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随珠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無奈又好笑:“差點出不來!
”
“下次不來了!
”陸大佬放下菜袋子,給她整了整連衣裙的領子。
買個菜也忒折騰了。
徐随珠看了眼買到的菜,不禁失笑:“葷菜一樣還沒買呢!
”
好在包裹格裡囤了不少海鮮、雞鴨蛋,鹹鴨蛋最多。
哦,還有一份剁好的肉末。
前幾天斬肉餅的時候,剁多了,就留了一份在包裹格,想着哪天給小包子蒸蛋羹。
“那就今天蒸吧!
再蒸條米魚、做個蔥油蟹,怎麼樣?
”徐随珠問包子爹。
套房裡的小廚房,隻有電爐和蒸鍋,做不了太複雜的。
因此蔬菜買的都是黃瓜、番茄、卷心菜一類的,焯水涼拌就能上桌,方便又開胃。
“挺好。
”
依陸大佬的意見:煮一鍋白粥,配鹹鴨蛋就很不錯了。
說話間,來到了酒店門口。
正好和出來吃晚飯的劉大偉夫妻來了個迎面碰。
黃素雲一看到徐随珠,嘴唇哆嗦了幾下,但礙于男人在場,到底沒說什麼。
雙方錯肩而過。
陸大佬回頭看了那對夫妻一眼,問孩子媽:“那女的你認識?
”
“不認識啊!
”徐随珠疑惑地問,“怎麼了?
”
“她看你的眼神有些怪。
”
徐随珠回頭看了眼,确定地搖搖頭:“真不認識。
”
“那就别管了!
”
陸馳骁把狐疑放在心裡。
據他的觀察,那女的絕對認識孩子媽。
不過孩子媽說不認識那想必是真不認識,難道對方認錯人了?
還是說有别的什麼原因?
習慣使然,陸馳骁暗地裡留意着那對男女。
可惜身邊沒可用的人,要不還能化被動為主動去查個水落石出。
不過,沒等他找機會調查,那對夫妻自個撞上門來了。
第二天,傅大少來了,非要請他們去廣城最高的旋轉餐廳搓一頓。
“我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吧,你是約了人,我們這麼多人跟了去,攪黃了你的好事豈不是罪過?
”徐随珠笑着擺擺手。
“那算什麼客戶!
充其量就是來拉投資的,老子還不一定投呢!
走走走!
别跟我客氣!
”說着,傅大少抱起小包子,“兜兜,叔叔帶你去個很好玩的地方吃好吃的。
”
小包子一聽到好玩又好吃,先是點點頭,而後才想起爹媽和小夥伴,回頭巴巴瞅着大夥兒,“去!
去!
susu好玩!
好次!
”
傅大少囧:“叔叔既不好玩也不好吃,叔叔請你們吃!
”
小包子頭一點:對!
就這個意思!
大夥兒樂不可支。
“行!
那就一起去!
”陸馳骁拍闆,“大不了到了那裡分開坐。
”
“骁哥,求給點面子!
”
“你要什麼面子!
傅susu?
”
“……”
一路說說笑笑來到旋轉餐廳。
劉大偉夫妻早就布置了幾道招牌菜、點好酒水等着了。
“一會兒人來了,你識趣點!
别擺出眼下這副怨婦相!
不就說了你幾句嗎?
從昨天到現在沒一個好臉色……”
黃素雲強打起精神:“我隻是有點想婷婷了……”
劉大偉聽她提到愛撒嬌的小女兒,不由放軟了語調:“不就出來幾天,至于嘛。
待會要是能拉攏大老闆,明天我們就能回去了。
你說你,趁這機會帶你出來散散心,你倒反而滿腹心事,還在怨我幫着琪琪哪?
她沒多久就嫁人了,嫁了人就不住在家裡了,忍也就這段時間了……喲!
這個怕就是傅老闆了!
”
劉大偉正對着餐廳門坐着,認出了陪同傅大少前來的招商引資辦的主任,立馬站了起來,叮囑了婆娘一句“大老闆來了,你多笑笑”,然後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
徐随珠一行人走在後面,來路上約好:傅大少先去應酬,他們另開一桌,等他應酬得差不多了,再坐過來一起吃。
可旋轉餐廳沒設包廂,都是擡頭便能看到江景的雅座、圓席,并且可供十人同桌的圓席很少,唯一一張沒客人的十人桌恰好就在劉大偉他們旁邊。
陸馳骁若有所思地掃了劉大偉夫妻一眼,直接定了這裡。
黃素雲看到徐随珠,不知是激動還是倉皇,總之把服務員剛送到的一壺熱茶打翻了,熱騰騰的茶水灑了一桌,滴滴答答順着桌布往地上淌,還濺到了個别招牌菜。
迎着客人正欲落座的劉大偉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前腳剛囑咐,後腳就給他捅婁子。
這哪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分明是來砸場的。
好在傅大少沒在意,劉大偉松了口氣,殷勤招呼他和陳主任:“坐坐坐!
真是對不住,内人性子急,想起身迎你們,不想好事變壞事……服務員!
把這幾盤菜都撤了!
重新上一份!
把酒開了!
”
黃素雲卻全程心不在蔫,時不時地拿眼角餘光偷觑徐随珠。
見徐随珠和夏明麗牽着幾個孩子去洗手,略微一想,說了句“你們慢慢吃啊!
我上個洗手間”,匆匆起身。
陸馳骁本來在和鄧志傑商量點什麼菜,餘光瞥到隔壁桌的動靜,犀眼一眯,把菜單遞給鄧志傑,起身大步跟了上去。
洗手間裡,徐随珠和夏明麗一人負責倆孩子,幫他們搓洗幹淨小手。
“有沒有誰要上廁所?
”徐随珠問。
壯壯舉手:“姑,壯壯想尿尿。
”
“小毅你陪壯壯一起去吧,姨就在門口等你們。
有什麼事喊一聲。
”
“好。
”小毅牽着壯壯去了隔壁男廁。
翠翠見他們都去,也想上一個,夏明麗陪她進去了。
小包子來的路上看到公廁嚷着要尿尿,這會兒倒是沒有,隻好奇地看來看去,徐随珠便牽着他在原處等。
這時,黃素雲急急慌慌地跑了進來,看到酷似已故丈夫的女兒,聲線顫抖着喚了一聲:“随随!
”
“……”
“随随我是媽媽呀!
”黃素雲回頭看了眼大廳,壓着聲音百般無奈地說,“你是不是氣媽媽當年走了沒帶你一起?
把你扔給了你姑姑、姑父?
媽媽也是有苦衷的呀!
當年……”
徐随珠了然:敢情是原主的生母。
真是好大一盆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