極為聰明,隻求了一件事,懇求劉利保住女兒的性命,其他再不做任何要求,表示女兒心裡是順從劉家的,滿心想為父親做點事,仰慕劉利這個父親的。
劉利這個姨娘可了不得,當年生了女兒并不失望反而松口氣,再也沒生過,自己斷絕了再生的機會。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劉夫人可不是大度之人,有了兒子固然更有依靠了,但也會害了兒子,能不能養活都是個問題。
跟夫人的兒子搶資源搶父親,就算遭到劉利的厭棄,劉夫人也會下狠手弄死庶子的。
這是夫人絕不可能容忍的事,反倒是一個庶出姑娘,卻能平安長大,因為威脅不到她兒子什麼,賣了還能給兒子帶來利益呢。
姨娘夾縫中求生存,劉利很喜歡這個姨娘,懂事貌美最能體會他的心意卻難得十分有分寸,從不要求過分的事,也很少提要求。
這是唯一一次跪下來求他保住女兒的命。
劉利再混賬也是父親,虎毒不食子,雖然他的确不看重女兒,對劉媛也不看重,隻看重自己的兩個嫡子,但不代表可以容忍貴妃用完自己女兒再讓她去死啊。
因此毫不猶豫找了手段厲害的嬷嬷和一個懂醫的丫頭送去了五台山,并積極準備聯絡宮裡的人手保護女兒。
不求多大能耐,但不能讓貴妃把女兒害死啊。
并給家裡的老侯爺寫了一封信,不知說了些什麼,劉溪回宮沒多久就拿到了家裡的供奉銀錢,然而貴妃依舊沒有,這讓貴妃氣的又摔了個茶盞。
雖然還沒有寵愛,但這次劉溪穩重多了,待在宮裡并不走動串門,也沒有像上次那樣到處圍堵皇帝求寵愛,而是轉換了策略,安靜本分,這也的确很适合她。
觀察了大半個月的皇帝這才滿意的點頭,這還差不多,果然留着這個庶出的還是有用的,既能安撫劉利又比較好掌控。
何況這個也是親閨女,相信劉利也是明白的。
劉溪除了靜待後還讓人送了些吃食布料送去了劉媛那裡接濟,雖然她不敢把劉媛接過來也不願意這麼做,但可以接濟一下,傳出去也是個好名聲,尤其是在貴妃壓根什麼也沒做的情況下,對比自己的善舉就顯得更有情有義了些。
貴妃很快也叫人送了一些東西給劉媛,弄得劉媛嗤之以鼻,但也沒有拒絕。
一時間姐妹二人各自耍寶,阖宮都跟看戲似的,看的津津有味呢。
文祁卻在練武場笑的開心,聽着思琪的禀報,十分歡樂,“看來我這步棋下的不錯啊。
”
“那是我姐一直是最厲害的。
”文麟這個馬屁精立即不忘拍馬屁。
文祁用五指山罩在他臉上嫌棄的推開,“盯緊點,什麼都不要做,有消息先告訴我。
”
“是。
”
“你閑了,來咱倆玩一會。
”文祁拎起大刀對文麟說道。
“來就來,誰怕誰。
”文麟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也撿了一把大刀準備和姐姐比試一番。
如今的訓練讓文祁十分舒服,不會過于辛苦,李師傅說老是突破極限對身體損害很大,保持在很舒服的身體狀态就可以了,遊刃有餘對于掌控自己的力氣和刀法有很好的促進作用。
如今按照李師傅的祁進步很快,準确度大大增加,現在就是努力做到越發心随意動,成為身體的記憶和本能,指哪砍哪的地步,還需要進一步練習。
文祁和文麟對戰,隻是為了提高文麟對危險和應急反應的能力,并不是要求他一定要打赢自己,起碼要學會躲避才行。
這樣的戰鬥姐弟二人,基本上毫無懸念都是文祁追着文麟打,文麟被打得慘不忍睹,李師傅卻說打得好,還會指點文麟應該怎麼躲避才能更好地生存下來。
文麟學的很用心,被打得很慘,他知道李師傅在教他活命的本事,他資質很一般不能像姐姐那樣成為習武的天才,甚至是連大哥都比不過,但他可以學習如何在危險中活下來。
活下來長大這是他的根本,他不想拖累姐姐,刺殺事件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母後那一嘴巴子他不覺得疼也不怨恨,反倒是看到母親崩潰絕望的眼神,心都要碎了,如果姐姐真的出事,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和母後,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姐姐。
生命之重難以承受,他人以生命換你命的重擔,更是沉重到讓他無法負荷!
文祁毫不客氣一刀一刀砍向文麟,看着弟弟躲得極為辛苦,一身短打練功服沒有一絲好顔色,全都是塵土,臉上也都是烏青,被自己揍的。
文麟依舊咬着牙用身體柔軟的地方承受,盡量避開要害位置,不讓自己受太重的傷,很努力地堅持着。
“好了,可以了,今日到此為止,今晚文麟記得要泡藥浴。
”李師傅看差不多了就喊了停。
文祁收手,文麟躺在地上蜷縮着身體,讓自己緩一會,文祁走到一邊去擦刀,沒有去管文麟,男孩大了要面子了,疼死也不願意讓别人同情,自己緩一會就好了。
沒過一會文麟站了起來動動胳膊腿,臉上笑的開懷,好像剛才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樣,“姐,一會我們去藏書閣看書呀。
”
“好,我回去清洗一下,你略等我一會。
”
“成。
”文麟笑眯眯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