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傅一行人晌午會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此刻就在伐木場外圍喝茶休息,不然陸馳骁也不會放他們過去。
見孩子們跑遠了,梁大少才松了口氣,委屈扒拉地央求媳婦陪他洗頭發。
許紛紛一邊好笑、一邊同情,最終陪他去水龍頭前清理那被鳥雀們當成馬桶的頭發。
沒了外人幹擾,陸大佬拉着孩子媽在蘑菇狀的樹墩上坐了下來。
“搞定了?
”
“嗯。
”徐随珠伸了個懶腰,“這裡搞定了,明天去福靈島。
完了旭陽他們就要回去了!
聽王經紀說行程挺緊的,這次純粹是來給母校幫忙的。
我給錢他們不肯收,你說送點什麼好?
”
陸馳骁挑了挑眉:“你不是在搗鼓面膜嗎?
我看公衆人物挺注意外貌形象的,來的路上你和許紛紛聊面膜,倆小子豎着耳朵聽得很仔細。
”
“對啊!
”徐随珠一拍手,“我怎麼沒想到!
他們這些經常要上熒屏的歌手、明星,也是要化妝的,妝上多了,容易傷皮膚……其實像他們經常上妝的,最好用精油卸妝,完了再用面膜清潔肌膚再做保養,卸妝不幹淨,抹再好的護膚品也還是會損傷肌膚……”
說着說着她自己先笑起來:“我和你聊這個幹嘛呀,你又聽不懂。
反正有眉目就好辦了,回去就準備。
”
“平時也沒見你用這些,侃起來倒是如數家珍。
”陸大佬表示很無語。
女人是不是都這樣?
明明也不用這些,非要搞得門兒清,再不濟也要懂點皮毛,否則聚一塊兒沒話聊似的。
徐随珠:“那當然!
這可是女人聚會必聊的三大話題之一。
”
“哦?
另兩個是什麼?
”
“男人和孩子啊!
”
“……”
徐随珠看了眼他的表情:“幹嘛一臉奇怪的樣子?
”
陸馳骁抽了一下嘴角:“你們女人坐一起聊最多的難道不是八卦?
”
“那個看情況啊,有八卦當然聊,沒八卦可不就隻能聊聊自家操碎心的男人和娃了麼。
”
“……”
“噗……不逗你了!
”徐随珠忍着笑說,“我去把小包子拎過來,别妨礙陳師傅他們工作了。
”
“我去吧。
”陸馳骁起身撣了撣褲腿,“你聊你們的。
”
“聊什麼?
”
梁大少回來了,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狼狽得像隻落湯雞。
想他堂堂大少爺,從家裡出門的時候打扮得多麼光鮮亮麗啊,黑白印花的短袖襯衫、時髦的西裝短褲、純牛皮的镂空涼皮鞋。
結果咧,剛到峽灣鎮,新買的涼皮鞋被人踩了個大腳印;到了福聚島,被海水吓得軟倒在沙灘上,黑白印花襯衫成了沙泥印花……今兒更絕,被鳥屎拉了一頭,讓他惡心得直想把頭皮搓一層下來。
連番暴擊下,梁大少有氣無力,甯願挨着媳婦兒坐在女人堆裡聊天也不想亂跑了。
陸馳骁卻拎起他,說陪孩子們爬木屋去。
“骁哥,骁哥饒了我吧,我不會爬樹啊。
”
“木屋有扶梯,用不着你爬樹。
”
“那我、我還恐高。
”
“……”
陸馳骁睇給他一個“你還是男人嗎”的眼神。
梁大少瞬間被激起了鬥志:“誰說我恐高,我就是懶,不想爬……算了算了,我陪你去吧!
真拿你沒辦法……”
“……”
究竟誰拿誰沒辦法?
兩個男人去伐木場拎來了自家小子,帶他們去樹屋區爬樹屋玩。
徐鐵軍造的樹屋,堅固是第一要素,畢竟要給外孫當玩具爬的;其次才是别緻的造型。
島心湖的這片樹屋區,以綠色精靈為主題,有的是整棵樹除樹幹外全部修剪成一個正方體,樹屋隐藏在繁密的枝葉裡,樹屋門看着像正方體的一扇窗;也有的把兩棵挨挨擠擠靠在一起的大樹,作為支架,在上頭蓋起一座綠色的迷你城堡,樹洞裡隐藏着通往“城堡”的扶梯;還有的像碉堡、像綠皮火車頭、像大郵筒、像綠色海洋球……加起來剛好十二間,樹屋名牌用的正是十二生肖。
倆孩子從“子鼠”開始爬,不同風格和造型的樹屋,給人以不一樣的探險體驗。
梁大少從一開始的不情願,到後面玩得比倆孩子還開心,爬得比他倆還投入。
“這太有趣了!
骁哥,你老丈人真是個能人!
”
爬完後往樹屋下柔軟的草坪一躺,舒坦地想喟歎。
“我丈人可不老。
”陸馳骁也席地而坐,擡頭看着孩子們玩第二輪。
“這倒是。
”梁大少不得不承認,骁哥的丈人确實有兩把刷子,不僅能輕輕松松舉起他那快上小學的實墩兒子,還會造樹屋。
且造的不是普通樹屋,是如此有藝術風格的樹屋。
難怪那幫學生上了島跟進了歡樂園似的,連他一個成年人都喜歡,何況是還沒出象牙塔的少年男女們。
“骁哥,這附近還有無人島嗎?
要不我也來包一座?
和你做鄰居?
”
陸馳骁看了他一眼。
“我說真的!
”梁大少本來隻是随口一說,話出口覺得“嘿,這主意不錯”,立即找他媳婦商量去了。
許紛紛聽他說想來這兒買個島,眼神戒備:“你買島幹嘛?
”
“建樹屋啊,我突然發現樹屋挺好玩,咱們也建個樹屋樂園,到時候帶兒子來度假。
”
“哦,那要辛苦你了。
”許紛紛垂眸想了幾秒,改而同情地看着他說。
梁大少受寵若驚,這是近日來媳婦兒對他最好的态度了,忙說:“不辛苦不辛苦,我有啥好辛苦的呀!
不就出點錢嘛。
”
梁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許紛紛秀眉輕挑:“包島建樹屋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啊。
沒見徐老師的父親從頭經手到尾,皮膚都曬黝黑了。
”
“啊?
他那臉是建樹屋曬的呀?
”梁大少驚訝地張大嘴,不敢相信。
他以為天生那麼黑。
“徐老師黑嗎?
小昱黑嗎?
都說女兒随爹、兒子随娘,他倆那麼白,徐老師的父親怎麼可能天生黑。
他就是成天在太陽底下督工曬的。
”
梁大少張張嘴:“……可以雇人督管的嘛。
”
“外人哪有自己放心。
再說了,你不在旁邊盯着,萬一建的樹屋不符合你的審美怎麼辦?
等驗收才發現不滿意,拆了重建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