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是大非面前,甯老師的觀念從來都是不會有寬容的成分的。
這會兒講寬容怎麼行?
這是犯罪!
對方俨然很詫異她的擲地有聲。
雷茵的兩隻眼眼珠子睜得她自己都感覺到難受,使勁兒拿自己的手擦擦眼。
石老師和單冬祥站起來了,和甯雲夕并肩站在一起,表明立場和态度。
“慈祥和同情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在你們國外也一樣。
對于考生作弊行為,我不相信你們國家的法律能容忍這種行為。
我從來也沒有見過哪個國家有這樣的行為。
”甯雲夕繼續擲地有聲道。
雷茵好像被她的話激怒了,聲音高昂起來:“問題是,現在沒有證據證實是這孩子和她家長做的。
你們這是有罪推論,有罪處理,能行嗎?
”
搞了半天,這個記者是?
“你們教育界和司法界一樣。
我已經發現很多起案件了。
你們老師沒有抓住孩子的證據,就把孩子往死裡罰。
究竟是誰犯罪,是老師,還是孩子?
”
對方說的這事兒,讓甯雲夕想起孫二虎了。
不能說,這種事情在國内不存在。
可是,一碼歸一碼。
石老師怒氣沖沖向對方開炮:“你說的事情,和我們說的完全兩碼事好嗎?
甯老師強調的是,是誰犯的錯那肯定要誰來承擔。
”
“可現在不是那個孩子也是受害者嗎?
沒有證據證實是她和她家長做的。
然後你們要她怎樣?
取消她的考生成績?
”
“沒有要取消她的考生成績,是把她原來考的什麼成績還給她!
”石老師要被這個外國女同志氣死了。
怎麼說都說不通似的。
明明都能說普通話了,怎麼思維如此奇怪的,好像在兩個世界裡。
甯雲夕讓石老師冷靜一些,說:“他們國外的人對我們國内有些現象看不過眼,然後對我們一直有很深的誤解。
是人,都喜歡主觀斷定。
”
“我沒有主觀斷定,甯老師。
”雷茵反駁。
“那我問你一句,你剛才說的那種現象,隻有我們國家有嗎?
我不相信你們國家一點這種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
“我們國家有對兒童保護的法律。
”
“我們國家也有相關法律。
你不能偏見。
不能把個體的案例上升到整體去。
那是冤枉全世界很多好老師了!
”
雷茵感到心頭一震。
“你們以傲慢和偏見來對待我們國家的老師是不公平的。
再說,你說的提議,有沒有想過另一方孩子和家長的感受。
他們這幾天遭遇到的心情,你有為他們想過嗎?
”甯雲夕每個字都說得很用心。
石老師和單冬祥聽着内心裡也是感動起來,心潮澎湃。
石老師道:“甯老師說的對。
你同情一方所謂的無辜者,卻沒有想過另一方真正的受害者。
我都不知道你們的邏輯是怎樣的。
難道你們外國人很喜歡包庇和喜歡犯罪分子?
”
“當然不是。
”雷茵為自己的話繼續辯解着,“我意思是說,對孩子的懲處必須是考慮到她還是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