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第一場春雨洋洋灑灑落下來的時候,陸馳骁要啟程去北方勘探礦脈、承包礦山了。
徐随珠年前答應過陪他一塊兒去的,出發前收拾行李、安撫孩子,還要盯着超星那邊的空中投遞神器,日子别提多忙了。
“媽媽,你可不可以不出差?
”轉轉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
棉棉雖不像轉轉這般黏人,但看得出來,她也不舍得和爹媽分開。
睫毛顫顫地巴巴瞅着徐随珠,看得人都不忍心拒絕他倆的提議。
可是,這一趟是必須去的,郭嘉爸爸交予的任務呢。
若隻是陸馳骁一個人去,她又不放心。
正好牧場那邊來消息說,附近有牧民轉讓牧場,問她有沒有興趣擴大牧場版圖,順道去看看呗。
徐随珠溫柔地攬過倆孩子,親親他們的臉頰說:“寶貝兒,這是爸爸媽媽的工作,必須得去。
但媽媽答應你們,一定盡快回來。
還給你們帶好吃的好不好?
”
本來倆小的還在幼兒園,不像小包子上初中了,課業落不得,出門帶着倆小的走也不是不行。
可别看三月份的南方春江水暖,北方說不定冰雪還未消融,加上他們這趟不是休閑旅遊,而是帶着任務去的,到時候說不定要東奔西走,擔心倆小的跟着吃苦,還是決定不帶了。
盡快完成盡快回家吧。
應允了一大堆好吃的,才把龍鳳胎安撫住。
徐随珠抹了把額頭的汗,當媽不易啊!
收拾完行李,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時,包子爹已經在陪倆小的玩沙了。
她有些意外,不是去保養打撈船、巡視幾座小島了嗎?
這麼快回來了?
“事情都辦完了?
”
“福臻島還沒去。
下午接到秦部長的電話,說明天要過來一趟。
什麼事也不肯在電話裡說,隻好先回來。
”
秦永升是他和上面的中間人。
每次他夾着公文包親自登門商談的事,都是重要到電話裡不放心說的那種。
徐随珠瞅瞅包子爹:這次又是什麼事?
陸馳骁回了她一個分外無辜的眼神:我哪兒知道。
……
秦永升是來給他們送錢的。
次日清早,山頂的薄霧還未徹底消散,秦部長就登門了。
從公文包裡取出兩張支票,含笑遞給徐随珠夫妻倆:“一張是沉船的獎金。
那毛五十箱的藝術品裡,有将近一半是國外的産物。
粗略估算,能幫我們換回至少一百件我國流失的文物……這張是訂金,咳,來之前是想采購一批光子蜜蜂,不過在來的路上,我聽說超星又在研發一款新産品,關于空中投遞的?
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參觀一下?
合适的話,我想給我們部門采購一批。
”
“……”
夫妻倆面面相觑。
就這?
“秦部長,這點小事,您電話裡說就行了,産品出來了我第一時間給您寄過去。
哪用得着您親自跑一趟啊。
”
秦永升微微一笑:“我正事還沒說呢。
”
“……”
聽完他傳達的密令,徐随珠感覺後背心出了一身冷汗。
偏頭看了眼包子爹……嗯,定力還是這位大佬強。
徐随珠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消化一下。
之前以為真的是去北方勘探礦脈、開辦礦場,哪知并不是。
這隻是個幌子而已,真正需要他們做的是:把偵察甲殼蟲和勘探機器人放出去,搜尋全球能源石礦脈,最好在地圖上标注出來,後期有針對性地派人前往這些國家,搶先承包這些礦山。
秦永升傳達完任務準備走,陸家的早飯才剛開始。
陸家二老問他吃了沒,沒等他回答又說:“甭管吃沒吃,坐下來吃點再走。
豆漿是早上現磨的,你喜歡鹹口還是甜口?
不喜歡豆漿,還有小米粥、芝麻糊、水果奶昔……”
陸家的早餐桌,永遠都那麼豐富,幹稀搭配、鹹甜适口、營養齊全。
除了豆漿、豆花、稀粥等,還有火腿丁白芝麻雞蛋餅、核桃仁黑芝麻小餐包、蝦仁肉餡兒水煎包,還有開胃的時令水果……
秦永升本想婉拒,他之所以趕早來,就是為了甩開昨晚跟了他一宿的米帝眼線。
他這趟來餘浦,明面上的任務是視察。
餘浦申報計劃單列市,上頭召開會議通過表決,這次來就是宣布這個好消息的。
就連他身邊的保镖都不知道他此次餘浦之行還有别的任務。
可饒是如此還是被人盯上了。
今早讓保镖守着他門,他冒充酒店服務員才沒讓眼線跟出來。
可陸家的早餐還别說挺合他胃口的。
但猶豫也就一刹那,回過神馬上擺手:“不了,我趕時間。
”
陸馳骁知道他身份特殊,沒像二老熱情挽留,而是快速打包了一份,每種都有,反正一個人吃不完,不還有保镖麼。
就說年紀大了覺短,上街買早點去了。
“……”
乍聽是個很好的理由,可再回味,怎麼感覺像是在内涵他老?
“行,謝謝你們的好意。
我走了,那事你們抓緊,時間緊迫,希望上半年能出地圖。
”
“好。
”
送走秦永升,夫妻倆草草用了早餐回到書房。
“沉船的獎金,比過去翻了好多倍啊!
”她拿起那兩張支票,看了又看。
雖說知道會有這麼一筆獎金,但拿到手依然覺得很開心,超出了心理預期。
還有一張訂金,是要打到超星賬戶的。
不過不妨礙她多摸幾下。
不過有一點她想不通:“偵察甲殼蟲和勘探機器人不都上交國家了嗎?
為什麼還要找我們做這個事?
”
“這些東西功能太逆天,在沒有研發出來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免得任務沒完成,秘密還洩露了。
”
“……我一點都不想擁有秘密。
”
有秘密的人,往往壓力大。
偏偏聚在她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歎氣:這兩年洗頭掉的發比以前多了。
真擔心掉着掉着哪天突然就掉成了秃頭。
光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驚悚。
陸馳骁摸了摸她的頭發,似是安慰:“不會的,改天問問齊珩,有沒有治秃發的保健品。
”
徐随珠:“……”
并沒有被安慰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