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兩夫妻直接把小年輕怼自閉了。
這孩子心裡再怎麼吐槽也不敢再開口了。
柴明宏趕緊出來打圓場,“大叔大嬸,都消消氣。
小杜沒别的意思,他也是不想耽誤三位的時間,想快點把圖畫出來,你們多擔待一些。
都站着幹什麼,快坐,坐下說吧。
”
等三人全都坐好,冷媚兒拿起小杜旁邊的紙和鉛筆,坐到了離三人最近的空桌前。
“嬸子,您能再把看到的嫌犯的樣子和我說一遍嗎?
您想到哪兒說哪兒,我們慢慢來,不着急。
”
李嬸一聽這姑娘說話順耳,比剛才那個啥也不會的小杜可強多了。
于是她将丈夫的身體往後一劃拉,自己坐到了冷媚兒桌前,“姑娘我和你說啊,我們家就我和我男人在家,早上六點多鐘,我們倆剛準備吃早餐,就聽樓下有人喊救命,我們就跑到窗戶前往下望,可是啥也沒看見。
”
柴明宏解釋,“他們家住三樓,那棟樓的樓門口都有一塊突出的遮陽台,案發現場就在樓門口,所以他們沒看到嫌犯的行兇過程。
”
冷媚兒了然點頭,“嬸子,您繼續說。
”
“哎,我接着說,當時我和我老伴看半天啥也沒看着,而且那個喊救命的聲音也隻有一聲,就以為是誰在開玩笑呢,沒當回事兒,我們就又開始吃早飯。
沒想到,我這一碗飯沒吃完呢,又是一聲尖叫聲響起,我們倆就又跑到窗戶前往下望,
當時我心想着,這肯定是出事了啊,我就打開窗戶向外望,結果,就見着一個穿着藍色衣服的男人,手裡好像拿着一把刀,匆匆忙忙從樓道裡跑了出來,他可能是聽到我開窗戶的聲音了,還回頭朝樓上看了一眼。
”
“刀是拿在左手還是拿在右手的?
”
“左手。
”
“您接着說。
”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梳着中分頭,白眼仁超多,斜楞着眼看我的時候,就覺得特别的瘆的慌,還有還有,他個子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七左右,略瘦,眼眉很黑,嘴緊抿着,耳朵有點小,鞋我沒看清……”
她确實是把冷媚兒的那句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貫徹了個徹底,不過顯然她說的話,那個叫耿路的小夥子很不認同。
“嬸子您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
李嬸搖搖頭,“差不多也就這些了……”
“那大叔有什麼補充的嗎?
您和嬸子同時看到的嫌犯,應該也能記住些有用的東西。
”
李叔補充道:“那男的鼻梁有些塌,臉大,身材确實不太胖,鞋子好像是黑色的,對了,他衣服最上面的扣子好像被扯掉了一顆……其它的,我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
冷媚兒邊聽邊畫,直到兩夫妻叙述完,她的動作才停下來。
她将桌上的那張畫像拿出來,遞到兩人的面前,“您兩位看看是這個樣子的嗎?
”
李嬸接過來一瞅,“哎喲,就是這樣的,一點沒錯,他爸,你也趕緊看看!
”
隻見紙上畫着一個向前奔跑的男人,他身體略微前傾,頭卻是扭向身後,并向上看,臉上的表情也是清晰可見,中分頭,鼻子略塌,表情有些陰狠,耳朵也有點小。
李叔一拍桌子,“沒錯,就是他,我看見的就是這樣的。
”
柴明宏聽後立刻心下一喜,剛才小杜畫了三張,這兩口子就沒一個點頭的,沒想到文秀榮隻畫一張就成了,他伸手就要去拿畫像,卻被冷媚兒攔住了。
“柴隊等等,這張圖還不算畫完。
”
柴明宏一楞:“這還不算完?
”
“對,因為還有一位目擊者沒開口呢。
我們聽他描述完再看。
”
說罷她将已經畫好的那張紙收了回來,然後對耿路說道:“你可以開始了。
”
耿路用力的抿了下嘴巴,似是想起當時看到的可怕場景,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之色,“我早上去買早點,回來的時候,在大門口和一個男人走了個對面。
因為着急回家,差點沒和他撞上,好在我反應快躲開了,我本想道個歉的,可是那人的衣服上竟然有血迹,再仔細一瞅,他的左手上握着一把菜刀,手上有血,刀上也有血,我吓得直接後退了一大步。
他陰側側的瞅了我一眼,感覺像要殺了我似的,吓得我道歉的話都沒敢說出口,就匆匆忙忙往回跑。
結果剛跑到樓門口,就看到,四樓的敏姐倒在地上,她身上全是血,臉也被劃花了,腳上隻剩下一隻鞋,眼睛睜得大大的就那麼看着我,我真的,很怕啊,明明昨天我還和她說過話……
“柴隊,還有第四位目擊者?
”
柴隊詫異道:“你怎麼這麼問?
堪查現場的兄弟回來,并沒有找到其他的證人。
”
冷媚兒道:“還有一個人也看到了,要不然那個尖叫的聲音怎麼解釋?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一下,報案人是誰?
”
“報案人是死者的丈夫,錄完口供後就回去了。
”
“那這三位目擊者,是咱們的人找出來的對嗎?
”
柴明宏答:“對。
”
冷媚兒沒再問話,而是對着耿路說道:“你可以繼續了。
說說兇手的樣貌。
”
“那個人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頭發是自然式的,遮住了額頭,臉型略瘦,三角眼,鼻梁很挺,穿藍色衣服,前襟上有血,元寶耳……”
“你有多高?
”
耿路道:“我正好一米八。
”
這下小杜終于忍不住了,“聽聽聽聽,他們三個說的根本一點相同的地方都沒有:一個說發型中分,一個是自然式,一個說身高一米七,一個說一米八,一個說臉大,一個說臉型略瘦,一個說鼻梁有點塌,一個說鼻梁很挺,一個說他耳朵小,到了小夥子這裡就變成了元寶耳。
還有大叔大嬸從三樓往下看,他們真能看清楚人家是不是塌鼻梁嗎?
我甚至都在懷疑他們說的是不是一個人!
”
小夥子被人打斷說話并沒有生氣,而是默默的低下頭。
大嬸則是反駁道:“怎麼看不清了?
老娘的視力好着呢,繡花都不用戴眼鏡的,比你的眼睛都好使。
”
冷媚兒朝柴明宏道:“柴隊,能不能讓人幫這們小夥子倒杯熱水?
”
小夥子有些詫異的擡頭看了一眼冷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