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雲夕和石老師點點頭。
會議開始了。
教程拟定,訓練題目,老師們唇槍舌劍,甚至到了一部分白熱化的程度。
薛教授不時提拉着自己的老花眼鏡,表情頗為憂愁。
對于imo,他們的了解确實很少的。
沒有去過,沒有在現場見識過,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一種情況。
“甯老師,要不你再說說你了解到的情況。
比如,那邊的命題組是哪裡人?
命題組老師從哪裡選拔出來的?
”想起那天聽見甯雲夕說過的話,薛教授最後選擇了問甯雲夕。
指靠人家去問外國人,估計不知道問到什麼時候來,還不如問自己人。
其他老師都看向了甯雲夕。
甯雲夕誠實地說道:“imo的命題組,準确來說沒有命題組。
他們的題目,來自于各成員國提供,不包括主辦國的。
以後我們國家參加imo後,也會給imo提供我們老師出的題目。
”
竟然是這樣。
全體老師流露出相當的意外驚訝。
他們以為,是有一個特别的命題組比如國際數學大師專門命題。
“這個本來是考孩子的,不考到高數的範圍,怎麼可能請數學大師出來命題。
”甯雲夕告訴這些在座的老師實情。
“可是既然是競賽,有難度,這些題目應該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吧。
”
“是。
”甯雲夕對這點不否認,“有部分應該是,可能比大學的題目還取巧。
”
何為取巧,在普通人眼裡,一個好像類似很複雜的題目但是天才能用巧妙思維破解,即為取巧。
“我明白了。
”薛教授道,“說來說去考的還是學生的思維能力。
”
“所以應該是注重鍛煉學生的邏輯思維?
”石老師問。
“這不是我們一般教數學一直在做的事情嗎?
”
“那可不一定。
現在的教學方法,大都是教到學生類似的題目知道用什麼解題方法去解決。
說到鍛煉他們自己的邏輯思維,真的是——”
老師們面部上流露出來的難處,甯雲夕覺得和幾年前參加的數學教學研讨會一樣迷茫和沉重。
數學最難教,這個隻要是老師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怎麼教這些隊員?
”
對于老師們提出的問題,薛教授提着老花眼鏡又看了看甯雲夕和石老師。
石老師想了想:“是不是不如不教?
”
“什麼不教?
不教要我們這些老師來做什麼?
”石老師的話立馬引起部分人的強烈反彈。
石老師畏縮了下,不說了。
本來石老師都被這樣批評了,甯雲夕該不說這話了吧。
可是憑着良心來說,甯雲夕覺得石老師的話是對的,因此對薛教授道:“是不如不教。
”
“不教做什麼?
”薛教授比較冷靜,繼續問她。
“如果我們教的是天才,不怕我們給他們灌輸的思維反而會破壞他們原有的思維能力嗎?
所以做題。
我們老師要出到相當有難度的題目,去激發他們潛在更深層次的思維能力出來。
這其實更考驗我們老師的能力。
”甯雲夕最後幾句話非常地有力度,每個字都擲地有聲,場内登時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