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甯月的金主就是厲害,之前她都糊成那樣了,竟然還能翻身,粉她的人都三觀不正!
」
月粉一下子就怒了,上去就給這幾個小号全部舉報了。
「真當大家都是傻子呢?
還劇本?
不說别的就把安甯月在博物館解說那一段給你,讓你背,你都未必能說的那麼流暢!
」
「黑子滾粗!
」
「已舉報,不謝!
」
「整天說人家金主金主,說的不煩我聽的都煩了,黑了人家這麼長時間,誰看見那位金主長啥樣了?
」
蘇卿言剛剛編輯了一條評論準備發出去,然而她卻發現自己的小号已經被封了,氣的她一把将手機給砸在了地上。
.
網上的留言甯月自然是不知道的,她這會兒已經拿起了筆,在紙上描繪起來。
有觀衆着急,一直在公屏上留言,「攝像大哥還想不想要獎金了,趕緊上去拍啊,我想看安甯月畫的鴨子長什麼樣。
」
「那畫紙那麼大,而且,她胳膊移動的面積挺大的,看樣子不像是在畫鴨子!
」
「哎呀急死我了,攝像大哥,你倒是拍給我們看啊!
」
陳導看到這些觀衆的評論立刻聯系了甯月的跟拍:「把鏡頭推過去,觀衆要看安甯月的畫!
」
随後鏡頭立刻拉近了,隻見紙上左下角已經畫出了一片竹林,緊接着一樣樣景色從甯月的筆下出現,地上草地蔭蔭,一樹桃花開的正盛,河灘上滿是蘆蒿,蘆筍也破土而出冒出了芽,江面波光鱗鱗,幾隻鴨子正在水中嬉戲……
她下筆特别的快,隻是寥寥幾筆就能将一種景物完事的描繪出來,而且非常的傳神,尤其是畫中的幾隻鴨子,其中一隻眼神灼灼的盯着江面,翅膀已經微揚,感覺下一秒,它就能從水裡叼出一條魚來。
蘇沫半天都沒敢出聲,生所打擾了甯月的思緒,直到她将所有的景緻都描繪完畢,這才指着畫上一大片留白的地方說道:「這個地方空了這麼多,你是不是還要在上面題詩?
」
甯月已經換了毛筆,聞言點頭,随後提筆沾墨,凝眉沉思片刻之後,一行字躍然紙上。
春江晚景
竹外桃花三兩枝,
春江水暖鴨先知。
蒌蒿滿地蘆芽短,
正是河豚欲上時。
詩寫完,她下意識的就要從空間掏出自己的印章,忽然想起,她已經不是一代帝皇了,之前玉印自是不能再用,幹脆用筆寫下日期和名字,這才擱了筆。
因着她在店外擺攤兒,身邊還跟着還好幾個攝像,她的周圍已經圍了一大堆的人,有人甚至還舉着手機照着她的臉拍,甚至已經有遊客認出了她,此時見她擱筆,立刻有人嚷嚷道:「安甯月,我是你的粉絲啊,能不能和你拍個照?
」
甯月看向喊話的小姑娘,随後彎眉一笑:「當然可以!
」
說罷,她主動走過去,和小姑娘站在一起,拍了張合照。
有圍觀的人問:「這畫賣不賣呀?
多少錢一幅?
」
甯月點頭又搖頭:「賣,但,賣給有緣人。
」
直接間的彈幕又瘋狂刷了起來:「啥意思?
咋還賣給有緣人,誰是那個有緣人?
她是不是受刺激太大,怎麼變得神神叨叨的呢?
」
「你們懂個屁!
看到那畫上安甯月寫的字了嗎?
那是楷書,但比平時看到的楷書又好看許多,這分明是已經寫出自己的風骨了,光是這副字就值老鼻子錢了!
」
「還有那詩,春江水暖鴨先知,你們上網搜搜,能搜到這首詩嗎?
老子搜了半天都沒搜到,這特麼是安甯月現場寫的寫景詩啊,光是這一點這幅字畫都值六位數!
」
對的,這
個世界沒蘇轼,所以這首詩不存在!
「天哪,我隻看出這幅畫畫的不錯,怎麼也值個三五十塊錢,原來這裡有這麼多的道道。
」
「樓上的滾粗,三五十你想買她的畫,作夢呢!
翻個千八百倍你都未必能拿下。
」
直播間裡說什麼的都有,商業街甯月的桌子前圍的人也越來越多,「你說賣給有緣人,那到底是在等誰呢?
」
甯月抿唇沒再回答,很快,街東頭就走過來幾位行色匆匆的老頭,幾人擠進人群直接将這張桌子圍住了。
「是楷書,而且已經大成,這字真是你寫的?
」
甯月:還好是攝像頭怼手拍下來的,要不然她還真解釋不清了。
「是。
」
「這畫我買了,十萬怎麼樣?
」
甯月:到是個識貨的。
相比于畫,她的字确實要更高一籌,畢竟上一世她幾乎天天拿着毛筆寫字批奏折,而畫畫是偶爾才會玩玩兒,自然會有差些距。
彈幕上:「擦!
真有人給十萬啊,書畫大家的畫也不見得能賣上十萬吧?
」
「老頭不會是某人請來的托吧,這,可真夠舍得下血本兒的。
」
文房四寶店的老闆這時也走了過來,「文老頭,你是欺負人家小姑娘年紀小不懂行是不是?
光是這首詩就值十萬了,加上她的書法,還有這幅畫,二十萬我直接收了!
」
那位被點名的文老爺子頓時急道:「邊去!
這畫我看上了,你别想拿走,二十萬就二十萬,姑娘,怎麼轉賬?
」
然後,倆老頭就吵起來了。
另外幾個老頭也跳出來湊熱鬧:「什麼就你要了,我還想要呢,我給二十一萬。
」
「我出二十二萬。
」
一頓吵,很快這幅畫就被吵到了二十八萬,嗯,是真的吵!
見其他人不争了,文老頭才得意道:「姑娘,你看他們都不争了,這幅畫歸我了,我直接轉給你吧。
」
誰知甯月卻又搖頭了,「老先生,我們現在在錄節目,手機全被節目組收上去了,您要買畫隻能給我現金。
」
文老頭拿手機的手就是一頓,「……這什麼破節目啊,錄節目就錄節目收什麼手機?
」
沒辦法,他隻能讓人去銀行取了一袋子錢回來,交給了甯月,甯月也将畫交給了文老頭。
畫賣了,人也就很快散了,甯月再次進了店裡,她直接拿出一沓錢遞給了店老闆,「今天多虧您老的幫忙,這些就當是我買下您那套文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