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晨橙仔細聽完小侄子的訴求,爽快答應:“行!
”
磊磊把路哥哥的地址給小姑姑看。
接過紙條,孟晨橙看着那上面一行字,越看越吃驚。
一時間她以為自己眼花了,急急忙忙用手抹抹自己的眼睛。
“小姑姑?
”磊磊問,小姑姑的眼睛怎麼了。
孟晨橙仔細再看了幾眼紙條上的地址,回身拉出抽屜拿出自己寫給筆友的那個信封,兩個地址對照下來,一字不差。
額?
這個世界上有一模一樣的地址嗎?
有,除非住在一起。
好比她小丫頭和家人住在一起。
家人的地址和她小丫頭的地址一樣。
“路哥哥?
”孟晨橙為确定着,問小侄子。
她的小心口裡砰砰跳,莫非是小侄子說錯了,其實是一個小姐姐。
“對,路哥哥。
爸爸說他叫做路明宇。
”磊磊重複着每個字,給小姑姑把字念準确了,小爺也怕小姑姑寫錯哥哥的名字哥哥收不到信。
孟晨橙耷拉下頭。
她早就知道沒有這麼幸運了。
小侄子怎麼可能這麼巧遇到瑟琳娜。
隻能說,瑟琳娜或許是和小侄子口裡的路哥哥住在一起,至于這兩人什麼關系,孟晨橙在自己腦袋裡也隻能是打個大問号。
“小姑姑。
”磊磊催促着小姑姑快點幫小爺寫信。
孟晨橙拿起鉛筆,找出一張信紙,深吸口氣,平複下心情,認認真真幫小侄子寫信。
大洋對岸,孟晨逸聽說大嫂生了孩子,趕緊訂了機票準備回家看小侄女和第二個小侄子。
在機場的候機區,孟晨逸不停地望望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焦急回家的心情不言而喻。
在這裡一塊候機的人群裡,不少人和他一樣揣着同等的心情。
隻看右手邊不遠處,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每過幾秒鐘問一次身邊的人飛機起飛的時間。
“孟晨逸同學。
”
孟晨逸聽見這個聲音,眉頭皺緊,連回頭去看的心思都沒有。
楊惠媛氣喘籲籲的聲音追了上來,站在了他面前,問他:“你是回去?
”
“對。
”孟晨逸的口氣裡一點叫人質疑的成分都沒有。
楊惠媛的表情大變,說:“晨逸,你可以留在這裡的。
那麼多人都喜歡留在這裡,你怎麼要回去呢?
這裡的條件比你回去好太多了。
你不是不知道!
”
本來他就是一年的留學期。
如此之短,他卻絲毫不覺得遺憾。
原因很簡單,要不是大嫂鼓勵他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他真的從沒有打算離開國内。
他的心一直在家裡,在國内不在國外。
除了家,哪裡都拿不走他的心。
條件再好有什麼用?
他的心從不留戀這些。
楊惠媛眼見說得口幹舌燥都說不動他半點動搖,幾乎快哭出來了。
她從沒有這樣崇拜過一個男人,結果這男人她想盡一切辦法怎麼都留不住。
她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兒。
“為什麼?
”楊惠媛問。
這用問嗎?
孟晨逸幾乎是從嘴唇裡發出一聲冷笑,說道:“不要忘記你是黑頭發黃皮膚黑眼珠的人。
你的祖宗在哪裡,你的起源在哪裡。
當然,你可以不認,你認為你是這裡長大的人,不是我們國家的人。
但我不是,我始終是我們國家的人。
我到哪兒都要回自己的國家去,報效祖國。
”
楊惠媛搖搖頭:“不對。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沒有人會不想留在條件好的地方。
我知道,你戀家,你是舍不得你的家裡人。
可是以你這麼好的條件,這些都不是問題都不能成為阻礙。
我可以幫助你,讓你的家人都到這邊來陪着你留下。
我保證,我一定能做到!
”
“那你錯的離譜了。
我的家人的意志是不随我所改變的。
他們,比我更不願意離開國内。
”
“不可能!
”
所以說這女人一點都不了解情況。
隻以為天下所有人隻愛錢嗎?
錢再多,可精神空虛。
瞧瞧她自己不是這樣嗎?
孟晨逸轉過頭去,實在是懶得再說一個字了。
像他家裡大嫂,多少外國人想挖走他大嫂到國外都挖不走。
比起他,他大嫂在外國人眼裡更有價值呢。
在他們兩人對話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側耳聽着,全聽進去了。
可以說,像孟晨逸這樣的人是很少見的。
年輕人知道,更多的是像楊惠媛口裡說的,有了機會留學,情願背叛祖國賜予的留學資金,甚至抹黑祖國都要留在海外。
海外現階段的物質條件确實比國内好太多了。
一個人要不追求物質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但是,這個男人做到了。
年輕人的目光不由落在孟晨逸的臉上。
孟晨逸的這些話,似乎讓他想起了什麼。
對了,曾經某人在寫給他的信裡寫過這樣一個類似的人。
飛機降落到了機場,一群人準備過安檢。
孟晨逸提起自己的行李袋邁開步子。
楊惠媛不肯放棄地在後面追着他。
直到安檢口的工作人員攔住她,她才被迫停住腳,沖着他的背影喊:“孟晨逸,我相信你會後悔的會想着回來的。
”
孟晨逸頭也不回。
楊惠媛跪在了地上,她清楚自己剛才喊的那一句相當于輸了。
這男人根本不需要靠海外的優質條件。
這男人,無論在哪裡都有這個實力靠自己騰飛。
坐上飛機,回到國内。
整整将近二十個小時的旅程,孟晨逸都感覺到疲憊。
更何況,坐在他前面那個坐輪椅的年輕人,似乎整張臉色都顯得更蒼白無血了。
孟晨逸腦子裡浮現出當醫生的老同學的話,對照之下,好像這個年輕人有心髒病?
飛機抵達機場。
和以往一樣,孟晨逸并沒有提前通知家裡人,打算直接回家給大家一個驚喜。
在他前面,推着年輕人輪椅的老人急匆匆地走着。
這兩人和他一樣的急,似乎是想去見誰。
迎面突然來了一群人。
“路明宇!
”為首一個拄着拐杖白發蒼蒼卻丹田很有力嗓門洪亮的老太太扯着嗓子叫年輕人的名字。
年輕人的輪椅被迫暫停住。
緊走在對方後面的孟晨逸被迫跟着一個暫停。
“路明宇,你打算去哪?
你來怎麼不通知我們呢?
我好歹是你的姑奶奶。
”老太太說着,率着其他人向年輕人走一步,抱怨着,“你身體不好,還總是随便亂跑。
讓所有人擔心。
”
路明宇顯然是不想理睬這群人,隻敦促後面給他推輪椅的老人說:“老劉,我們走吧。
看看地址有沒有錯?
”
“好的,路先生。
”老劉把手掏進口袋裡去找那張紙,預備坐車。
站在他們對面的老太太等人早就伸長脖子要看那張紙上寫的東西。
孟晨逸本是應該擦過這群人身邊趕緊走的了,結果,當他看到老劉掏出的那個信封上寫的地址是自己家地址時,他猛地刹住了腳步。
這個年輕人要去他家?
信封上寫的收信人是他妹妹小五?
因為寫着大橙子。
對面老太太看到了信封上的名字,那表情早就暗中改變了,說着:“找什麼人?
找個臭丫頭做什麼?
明宇,你年紀不小了還和小孩子玩?
”
“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們管。
”路明宇說道。
“怎麼不用我們管了?
我說了,我是你姑奶奶。
”老太太強調着這個話。
“我自己有錢,我有老劉照顧,你們管我打算做什麼!
”年輕人似乎忍無可忍,突然對着對面的一群人一頓罵。
“我們關心你啊。
”對面那群人不依不饒困住他說。
充分說明了,這群人根本不想讓他去見誰。
機場門口這時又傳來了聲音。
“這裡這裡,孟晨橙!
”
“周天耀,你突然來找我說帶去見人,結果你帶我來機場?
”小丫頭孟晨橙正一臉胡塗呢。
今早上,她剛起來,忽然自己爺爺對她說,說是樓下好像有她同學找她。
她咚咚咚跑下樓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是周天耀來找她。
他不是向來很讨厭她的嗎?
為什麼突然會主動來找她了?
搞不清楚着狀況的孟晨橙走進機場後,先是看到了自己二哥,吃驚一下:“二哥!
”
妹妹小五的聲音,觀察着年輕人這群人動靜的孟晨逸轉過頭,忽然看見自己的妹妹在也是吃一驚。
“原來你知道我二哥回來了。
”孟晨橙高興地轉頭對周天耀表示感謝。
周天耀懵了下,他當然不知道孟家的二哥在機場。
他隻是:“不是,我是帶你來見瑟琳娜的。
”
什麼?
孟晨橙被吓得不輕,急忙用手先摸摸自己的心窩口,眼睛小心地四處瞄着:瑟琳娜在哪?
瑟琳娜長什麼樣子?
“我和你說,他在那裡。
他是瑟琳娜。
”周天耀的手指着坐在輪椅上的路明宇對小丫頭說。
所有人唰的扭過頭去,目光齊齊落在輪椅上的年輕人和小丫頭的兩張臉上。
實際上一男一女,一個二十歲左右,一個剛讀初中的女孩,很少人會把他們的五官聯系在一起去比較。
乍一看,是不太像的兩張臉。
可是正因為現在比較這兩張臉的人有某種不約而同的潛意識在作祟,使得這些人不由暗地裡驚訝着。
明明是兩張很相似的五官。
年輕人的臉是鵝蛋臉,小丫頭的臉也是鵝蛋臉。
年輕人的鼻子和小丫頭的鼻子像。
年輕人的嘴巴和小丫頭的嘴巴也像。
哪怕是眉毛眼睛都有相似的地方。
糟糕!
老太太等人心裡頭波濤洶湧着。
路明宇的臉色變得越發透明。
望着眼前小丫頭這張臉,讓他想起了某個人,某個讓他特别揪心的人。
孟晨橙反而是愣着,抓着周天耀問:“你說他是瑟琳娜,你弄錯了。
我的筆友是個女孩子。
”
“不,他假裝女的給你寫信。
”周天耀把兩隻手插進自己的運動服口袋裡對小丫頭聳聳鼻頭說,所以他一直都覺得這個小丫頭挺好騙的。
讓他不服氣的是這麼一個蠢蠢的小丫頭怎麼總是赢了他。
周天耀的聲音傳入了老太太的耳朵裡,老太太認出了是自己孫子,不禁破口大罵:“周天耀!
”
奶奶!
他早就看見了,也知道奶奶會來這裡見路明宇,所以才帶小丫頭來了。
不要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他是個聰明的孩子,甯老師說的。
可他奶奶的怒氣是前所未見的,對着他大發雷霆,拄着拐杖沖着他走來以後,忽然舉起一隻手掃在他臉上。
周天耀瞬間被自己奶奶那巴掌刮倒在地上。
孟晨橙驚叫一聲,喊:“你别打他!
”
周奶奶沒有就此息怒,正要再舉起自己的拐杖打人。
這孩子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毀了她的大業!
“你做什麼!
”門口急沖進來一個人影,拿住周奶奶舉拐杖的那隻手。
“爺爺。
”周天耀擡起頭見到是自己爺爺出現,驚訝着。
周奶奶對着自己老頭子使力:“你攔着我做什麼,我教育這孩子呢。
”
“他沒有做錯事,做錯事的人是你!
”周爺爺見周奶奶至今不放手,隻得一巴掌打到周奶奶的臉上讓周奶奶清醒清醒。
挨了自己老頭一巴掌的周奶奶愣了,緊接着大吼道:“你打我!
”
“對,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我都沒有打過你。
可今天,你——”
“就因為我打你的孫子嗎?
你的子孫後代果然不是我能打的?
但是我和你說,這孩子做的事——”
“他做的事怎麼了?
他哪兒做錯了!
”
兩個老人拼命地對吼着。
孟晨逸望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臉色緊跟着那年輕人蒼白起來,因為是聽見了老劉小聲地對年輕人說着:“我怎麼看,覺得這女孩像過世的夫人?
”
老二很聰明的,是學霸。
不用多想,隻需要稍加聯想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孟晨逸刹那沒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沖了上去,對着周奶奶那群人發出質問:“你們是不是知道六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一對夫婦追着一輛車翻進了陰溝裡,當場死亡!
”
那群人聽着孟晨逸的話,似乎聽明白了什麼,但是一個個均是搖頭否認:“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周爺爺的一雙眼珠子一瞪,回頭瞪住了周奶奶:你幹的?
!
周奶奶跟着其他人搖頭:“我怎麼知道他在說什麼。
”
“路先生!
”老劉一聲大叫,眼看路明宇忽然在輪椅上栽了下去。
孟晨橙呆呆地看着那人,怎麼這會兒心頭有種很難受的感情。
原來這人真的是一直寫信安慰她的瑟琳娜嗎?
一群人急忙把路明宇送到了醫院去。
由于有周爺爺在,周奶奶他們那群人暫時沒法使計。
最好的醫院是協和,沒人能反對。
路明宇被送到了協和的急診室。
孟晨逸于是見到了自己的老同學。
林尚賢對于他的突然出現已經一回生二回熟了,然而這次孟晨逸照樣叫他意外,在于怎麼和小丫頭一起來了。
醫生們緊急給路明宇做了檢查和救治,頒布了醫囑,說明病人現在的病情需要靜養,暫時不适宜見客。
林尚賢出來和老同學解釋某人的情況,小丫頭在旁邊目不轉睛地聽着兩個哥哥說話。
“這麼說,他是一直給晨橙寫信的瑟琳娜?
”林尚賢問。
“是。
”孟晨逸對此已經很肯定了。
孟晨橙摸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是有點兒傻,貌似被人家騙了很多年。
“他現在是為了見晨橙結果發病了?
”林尚賢又問。
這個孟晨橙不知道,因為她到機場的時候沒有看見之前發生的事。
當聽見二哥說是的時候,孟晨橙鼻頭一酸。
人家為了見她結果生病了,她心裡酸酸的不忍心,感覺有些愧疚。
老劉這時候從病房裡走出來,好像是遵從了某人的指示出來和孟家老二說:“六年前,你們家有人出了車禍嗎?
”
“是的。
”孟晨逸轉過身回答他。
“真悲哀。
”老劉搖着頭歎着氣,深情很悲傷,“路先生的父親早年過世,母親在六年前一樣突然在外出了車禍撒手人間。
當時,路先生本來要做手術的,因為母親的驟然離世結果沒有做成了。
”
他媽媽,和她爸爸媽媽在同一年死的?
孟晨橙聽着,表情呆滞着。
小丫頭再傻,這時候好像也能察覺出些什麼異常了。
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路明宇,隻要閉上自己的眼睛就能想起六年前他媽媽突然離開他時說的話:我去把她帶回來,然後一塊守着你手術。
你一定可以手術成功的。
那個她,是他的妹妹。
當年他爸爸帶他妹妹出去時,他爸爸在車上突發疾病,路人将他爸爸送到醫院,結果太遲了。
同時,他妹妹失蹤了。
父母死後,要不是因為父母沒有完成的遺願,他也不會努力活到了今時今日。
眼淚從他眼角邊落了下來。
這一天,他終于等到了,他爸爸媽媽也等到了。
為什麼他不早點來找呢?
直到發現一切那樣巧合讓他心驚膽跳,才感覺到了異常匆匆趕來。
現在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
路明宇的手悄然地握緊。
病房外,小丫頭問醫生哥哥:“他會好起來嗎?
我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他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
“沒關系的。
隻要你給他打氣,他會好起來的。
”林尚賢鼓勵小丫頭說,“你們不是一直是好朋友嗎?
”
孟晨橙點點頭。
以前是他寫信給她打氣,現在輪到她給他打氣了,她一定能做到的。
“大哥!
”孟晨逸向得到消息趕來的大哥孟晨浩走過去。
孟晨浩身後再帶了個人。
因為這事兒涉及到了他去世的父母,所以他必須帶這樣一個人來。
見是一個穿着警服的人。
孟家裡,孟爺爺孟奶奶完全想不到這回老二一回來帶出來這麼大的事,大腦徹底宕機了。
甯雲夕知道自己去世的公公婆婆是死得離奇,這讓孟家人心裡都耿耿于懷。
想着他這會兒的心情,她的心一塊揪着。
要不是這事兒,他們的三個孩子現在都能叫爺爺奶奶。
甯奶奶扶着現在能比較能靈活走路的甯爺爺過來看孫女和小曾外孫們了。
孟爺爺孟奶奶見親家來,才暫時振作起來。
反正這事兒交給孟晨浩他們兄弟倆去查,他們老人家放心。
來到孫女的房間,兩個老人不是第一次來看孩子了,圍在小娃子的床邊依舊一個勁地樂着。
兩個老人想起來:“磊磊呢?
”
“磊磊他上幼兒園。
”甯雲夕說。
記起這回事的甯爺爺甯奶奶,笑着說:“我們想,這娃子是不是都不想上幼兒園了。
”
磊磊這娃子确實是,自從有了弟弟妹妹兩個大玩具,在幼兒園都一直想着弟弟和妹妹。
據說是他這個情緒直接影響到了幼兒園裡的其他小朋友。
畢竟有很多小朋友都崇拜磊磊這個小班長。
好比小谷笑笑他們,現在每天放學也會跑來看兩個孩子,跟着磊磊一塊兒看。
原本吧,那些覺得自己爸爸媽媽生了弟弟妹妹很煩人的娃子們,看到磊磊這樣以後,觀念都在偷偷改變起來。
磊磊會告訴這些小朋友,弟弟妹妹不可怕,弟弟妹妹是大玩具。
“他們的床頭貼着什麼?
”甯爺爺和甯奶奶發現了兩個孩子小床頭的紙條問。
對此,甯雲夕聳聳眉頭。
兒子貼的,說是提早讓弟弟和妹妹學習數字,給弟弟妹妹寫數字。
弟弟妹妹睜開小眼睛就可以學習了。
小孩子學數學要從出生開始學起,這是磊磊哥哥說的。
甯爺爺甯奶奶笑得是要斷氣了。
不過,磊磊能接受弟弟妹妹,讓兩個老人徹底放下了心頭那塊大石頭。
畢竟那時候紅紅來的事兒,讓兩個老人都挺擔心磊磊能不能接受的新的家庭成員。
現在看來,磊磊娃子這麼聰明,真是少有的,沒有什麼能阻止磊磊娃子健康快樂地成長。
甯奶奶告訴孫女:“我想你都知道了,巧巧好多了。
”
巧巧用了她的臍帶血進行治療,據兒童醫院裡傳回來的消息,孩子的病情大有好轉。
“你爸不找你媽和你哥你嫂子了。
說,等巧巧和紅紅長大後,出息了,氣死他們。
”甯奶奶轉述甯爸的話。
甯雲夕一笑。
知道甯爸打的是精打細算的算盤。
找人需要時間精力和金錢。
浪費這些錢去找這些人渣做什麼,不如好好把兩個孩子撫養成人,到時候如甯爸說的氣死這群人。
“他們遲早得後悔!
”甯爺爺很肯定地說。
現在紅紅讀書,幼兒園老師反饋回來說這孩子有能力讀書。
甯奶奶聽着很欣慰:“幸好不像她爸媽,像她姑姑就對了,将來一定能考上大學。
”
所以說不是父母決定孩子的未來,而是教育環境決定孩子的未來。
周家裡
周爺爺和周奶奶繼續争吵着。
“我勸你去自首!
”周爺爺對周奶奶放下狠話說。
“你早就巴不得我死了,我知道!
”周奶奶紅着眼對着周爺爺吼着。
“我原先是想,婚結了就結了呗。
你爸媽為人不錯,你哥哥嫂嫂是很好的人。
我一直這麼以為,哪裡能想到,你哥哥嫂嫂在世的時候對你這麼好,可你對他們的後代這樣子,你簡直不是人!
”周爺爺的嗓子裡哽着,幾乎心痛到說不出話來。
耳朵貼在門闆上悄悄聽自己爺爺說話的周天耀,不由跟着爺爺紅了眼眶。
他媽媽急忙把他拉走,急着去給自己老公打電話,家裡出大事了。
“你說你圖的什麼?
圖你哥哥嫂嫂積累的财富,給他們唯一的兒子積累的财富?
”
“不是!
”周奶奶否認,“那是我哥哥嫂嫂給他們孩子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
”
“那你為什麼對他們家這樣?
你說!
”
“我哥那兒子,娶的女人不行。
我知道那女人不行。
”
“什麼不行!
你還不是怕人家把你哥嫂的東西拿走,因為你想把它們占為己有。
你哥繼承了你爸媽的遺産你沒有,我知道你天天晚上做夢都念着這些!
然後勾結那些旁戚,做出了滅絕人性的事情,你殺人!
”
“我沒有,我沒有殺人!
”
“你指示人逼着人家開車開進陰溝裡面去,還說不是殺人?
!
你瞧瞧你都幹出了什麼事兒?
你還把人家孩子的父母都給逼死了,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的人都給逼死了。
你,你——”周爺爺摸着自己的心口站起來,“我沒法和你過下去了。
”
“你想怎樣?
”周奶奶緊盯着他的身影,“你不能瞞着我和其她女人在一起,我警告你!
”
“我從來沒有和任何其她女人在一起過。
反而是你一直疑神疑鬼的。
我和你說,像你這樣的人,擁有多少财富都沒法滿足的,因為你會一直疑心下去,其實一想,你真是可憐——”周爺爺搖搖頭往前走去。
“我不可憐!
”周奶奶大吼一聲。
門口咚咚兩聲響。
天耀媽媽以為自己丈夫回來急忙跑去開門,門一開,卻見外頭站的是公安,當場呆住了。
“想請你們家的路女士到派出所錄一下口供。
”
小丫頭的事,讓家裡其他孩子集體緘默。
孟晨熙知道自己妹妹已經清楚自己的事了。
所以,并不是很擔心。
可能小丫頭有她的事情作為預防針,對于即将到來的認親不像以前抗拒了。
隻有孟晨峻煩得要死,早知道不需要瞞着妹妹了,現在好了,他兩頭不是人,不知道怎麼辦了。
該和小丫頭說真話了嗎?
孟晨橙在家裡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心裡想到瑟琳娜竟然可能是她的親哥哥,小丫頭心裡頭有些複雜,但是不能說還是有些高興的。
因為這單純的孩子本來就很喜歡這個筆友。
關于六年前的交通意外案子在緊鑼密鼓調查着,衆人相信,正義會遲來但不會不來。
由于自己丈夫說都交給警察處理了讓她不用擔心,甯雲夕聽他的話不操心這事兒,隻要家裡孩子情緒穩定什麼都沒事。
那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苗心紅打來的,一是告訴她,首師大的處理結果出來了,徐新明和他的研究小組受到了嚴懲,有人被停職,研究項目被勒令整改。
二是,國家教委通知她休完産假後要前往教委,作為專家顧問參與教委組織的全國電教項目。
這個通知,足以肯定了她甯雲夕的工作科研成績,相當于又是一次大升職了。
“妹妹,我們可以在一起奮鬥了!
”苗心紅嗓音裡飽含激動的情緒對她說。
甯雲夕點着頭,心裡一樣激情澎湃着。
想到了剛開始來到這個年代的時候,那一幕幕掠過眼前,和苗心紅寫的新,兩人一起發的誓言,現正在達成。
未來可期!
磊磊回家後看完弟弟和妹妹,埋頭鑽研那年保羅爺爺給他留的數學難題。
小爺決定,要趕在弟弟妹妹會說話之前解決這個難題,給弟弟妹妹樹立一個好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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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謝謝!
晚安!
全文按照計劃到此結束了。
到四月連載新文之前,有什麼想要肥媽補充的番外,親留言肥媽去補。
明天會給一章小番外,磊磊和弟弟妹妹的,其它等親想看什麼再來補。
再次謝謝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