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聽皇祖母誇獎蘭月,也覺得臉上有光,笑容也愈發甜美了,“蘭月是個謹慎蕙質蘭心的姑娘,趙家家教是很好的,雖有嫡庶區别,但女孩上區别不大,尤其是原則和大事是一定要所有女孩都學的。
不求多大本事給家族争光,但求出外走動别敗壞名聲,家族自然也不會委屈了哪一個。
我嬸子田氏是個善良的女人,對蘭月也是精心教導的,并不曾委屈,您瞧她剛進宮時也沒有花了眼小家之氣的樣就知道,在家養的也不錯。
”
太後點頭,蘭月剛進宮時更多的是好奇和稀罕,也沒覺得有啥了不起,也沒有羨慕的眼神,可以看出大小也是精心養護的大小姐,見過世面的。
“這女孩的教養真的是很重要,像劉溪這樣也是發愁,劉家也确實勢利眼,要是打小教導也許不會這樣了。
”
“您就别替劉溪擔心了,她自己感覺好着呢。
她宮裡的人手送去了麼?
”文祁特意提醒一聲,要盯着劉溪才成。
“放心,哀家親自讓柱子安排了幾個小宮女送去的,保證你随時都知道劉家的消息。
”太後朝孫女笑笑,一臉得意。
“嘻嘻!
謝謝皇祖母,還是您老人家疼我,别告訴我母後,又該說我亂插手不懂規矩了。
”文祁投進太後懷抱撒嬌,哄老人高興一會。
“好好,不說,不給她說,哀家的孫女這麼好,誰說沒規矩,我第一個不依。
”
太後抱着文祁笑着應和,孫女的要求一定要不打折扣的照辦,不能辦也要想辦法辦了。
“對了,我王叔的側妃也回來了?
”文祁到把這個人給忘了。
太後神秘的一笑,“哀家多時給你們拖過後腿,哀家下了懿旨,讓側妃暫時繼續留在五台山代替哀家給祖宗祈福,多時回來要看哀家心情好不好。
”
“祖母你太棒了,太牛了!
”文祁登時樂的直伸大拇指。
“哈哈哈!
你滿意了吧!
”太後被小孫女一恭維,更高興了。
“滿意,太滿意了!
”文祁高興地咯咯咯直笑。
側妃不回來,娘家人絕對不敢繼續支持劉家,起碼明面上不敢動作,要老實很多,一來不給父皇找麻煩;二來不會給趙家找麻煩,間接地文祁和文麟就少許多危險了。
三麼就是文辛既然上了他們的船就是自己人,怎麼地也要幫襯一二,替文辛也争取點時間和機會。
如今兄弟二人機會均等,這樣才公平麼。
大家都沒有娘在身邊,各憑本事,很公平。
“嗯,不過明年是要回來的,因為你王叔要迎娶許氏了,側妃要磕頭的。
”太後又語氣一轉說道。
“那不要緊,許氏進門就是許氏的事了,肯定要進宮給您磕頭的,您在提醒賞賜一下,表示您喜歡這個新媳婦給撐個腰杆子,許氏能在沒有母親的情況下還能護住弟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可是知道她家的繼室是祖母的娘家晚輩,那還不是一條心麼,要不是她父親還算清明,恐怕委屈更多。
到時候有人壓制側妃,自然就好很多了。
”
“嗯,希望許氏是個聰明的,要是不中用,哼!
就别怪哀家再給一個側妃了。
”太後毫不留情的做了底牌的。
“王叔内宅有人支應,就不用擔心劉家趁機鑽空子了,祖母不是我多管閑事,王叔可是有軍權的人啊,疏忽不得。
”文祁在太後耳邊嘀咕了一句。
太後眼神一凜,表情也即刻嚴肅了很多,“你說得對,是該警醒一些,居安思危啊!
”幽幽的歎息一聲,意味深長。
劉溪正式回宮,先一步去給太後和皇後四妃和貴妃請安。
最後一處到了貴妃處,也是知道貴妃姐姐肯定要對自己有話說的緣故。
“給貴妃娘娘請安。
”劉溪還沒有接受冊封和拿到寶冊,所以并不敢自稱鹂嫔了。
“哦,你倒是挺能幹的呀,一回來就想着先擺脫本宮是麼?
”貴妃居高臨下望着劉溪,恨的眼神都能噴出火來了。
劉溪也不惱,不等貴妃叫起自己就站了起來,從容而淡然的說道:“這是皇上的決定,卻是我心之所願。
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我進宮是備用人選,唯一有用的是我的肚皮,但即便這樣我也覺得能為家族做事也是好的,可這不代表我心甘情願要為你去赴死,您不就做這個打算麼?
我已經寫信将所有一切都告訴了父親,求他看在我是親生女兒的面子上保我一命呢,貴妃娘娘您是高高在上的貴妃,但我卻不願意為你鋪路,也不願意為你去死,所以能脫離您即便以後受再多的苦,我也認了。
我覺得值得!
”
最後兩個字咬牙切齒,表情堅毅果決。
她知道自己脫離貴妃,父親也不一定會給那麼大的扶持,但總會保住她的命就是了,至于有沒有孩子現在還是别提了,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你好大的膽子!
”貴妃氣的站了起來,用手指着她的臉怒不可歇。
劉溪笑了,“便是蝼蟻尚且偷生,何況你真的以為就算我能懷上,且一定能生個兒子,皇上就會交給你撫養記在你名下麼?
别想美事了,清醒點吧!
皇上記恨劉家呢,把我送五五台山就是不想讓劉家有孩子,就算真的有了,也絕不會記在你這個高位名下,所以皇上才擡舉我,承認現實很難麼?
”
她歪着頭,一臉不屑和譏諷的看着自己貌美如花的長姐,隻覺得她是個笑話。
貴妃臉登時就白了,咬着嘴唇,臉都青紅交錯不知道如何應答,想反駁卻找不到更強有力的理由和借口。
又氣又怒,眼睛有些猩紅,看着很是猙獰吓人。
“您入宮多年無子,這裡面的名堂你真的假裝不知道麼?
不管您吃多少藥都不會有孩子了,因為是皇上不允許,明明不能生育,但所有的太醫的答案卻都是一樣的,宮寒,可笑!
我雖不知怎麼回事也不懂醫,但我知道不應如此整齊劃一的作答,你還不明白麼,要給你早就給你孩子了,還會等到我和妹妹進宮麼?
我沒有你們那麼聰明,但我活在最底層,最擅長看透人心。
”
劉溪譏嘲的笑了,她确實不懂那麼多大道理,但她善于琢磨,活在生活最底層長年被人苛待,察言觀色善于分析這是她活下來長這麼大的唯一優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