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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一首盛世流年裡的歡歌 第324章 愛進骨髓的人

  “沒有了。身高,年齡,死亡時間,再加上藥物成分,我想,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沈遲沉默了,不開口了,身體裡的全部力氣都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樣!

  他眼神空洞,靜靜看着那具骸骨……

  “暮暮……暮暮……”

  呢喃出聲,他走了過去。

  這是那個小女孩嗎?那個喜歡趴在他的身邊做作業,喜歡調皮搗蛋,喜歡扒他衣服的小丫頭嗎?

  明明,她是活蹦亂跳的,她會甜甜地叫他“四哥”,會摟着他的脖子不要臉地說“親一口,親一口”……

  她會笑,會鬧,會哭,會生氣……

  又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具冰涼到沒有任何溫度的屍骸……

  他走過去,慢慢走過去……

  “沈總,别過去了……”肖莫擔心道。

  沈遲怎麼會聽,他走過去,隔着防護欄,他想伸手摸摸她。

  “暮暮……你為什麼甯願死都不願意呆在我的身邊?為什麼?”

  悲戾出聲,淚水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他的肩膀在顫抖。

  “暮暮……如果還有來生,你嫁給我,我一定用盡我的全部來愛你。你嫁給我,我要你幸幸福福地過一輩子,我們再生幾個孩子,你不是很喜歡女兒嗎?女兒出生後,她會叫你‘媽媽’,叫我‘爸爸’……”

  “暮暮,你答應我一聲,哪怕你不願意,你也起來答應我一聲……”

  “你聽到沒有?!你出息了是不是,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不是?許朝暮,你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嗎?”

  饒是肖莫是一個男人,聽到這番話,他也流下了淚水。

  “沈總……您冷靜點,人死不能複生。”

  “我想抱抱她……”沈遲嗓音嘶啞。

  隔着玻璃,他的目光中是難掩的悲。

  “沈總,不行,萬一細菌傳染,會死人的!”肖莫義正詞嚴。

  “死了又如何?沒有她,我早就生不如死。”沈遲目光遊離渙散。

  “沈總,您别這樣想啊,以後的路還很長,過去的,總會過去,還得向前看!”

  “肖莫,你找人來把玻璃打開,去啊!”

  “沈總,不可能的,我不會去的,這太危險了!”

  “你不去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砸了這玻璃?”

  “沈總,您冷靜!”肖莫一把抱住沈遲,“您要是同意,您可以把骨灰帶回沈家,但太危險的事情,一定不能做!”

  “你把手放開!”

  沈遲緊盯着骸骨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

  “不行,我不會放的!沈總,您節哀。”

  “去叫法醫!”

  “法醫?”肖莫愣住了。

  “我知道怎麼确定她是不是朝暮了,你去叫法醫!”

  “好……”肖莫目光堅定,他飛快地跑開了。

  沈遲和許朝暮朝夕相處了八年,他既然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

  很快,法醫就過來了。

  “法醫,你去檢查看看,她的背後有沒有受過槍傷!”

  法醫全副武裝,隻露出一雙眼睛,他點點頭:“好。”

  很快,就進入到緊張的查驗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飛快轉動,沈遲一顆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這是他的最後希望……

  一定,一定不要有。

  過了也不知多久,法醫走了出來!

  他鎮定地搖搖頭:“沒有任何受傷迹象,更談不上槍傷。”

  那一刻,沈遲悲喜交加,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

  沒有任何受傷迹象,意味着,這不是許朝暮,一定不是。

  他就知道,她還活着,一定活着!

  “肖莫!你給我繼續找!”

  沈遲大步走出這間房,頭也不回!

  “沈總,會不會許小姐并沒有留下槍傷?”

  “不可能!”

  這是沈遲唯一笃定的,因為,溫緻遠說過,那枚子彈,擦着許朝暮的骨頭過去的。

  一想起那枚子彈,沈遲的心口又是一陣陣鈍痛。

  她替他擋了那一槍,她該多痛……

  “不可能就好。”肖莫擦了擦汗。

  他也希望,不是許朝暮。

  ……

  “繼續找。”

  這是沈遲離開蘇門答臘島前,丢給肖莫的最後三個字。

  繼續找,找到他這一生山窮水盡。

  回國後,天空又下起了雪。

  四處都陰沉沉的,雪花更是越下越大。

  起初還是柳絮似的往下飄,再然後,就成了紙片,大塊大塊的紙片,飄來飄去。

  沈遲的胃出了問題,沒有再繼續倔強下去,而是選擇了住院。

  住到醫院裡,他看着窗外的雪花飄動,看着日月星辰變幻。

  有時候,他會看看報紙,有時候,會将以前的舊照片拿出來,不看别的,隻看許朝暮。

  還有那隻木偶,她十歲時,他送給她的。他也帶了過來,放在自己的床頭。

  這院,一住就是一個月。

  他是徹底把自己的胃給喝傷了。

  這個冬天的雪似乎一直下個不停,他出院的那一天,雪還在下。

  c市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電視上在說,這是五十年一遇的暴雪。

  到處都是白色,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了這樣一種單調的顔色。

  沈遲披上自己的黑色風衣外套,站在窗口點了一支煙。

  鬥轉星移,她離開他已經整整七個月了。

  他知道,不管是七個月還是七年,七十年,他都忘不了她。

  愛進骨髓的人,永生永世,都不會忘。

  他的指頭夾着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前方,遠處白雪皚皚,看不到盡頭。

  空曠的地面上,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活潑的小身影。

  “四哥,你過來陪我堆雪人。”

  “幼稚。”

  “你有沒有童年的?你今天要是不陪我堆雪人,你就是喜歡我!”

  “無聊。”

  “沈遲大混蛋,我做什麼你都嫌棄,你是不是讨厭我啊!”

  她憤怒地團了一隻雪球,往他的面前就砸了過去。

  後來,他不知道,她在房間裡哭了整整一個下午。

  是淩管家告訴他,她房間的紙簍裡全部都是濕透的紙巾。

  如果還能選擇,他會好好陪她……

  一支煙抽完,他又點了一支。

  煙霧在窗口缭繞,模糊了他的視線。

  腳下的煙蒂越積越多,數也數不清。

  他就這樣看着醫院的那片空地,看着空地上白雪皚皚。

  記憶紛飛,淩亂了一整個冬天。

  淩亂了整整五個春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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