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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368 招認

喜上眉頭 非10 4481 2024-12-18 09:19

  擺擺架子,兇上一兇,吓一吓人,她倒是還算在行。

  丫鬟遂也就連忙說道:“奴婢敢指天發誓,今日當真是呂媽媽在看着表姑娘!
且先前也是她讓奴婢上前去幫着姑奶奶挑首飾的,她說奴婢常給姑奶奶梳頭,最知姑奶奶喜好!

  可姑娘出事之後,她卻反口說奴婢貪熱鬧,非要往前湊,以緻連交到奴婢手裡的表姑娘都看丢了!

  這些話,她已同姑奶奶說了好些遍,可極得姑奶奶信任的呂媽媽卻一口咬定是她撒謊。

  丫鬟哭着說道:“奴婢起初隻當她是不慎看丢了表姑娘,擔心受罰,才将過錯推到奴婢身上——可眼下經二姑娘這般一提,事情似乎未必有這般簡單……奴婢亦是越想越覺得蹊跷。

  “你這賤蹄子,竟敢編瞎話!

  乳母擡手便要去打那丫鬟,卻被蓮姑帶人及時制住了。

  “是不是編瞎話,搜一搜就知道了。

  不遠處,一直未有說話的張眉壽,此時開口講道。

  路上,她已問過婉兮和蓮姑,确認這乳母背景清白,且得徐氏與定國公夫人善待。

  故而,若坐實了她與婧兒走失之事有關,那應當便不是為仇。

  不是為仇,那隻能是為财了。

  乳母聞言,蓦地擡頭看向張眉壽。

  “怪不得二姑娘忽然這般懷疑奴婢,原是受了張家姑娘的挑唆!
奴婢乃是表姑娘的乳母,此番又是定國公府的家事,豈容外人指手畫腳!

  她還要往下說,卻被徐婉兮冷笑着打斷:“挑唆?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張家姑娘多看你一眼?

  說着,便吩咐蓮姑:“立即帶人去将她的房間,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搜上幾遍!

  “二姑娘,奴婢豈會有害表姑娘之心啊!

  乳母往前爬了幾步,便被婆子死死地按住。

  “你既是做了,必是瞞不住的。
若是識相,便趁早将實情說出來。
”張眉壽提醒道。

  被制住的婆子未再說話,聞言隻死死地盯着她,仿佛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張眉壽面色從容,絲毫不懼。

  恨是應當恨的,這婆子怕是覺得,若沒有她這個張家姑娘站出來橫插一腳,她的算盤,便能如願了吧。

  可誰管她心中有多怨多恨,反正過了今晚,也沒命能撲騰出什麼水花兒來了。

  看個夠罷,便當作是,臨死之前,飽一飽眼福了。

  呂媽媽幸是不知她心中這番想法,若是知曉,怕是要當場氣得吐血而亡才好。

  不多時,蓮姑帶人折返回來。

  “姑娘,搜到了這些。

  徐婉兮上前查看,隻見朱漆托盤之内,除了一些首飾和銅闆碎銀之外,赫然還有着兩塊兒金锞子。

  “這金锞子,是哪裡來的?

  徐婉兮伸手抓起,甩手砸在乳母臉上。

  呂媽媽渾身抖瑟起來,卻仍嘴硬道:“是……是奴婢自己攢了銀子換來的。

  “大言不慚!

  徐婉兮懶得再與之廢話,一邊吩咐婆子将人綁了,一邊對蓮姑說道:“立即去請祖父祖母和姑姑過來!

  蓮姑忙親自去了,并在路上便将實情禀明。

  徐氏心驚膽戰,不敢置信。

  女兒的走失,竟與乳母有關……!

  身邊之人包藏禍心,她竟從未看出過半分,甚至在乳母與丫鬟争辯之時,她更信乳母多些。

  她半是自責半是焦灼,急于要知道全部的真相和女兒的下落。

  那乳母也并非是什麼硬骨頭,先前還敢嘴硬,無非是因徐婉兮與張眉壽在她眼中威懾力不夠——如今眼見定國公夫婦與徐氏俱認定了她的罪行,兩棍子打下去,還沒怎麼受罪,便哭着喊着招認了。

  “是奴婢被豬油糊了心,一時貪财……可奴婢發誓,表姑娘必會安然無恙地被送回來!

  “你說清楚些,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可知道婧兒現在身在何處!
”徐氏神色激動地問。

  乳母不敢再瞞:“表姑娘……現如今應是在甯府。

  “什麼!

  定國公夫婦神色大變。

  “是甯家的人,帶走了婧兒?
”定國公眼神沉極。

  乳母忙不疊點着頭道:“是甯家四爺……是他找到奴婢,說隻想見一見表姑娘,同表姑娘說說話兒而已,明日一早便會将表姑娘送回來……姑奶奶向來不肯讓他接近表姑娘,他才唯有出此下策。

  甯家四爺如今尚未再娶,膝下沒有一兒半女,奴婢也是……也是見他實在可憐,這才一時心軟……”

  “人家錦衣玉食,用得着你一個下賤婆子來可憐!
背主便是背主,休要再開脫半句!
”定國公夫人滿臉冷厲:“你敢這般大膽,未必是初犯!

  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令徐氏心底生寒。

  呂媽媽本是母親院子裡的人,自幼長在定國公府裡,五年前被許給了父親身邊的近仆。

  因此,她極信任呂媽媽,常是将婧兒交到她手中,偶有大半日都見不着人。

  呂媽媽總笑着說——表姑娘鬧着要去何處玩兒,鬧着要買什麼糖人兒。

  因從未出過半點差池,婧兒也被照料的妥妥當當,故而徐氏從未起過半點疑心。

  可現下想來,那些她瞧不見女兒的時候,女兒還不知被送到了哪裡,與何人見過面!

  女兒性情乖順,自幼被呂媽媽帶大,極喜歡黏着呂媽媽,她如今才不過三歲而已,還分辨不出什麼,隻知吃與玩罷了,哪裡分得清什麼好壞!

  她不管甯臨風究竟有沒有壞心,可讓女兒在她不知情的情形下,與甯家人走得這般近,她單是想一想,便覺得膽戰心驚。

  尤其是,此番這該死的婆子,竟叫婧兒獨自被甯家人帶去!

  “父親,母親,我要去甯家,将婧兒帶回來!
”徐氏片刻不敢多等。

  “瑩兒,你且冷靜一二。
”定國公正色道:“此事由你出面,多有不妥——你且安心在家中等着,為父親自帶人前去。

  徐氏哪怕一心想去,此時卻也聽懂了父親的話。

  她身份尴尬,親去甯家,父親這是怕再平添争執。

  畢竟那是個不講絲毫道理禮數,滿門皆與土匪瘋子無異的地方。

  “将這吃裡扒外的婆子一并帶上!
免得他們再不認賬!
”定國公夫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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