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姐中午又沒回家,兩個兒子全去爺奶家吃午飯,丈夫也在單位食堂吃,她一個人開火都不夠費事兒的,所以她每天幾乎都在單位食堂吃飯,吃完就回辦公室趴在桌上貓一會兒。
聽到兩人說話,荊姐也加入了聊天小分隊:“這男人也是個心大的,大搖大擺的殺了人,又大搖大擺的回廠子上班,抓回來才是正常的。
聽說柴隊長一開始以為是流動作案的,沒想到拿到你的畫像後真的在死者上班的廠裡找到了人。
”
冷媚兒默默聽着,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其實很多案子都是熟人作案,或情殺或仇殺,甚至隻是因為一句話引來殺身之禍也不是不可能。
她之所以建議柴隊去排查死者周邊的人,是因為耿路說兇手帶着的是一把菜刀。
如果是慣犯,工具絕不會是菜刀,匕首還差不多。
既然拿的是菜刀,又是大早上犯案,那就是有預謀的,可能是兩人之間産生了什麼矛盾,讓他有了殺人的想法,從家裡拿了把菜刀等在死者的樓下,然後持刀殺人。
不過既然人都已經抓回來了,她也就沒再關注了,趕緊開始工作。
很快她的心緒就沉浸在這些文字之中,自動屏蔽周遭的一切聲音。
本以為,兇手已經抓住了,應該很快結案才對,然而,直到下班那個男人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準時準點下班,拎着東西冷媚兒騎上自行車就回了家。
孩子有孟得魁看着,除了喂奶,剩下的事兒不用她管,李金玲準備晚飯,她就做她的,該洗的洗,該腌的腌,晚飯做好的時候她的準備工作也完成了。
晚飯過後,她開始在廚房裡忙碌起來,不過有李金玲幫忙,兩人的動作倒也不慢,肉幹出鍋後還是要烘幹的,可是她們家沒這個條件,冷媚兒就直接把一大盆的肉幹收進空間裡,空間裡有烘幹機定好時間就完事兒了。
剩下的鹵味就容易了,配好花椒大料這些調料,在鍋裡慢慢煮着,生雞蛋放到蒸鍋裡,滾開的水蒸上四分鐘,然後将鍋拿下來,将蛋殼包了,再扔進鹵肉鍋裡和肉一起鹵,味道比肉味兒也不差啥。
除了這些外,她還讓李金玲做了一些肉燒餅,這東西就算涼了也不影響口感,正适合出門帶。
說來簡單,可是全都準備好的時候也已經快十一點了。
幾個大男人并沒睡覺而是在客廳玩牌,孩子們早就睡着了。
冷媚兒端着一盤兒鹵味兒進了客廳,“都嘗嘗味兒行不行,吃完就趕緊睡覺,明早還要早起呢”。
盤裡裝着五個雞蛋,一人一個,除了雞蛋外還有一些切成片兒的鹵肉,不多,一人三兩口也就沒了。
冷媚兒也沒給他們拿筷子,而是在盤子邊上放了幾根牙簽兒,直接插着吃。
孟得魁插了一塊鹵肉放在嘴裡,“媳婦兒,好吃,真的,特别香。
”
說完,他手急眼快的又搶了兩塊肉塞進嘴裡,三兩口就咽了下去,然後才插了個雞蛋慢慢吃了起來。
二柱四人心中齊齊暗罵了一聲無恥,然後迅速朝盤裡下手,沒辦法,東西少啊,動手慢了就沒了。
三兩下将盤子裡的東西搶光,張猛倒還記着點評一下,“嫂子做的東西就是好吃,明天可一定要給我們多帶點哈。
”
說完四人也不用催直接回屋睡覺去了。
這長夜漫漫的,他們要是還在這兒待着那可就太不懂事了。
孟得魁将客廳的門關上,回了卧室,三個孩子在邊上早就睡着了。
好不容易等着媳婦兒洗漱完,他一把将人抱上了炕。
……
冷媚兒披了件衣服下了地,打開書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一尺左右紅木的小盒子。
孟得魁怕她凍着,催她趕緊上炕。
冷媚兒就抱着盒子鑽進了被窩裡。
“當家的,對章我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雕出來,不過,我有好東西要送給你哦。
”
說罷她将盒子打開,隻見裡面露出五塊材質相同,但樣式不同的暖玉來。
“這五塊玉佩出自同一塊暖玉,三個孩子的玉佩上都刻了他們的名字,咱們兩個的是祥雲佩,一對兒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
五塊玉佩被燃油燈照着,發出柔和的淡淡光暈,孟得魁拿出媳婦指的那一塊小心的在手裡把玩,細膩溫暖的觸感讓他産生一種錯覺,就如同觸摸媳婦的皮膚一般,孟得魁隻一下便喜歡上了。
孟得魁小心翼翼的問道:“這真是給我的?
”
“當然了,不是說了嗎,我們一家五口每人一塊。
”
“那媳婦兒幫我戴上吧,從今兒起這塊玉佩我就不離身了。
”
這五塊玉佩是冷媚兒前兩天拿到手裡的,玉佩的樣式看着很簡單,卻很得她的眼緣,大師級的雕刻簡單卻不失大氣,一看就知道對方的雕刻技術極高。
冷媚兒将玉佩給男人戴好,紅繩系得結結實實,确定輕易不會掉下來後,才收回手。
孟得魁拿起另一塊略小了一圈的祥雲玉佩戴在了冷媚兒的脖間,“你也不要摘下來,有了這兩塊玉佩别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兩口子。
”
“你傻不傻,在港城到是沒事,在咱們這兒這東西可不能讓别人看見,說不定就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
“放心吧,你男人再傻,這點事兒還不知道?
不過這世道也不可能一直這樣,總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戴出去。
”
冷媚兒默默給他的後半句點了個贊。
将木盒重新蓋好,冷媚兒随手将東西放在了枕頭邊,“好了,當家的快睡吧,明早還要早起呢。
”
次日一早,七點半的火車倒是不用像在孟家溝時那麼着急趕車了,但冷媚兒依然很早就起了床,蒸包子。
面是昨晚臨睡前和好的,今兒依然做了兩種餡的:豬肉大蔥和魚肉餡。
足足蒸了兩鍋才把包子全部蒸完。
這些看着多,可是這些大男人們都有一個黑洞似的胃,少了真心不夠吃的,更何況還要給他們帶上一些留到火車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