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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328 神醫的下落

喜上眉頭 非10 5785 2024-12-18 09:19

  不為别的,而是——他那一手好看的字,竟又進步了。

  說起來,還要多謝姑母的鞭策。

  宋福瑜默默欣賞了一會兒,看向張眉壽。

  表妹臉上似乎并無波動是怎麼回事?

  難道,表妹不覺得十分驚豔嗎?

  罷了,表妹興許還不懂書法之道吧。

  皂角、何首烏、墨旱蓮、側柏靈芝、無患子……

  方子上足足十多味藥名。

  表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還有,表妹抓這些藥,是給誰用的?

  畢竟藥可不能亂用——

  宋福瑜想着,便問了出來。

  “皆是些常用的藥材,備着些在身邊而已。

  張眉壽随口說道,一邊吩咐了阿荔就近找了藥材鋪去抓藥。

  宋福瑜始終不放心,帶人跟了上去。

  待再三問了藥堂中的郎中,确認這些藥的藥性并不相沖,于人體無礙之後,他這才放心下來。

  放心之餘,不禁在心中歎氣。

  本以為表妹隻是一時興起鬧着玩兒,瞎胡念了一堆藥名而已,可現在……

  哎,他想自閉一會兒。

  ……

  兩日後,張眉壽獨自帶着阿荔出了門,前去拜訪駱撫。

  時值午後,駱撫正坐在院中曬太陽。

  阿荔看過去,下意識地拿手擋在了眼前。

  駱先生的頭頂真得好亮,太陽一照竟令人覺得刺眼。

  即便是注重禮節如姑娘,都沒能忍住眯起了眼睛呢……

  見張眉壽上前行禮,駱撫擡了擡眼皮子,直言問道:“藥呢?

  得了張眉壽的示意,阿荔上前取出一隻瓷瓶,交到仆人茯苓手中。

  駱撫一把奪了過來,打開了看,嘴裡嘟囔着:“這黑漆漆地,黏糊糊地,是什麼東西?
别是生發不成,反倒傷發吧?

  “那您且先塗抹在無發的位置上,試一試便是了。

  “直接塗?

  張眉壽點頭:“每日一次,兩個時辰後洗去——”

  她話還未說完,就見駱撫直接将藥膏倒在了手上,往頭頂抹去。

  呃……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張眉壽複雜地看着頭頂很快變得漆黑的駱先生。

  說好的書畫大家,高雅脫俗呢?

  “多久能長出頭發?
”駱撫問。

  “快則二十日,遲則一兩月。

  “真有這麼神?
”駱撫冷笑一聲,顯是不信。

  不是他不願意信,實在是失望的次數多了,已不敢輕信——誰堅強的外表之下,内心不曾藏着一個怕失望怕受傷的人?

  張眉壽笑着沒說話。

  不是神定氣閑,而是——

  這方子是她從田氏那裡學來的,究竟有沒有那麼神,她也沒親眼見過。

  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便是了。

  當然,這話不能說,畢竟心态療法也是極重要的。

  “你且回去吧。
”駱撫擺擺手,趕了人。

  卻聽張眉壽開門見山地道:“先生,我有一事相詢——據聞您與夏神醫頗有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她問的直接,半點沒有拐彎抹角。

  “怎麼,朱家的小子托你問的?

  “先生誤會了。
”張眉壽如實道:“是晚輩的好友自幼患有眼疾,而晚輩曾托家中姨母留意擅治眼疾的大夫——經打聽,方才得知了夏神醫的事迹。

  這兩日,她也讓人順帶着打聽了,才知不久前朱希周的祖母因突發重病,為救命而不得不用了虎狼之藥,緻使雙目失明,尋醫無數皆不見好轉。

  “姓夏的我倒認得一個……”駱撫靠在藤椅中,道:“可什麼神醫不神醫的?
那隻是個瘋子罷了。

  張眉壽微微皺眉。

  “先生此言何意?

  “我與他相識十年,頭發都沒能長得出來,這叫哪門子神醫?

  張眉壽啞然。

  合着隻有治得了他頭發的,才能被稱之為神醫?

  “便是他,讓我每日在太陽下曬頭皮,說這樣便能長出頭發來!
”提到這裡,駱撫便氣不打一處來。

  可他偏偏還不争氣地心存幻想,整整曬了十年。

  張眉壽沉默了一下。

  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可其擅治眼疾,應當不是空穴來風吧?
”她努力将話題擺正。

  “八成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駱撫顯然對此人意見很大。

  張眉壽并不在意。

  哪怕真是如此,她也願意撞上一撞。

  她出言請求駱撫從中引見。

  “我若知道,那日豈會瞞着那姓朱的小子?
”駱撫歎氣道:“據說他早年丢了唯一的女兒,這些年來天南地北地找女兒,已瘋得差不多了,我焉能知道他去了哪裡?

  張眉壽聽得詫異又失望。

  原來駱先生當真不知此人下落,而非是因為對朱希周有些看不過眼而故意不說。

  她本該猜到的——有錢不賺……這位先生應當輕易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不知先生往日裡,都是如何與之往來的?

  “随緣。

  駱撫透着灑脫的兩個字,讓張眉壽沉默了片刻。

  “那先生大約多久能見上夏神醫一面?

  “說不好,有時他能在蘇州住上數月,有時則三兩年見不着人影。
”駱撫瞅她一眼,拿不耐煩的語氣說道:“行了,别問了——待我下次見到他時,差人告知你一聲便是了。

  這自然再好不過,張眉壽連忙道謝。

  想到駱撫興許不願與宋家人往來,她便又說明了京城張家所在。

  駱撫在心底笑了一聲。

  女娃娃還挺善解人意。

  但他面上隻做出一副不勝其煩的模樣,再次揮手趕了人。

  該問的,該說的,都已說完了,這一次,張眉壽幹脆地告了辭。

  藤椅之中,駱撫輕“嘶——”一聲,忽然坐直了身子。

  “茯苓,快些過來。

  茯苓快步走來:“先生,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駱撫神色緊繃。

  茯苓凝神聽了好一會兒,茫然搖頭。

  駱撫指了指自己的頭頂:“這裡,你靠近些。

  茯苓神色複雜地側耳。

  究竟哪兒有什麼聲音?

  他怕不是聾了?

  “……是頭發想要鑽出來的聲音,你難道聽不見?
”駱撫滿臉驚奇,不見玩笑之色。

  茯苓愕然沉默。

  先生這心理作用,會不會太強烈了些?

  ……

  五日之後,是張眉壽的生辰。

  這一日,恰好落了雪。

  “姑娘!

  阿荔歡快地跑進來:“您瞧這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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