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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727 确定身份

喜上眉頭 非10 4901 2024-12-18 09:19

  “正是殿下之意。
”張眉壽輕聲說道:“然此案牽涉甚大,當年是陛下親下的旨意,如今大國師仍深得陛下與百姓信任——故而翻案之事,還須再耐心等一等。

  翻案……

  張眉娴在心底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頃刻間便紅了眼睛。

  殿下竟是願意替白家翻案嗎……!

  那麼,也就是說,他還有機會,堂堂正正地做回自己原本的身份……

  “二妹,此言當真?
”張眉娴語氣微顫地問:“殿下當真有此意?

  張眉壽點頭,眉間無半分猶豫之色。

  不是有此意——

  而是一定會去做的事情。

  或者說,是已經做過一次的事情。

  “那……”張眉娴心知自己情緒外露了太多,一時苦笑道:“二妹别怪我……我方才并非是不信二妹。

  張眉壽笑了笑,顯然對此并不在意。

  是人皆有防備之心,更何況大姐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大姐行事向來有原則,在不曾确定好壞的前提下,盡力守着想守住的底線,這是沒有半點錯處的。

  相反,這一點叫她十分欣賞。

  再者——

  “大姐坐在這裡,肯與我說這麼多,可見已是極信任我了。
”張眉壽講道。

  張眉娴聞言,察覺到面前女孩子的真誠客觀,一時隻覺得悉數複雜難言的情緒頓時崩塌,她傾身抱住了張眉壽,淚如泉湧:“這世間,唯獨二妹最是懂我……”

  而若論起信任來,她若連二妹都不信的話,那這世上也再無第二個能叫她真正交心之人了。

  長久以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二妹總能做到冷靜理智。

  早前她便曾說過了,二妹是她心中的一盞明燈,直到這一刻,那種感覺非但不曾變淡,反而愈發強烈。

  那些本打算埋在心底一輩子的秘密,被人察覺了,而對方卻偏偏能夠理解她的隐瞞、并信任白家和他——這感覺,仿佛是一顆浸在寒潭裡的心,終于能見了天日。

  見張眉娴情緒不穩,張眉壽便也未急着追問,隻輕輕抱着她。

  然張眉娴到底是有分寸的。

  她極快地便将洶湧的情緒壓了下去,拿帕子将臉上淚痕仔細抹去。

  她今日是來跟二妹道喜的。

  若是待會兒離開時,被人瞧出了異樣,未免不妥。

  張眉娴端起茶盞吃了兩口,又徐徐吐了口氣。

  見她一副認真在穩定情緒的模樣,張眉壽有些想笑,又覺得心底有些發澀。

  而不及她再發問,張眉娴已經幹脆利落地開了口。

  “我知道,我便是不說,依二妹的聰明敏銳,必然也已經猜到了——白家四公子當年确實躲過一劫,至于是如何躲過的,我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如今……他成了章拂法師。

  哪怕是竭力壓制,可說到此處,女子的聲音仍有着些許悲沉之感。

  張眉壽眼神微凝。

  此前她已從祝又樘口中聽到過這種可能,自己暗下也再三猜測假設過,可此時真正聽到這個答案,仍不禁感到意外。

  “大姐是如何肯定的?
”她謹慎地問道。

  “起初第一眼瞧見,便覺得十分相似。

  “可當年白家出事時,白家四公子應不過是十來歲罷了——且樣貌相似者也不少見。

  “其實若論樣貌,他是有了不小的改變的,且給人的感覺也截然不同。
我彼時之所以覺得相似,是覺得那雙眼睛似曾相識。
”張眉娴解釋道:“那時,我并未有多想,隻當是相似罷了。

  頓了頓,又道:“……是後來接觸得多了些,漸漸熟識了,數年之下,才起了疑心。

  “莫非他同大姐承認了真實身份?
”張眉壽問。

  張眉娴點頭,又搖頭。

  “他未有直言承認,但我在他手臂上瞧見了他的胎記……那月牙形的胎記,并不多見,且位置與顔色,也與我記憶中的沒有出入。
”張眉娴微微歎了口氣,低聲道:“他雖不肯承認,但我察覺得到,他當時等同是默認了……”

  張眉壽聞得此言,這個答案在心中才大緻落定了下來。

  相符的年紀和大緻樣貌。

  明面上是為繼曉做事,實則是在等候時機除去對方。

  前往白家祖墳祭祀……

  而那個所謂因克父克母而被送去道觀的孩子,想來該是無人問津的——若白家有心取而代之,應不是難事。

  所以,那一年餘的稱病,十之八九是有隐情在。

  而白家當初是何想法,也是一個謎。

  張眉壽又問了些其他,張眉娴再答不出來什麼有用的了。

  那些陳年舊事,實則她也早已記憶模糊。

  張眉壽也沒覺得失望。

  相反,今日能從大姐這裡得到章拂的真實身份,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至于其他的那些萦繞在白家人身上的謎題,眼下并不是非要弄明白不可的。

  但方才大姐提到了一點——

  “剛才聽大姐說,白家四公子的手臂上,有着一塊兒月牙形的胎記?
不知那胎記,是什麼顔色?
”張眉壽問道。

  張眉娴不知她為何要問的這麼清楚,但還是沒有猶疑地答道:“是紅色。

  張眉壽眼底有淡淡地疑惑。

  也是紅色。

  也是月牙形的胎記——就如夏伯父要尋的那個女兒一樣。

  這倒是十分湊巧。

  “二妹,可是有什麼不對?
”張眉娴問。

  “沒有,隻是随口一問罷了。

  張眉娴點了點頭,姐妹二人又說了些其他。

  直到最後,二人掐住了有關白家的話題,張眉娴望着身旁的女孩子,不禁在心底喟歎了一聲。

  二妹隻問了與正事有關的問題。

  而關于……她當初曾向二妹坦言過的、心悅過的那位‘出家人’,二妹從始至終都不曾問過、哪怕是提過半個字。

  二妹這般聰明,在知道了章拂和白家四公子是為同一人之後,想必……已有猜測了。

  這也是她最喜歡欣賞二妹的地方之一。

  她家二妹,向來體貼,且這份體貼是無聲無息的——接人待物又極有分寸,哪怕再親密,卻也從來都不會越界。

  實則,那也是保護他人的一種方式吧?

  至少,她感覺到被保護了。

  “時候不短了,二妹若沒有其他事,我得先回祖母那裡去了。
”張眉娴已經調整好了神态,此時便開口講道。

  張眉壽先了點了頭。

  後道:“大姐,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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