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媽媽哪裡想到自己種下的後果。
後來她和甯爸爸想起來時肯定都來不及。
孟晨浩和甯雲夕拿着戶口本,可以正兒八經先領上結婚證了。
孟晨浩向甯爺爺甯奶奶敬了個軍禮,将她的戶口本放在了胸口的上衣口袋裡,扣好,倍顯珍惜。
孫女這一走,要離開到遠方去了。
甯奶奶抓着甯雲夕的手坐在屋裡的床上,說起私密話兒:“你媽沒能教你,所以,奶奶必須和你說說結婚那晚上可能發生的事情。
”
甯雲夕愣了一下,想自己前世生理課也好平日裡接觸也好都大概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然而這個年代連生理課這種課程都沒有呢,都是老一輩對下一輩這樣教着。
“聽說他也是爸媽不在了的,但可能他叔叔會教他。
”甯奶奶想。
甯雲夕卻不敢肯定甯二叔會不會來教,不由又愣了一下。
難道結婚那晚上需要她教他?
甯奶奶哪裡知道孫女心裡想的什麼,按着順序把該說的話貼在孫女耳邊說了一遍。
甯雲夕一邊聽一邊臉紅紅的。
說完這些,甯奶奶考慮起孫女要帶的嫁妝。
基本上,各家女兒出嫁,有點儲蓄的在那個年代都得配個縫紉機。
隻是甯雲夕要随軍,帶個縫紉機收音機在身上不太實際。
甯奶奶走到自己的化妝台那兒,拉開一個抽屜,拿出個袋子。
回身,将袋子給了甯雲夕。
甯雲夕打開布袋,見裡頭放了老人家一條金鍊子,連忙擺手拒絕:“奶奶,這個我不能要。
”
按照傳統,一般金飾是要留給兒媳婦的。
“本想留給你媽的,但是,你媽不給你辦嫁妝,我孫女要嫁不可以寒酸。
”甯奶奶理直氣壯地說。
甯雲夕還是把金鍊子放回到甯奶奶手上:“奶奶,你不止我媽一個兒媳婦。
我和孟大哥對這種東西其實都不貪戀。
”
“不貪戀,不能代表什麼都沒有?
”
“奶奶真要給我們什麼,可以給我們爺爺和您的照片嗎?
我們在外頭看着能有個念想。
”甯雲夕說。
甯奶奶怔了下後眼眶裡不禁一濕:“雲夕,你真是長大了。
”
以前的甯雲夕雖然乖巧,但是哪有如今的這麼會說話,說到老人家心坎上了。
“行行,别說一張,你們要拿走我們兩老所有照片都行。
”一邊說,甯奶奶翻找出相冊給孫女孫女婿找最好看的照片拎上。
到他們兩個年輕人下午走的時候,兩老站在門口一直目送他們。
“雲夕長大了。
”甯爺爺感慨着。
“是呢。
”甯奶奶附和着。
兩老手牽手返回家裡。
孟晨浩和甯雲夕一路手牽着手,去到車站,坐車返回。
“累嗎?
”要回到孟家前,孟晨浩轉頭問她,看她的劉海落了下來,不由伸手幫她拿開。
甯雲夕感覺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臉上,是那樣的熱情,那樣的深情,讓她心跳加快,砰砰砰,幾乎快跳出心口的心跳聲似乎意味着什麼事情即将發生。
隻看他越靠越近,快貼到她的鼻尖上。
這時,幾雙咕噜的眼珠子射了過來。
兩人立馬分開。
幾個孩子在街頭上瞅着他們兩個,看到他們兩人轉頭立即放聲尖叫跑開,一邊跑一邊喊:“孟晨峻,孟晨橙,你們家大哥和甯老師啾啾了。
”
這幫孩子!
孟晨浩差點岔氣。
這親都沒有親上呢。
甯雲夕同樣覺得好尴尬。
孟家在等消息的幾個孩子聽見小夥伴們的傳話,急急忙忙跑出來。
孟晨峻腳下生風跑得飛快。
後面跟着的小五孟晨橙,跑起來速度一點都不比小男孩差,畢竟是這條巷子裡是出了名的野丫頭。
卻是孟晨熙,落在他們兩個後面手插着腰。
“大哥!
”小四小五直奔到了他們兩個面前,哎,沒見什麼啾啾。
小五有點兒失望:“他們胡說的。
”
“對,他們胡說的。
”孟晨浩脫口就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已經說出口了。
結果他這話當然是變成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孟晨峻那眼珠子咕噜咕噜轉,笑嘻嘻對自己大哥說:“大哥,你凱旋歸來了?
早上是我不對,後來我問了三姐才知道我錯在哪了。
”
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孟晨浩大手伸過去在搗蛋鬼小四腦袋上碰了一下。
小四連忙縮頭:“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接着眼珠往甯雲夕那兒瞟像是求助。
甯雲夕知道他有分寸,沒有理會他們兄弟倆的打鬧,拉住小丫頭孟晨橙的手,仔細看了看小姑娘的臉:“這麼髒的?
”
“說是要走之前,要打掃屋子。
”孟晨橙說,“二哥和三姐說,這是我軍的優良傳統。
”
甯雲夕一想,自己去世的公公婆婆似乎生前是參過軍的。
到了點上,金幹事也回來了,陪他們一塊吃晚飯。
看到孟晨浩甯雲夕他們兩個順順利利從娘家回來
,金幹事滿意地點着頭,摸着斯文的眼鏡框對甯雲夕說:“我們家的英雄團長,樣樣都好,是我們軍出了名的驢子。
”
驢子?
甯雲夕眼睛眨了下。
“你去到我們部隊就知道了。
”金幹事有意給她賣了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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