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涼開門的時候，初筝還是沒松開他，他在心底微微吸口氣，扭動鑰匙。

　　初筝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屋。

　　她将文件随意扔在桌子上：“夏木繁最近沒過來？
”

　　姜涼站在客廳，反而像一個客人，手腳不知該怎麼放：“他……有點忙。
”

　　“吃飯了嗎？
”

　　姜涼搖頭。

　　初筝摸出手機點外賣，一邊問他：“你出去做什麼？
”

　　不好好在家裡待着，跑出去就遇見變态，虧不虧。

　　“我……買電腦配件。
”

　　“網上不能買？
”

　　“這個……沒有。
”

　　初筝擡眸看他，仰頭有些困難：“過來坐下。
”

　　姜涼拳頭捏緊又松開，松開又捏緊，慢慢的走過去，坐在邊緣上。

　　“剛才那個人和你說過什麼？
”初筝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問問。

　　姜涼搖頭。

　　亞麻色的頭發，随着他的動作晃動，微卷的發梢，配上少年漂亮的臉蛋，襯得他如櫥窗裡精緻的娃娃。

　　初筝瞅着他頭發，突然伸出手，按在發頂。

　　初筝表情微微一肅。

　　軟、軟啊！

　　姜涼帶着些許驚慌的眸子望過來，湛藍一片，澄澈清透。

　　初筝：“……”

　　摸個頭發而已，至于這麼一副被欺負的樣子嗎？

　　剛才我還拯救你往變态的路上走呢！

　　收點利息怎麼了。

　　這麼一想，初筝就理直氣壯得多。

　　姜涼不太習慣，但是想到之前她說過，喜歡頭發軟的。

　　所以他的頭發軟不軟？

　　她喜歡不喜歡？

　　姜涼心底滿是忐忑。

　　初筝揉兩下，見姜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收回手：“外賣到了你自己吃。
”

　　不摸了不摸了，要摸哭了。

　　不能摸哭，不然下次不讓我摸怎麼辦，要為以後做打算嘛。

　　頭發上的力道消失，姜涼更緊張，心底還在想她滿意不滿意，結果就聽見初筝這麼一句話。

　　“你……你不吃？
”

　　“我吃過了。
”初筝起身，準備離開。

　　“……”

　　姜涼說不出挽留的話，隻能看着初筝離開。

　　“你……你的東西。
”姜涼叫住初筝。

　　他将東西給她拿過去，視線落在文件上的标志和名字上。

　　“這……是，風雲無雙？
”姜涼心底微微緊張起來。

　　“嗯。
”她今天去找了點資料。

　　王八蛋讓她買公司，結果她發現這公司是個子公司，人家壓根不賣，現在她要開始計劃買集團才行。

　　“你……你也玩嗎？
”姜涼當然知道初筝在玩兒，現在他就是要告訴她，自己也在玩兒。

　　“嗯。
”

　　初筝點頭，将文件接過來。

　　“我……我也玩。
”姜涼小聲道。

　　他用就是本名，她應該能知道吧？

　　“嗯。
”我知道你玩兒啊。

　　“……”姜涼瞬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初筝不知道姜涼想和自己說什麼，耐着性子等着。

　　然而姜涼後面沒話了，兩人就這麼站在門口。

　　“那我回去了。
”初筝很是耿直的打破沉默。

　　姜涼拽着衣角，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直到初筝那邊的門關上，姜涼臉上頓時露出三分沮喪，七分懊悔。

　　“姜涼你個豬。
”

　　“罵自己幹什麼？
”夏木繁拍他肩膀：“怎麼知道我要來呀，專門在這裡等我。
”

　　姜涼：“……”

　　姜涼轉身進屋。

　　夏木繁也不在意，笑嘻嘻的将門帶上。

　　-

　　初筝抽出文件裡面的那張名片。

　　片刻後将它摁在桌面上。

　　摸出手機給人發短信。

　　——幫我查個人。

　　——大佬，查誰啊？

　　——霍煦陽。

　　——大佬，你就給我個名字沒用啊，有照片，電話嗎？
或者郵箱什麼的都行。

　　初筝将名片上的電話發過去。

　　兩天後，初筝收到對方發來的資料。

　　霍煦陽。

　　宜陽集團董事。

　　國外名校畢業，年輕有為，年紀輕輕便是一個集團的董事……

　　霍煦陽這人在網上就能搜到不少消息。

　　但是這份資料裡面，有許多比較私密的東西。

　　霍煦陽這人的作息很有規律，除開公司的行程，幾乎沒有别的活動。

　　看上去沒什麼問題。

　　但是……

　　太幹淨了。

　　一個正常人，電子設備上怎麼會隻有工作，一點私人活動的迹象都沒有。

　　比如打開個什麼網頁，看個電影，聽個音樂……

　　霍煦陽都沒有。

　　有時候幹淨過分，也是一種異常。

　　——沒有别的了？

　　——沒了，這人很注意隐私，電腦上除了工作，就沒有别的東西。

　　——會不會有别的設備？

　　——可能有，但是我暫時還沒發現。

　　——你看着他，有消息告訴我。

　　初筝放下手機。

　　今天也在努力做個好人呢！

　　初筝覺得霍煦陽不會那麼輕易放棄，好人卡還是很危險。

　　-

　　【世界】我超級萌啊：最近無痕大神是不是太倒黴了一點？

　　【世界】下課就上線：無痕大神到底得罪誰了？

　　【世界】王子變沙雕：不可說不可說。

　　【世界】風華正茂：不可說是誰？

　　【世界】我超級萌啊：你别亂說，大佬想折騰他，用得着偷偷摸摸？

　　初筝上線就看見這麼一條消息。

　　這話說得，我還就——真會。

　　【世界】王子變沙雕：看吧你自己都懷疑，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在說誰。

　　【世界】賣瓜的婆婆：活該。

　　【世界】賣瓜的婆婆：最近三月清歡怎麼沒和無痕一塊啊？

　　月無痕被人針對，導緻三月清歡和他在一塊都會被連累，三月清歡哪裡還肯和他一塊。

　　初筝看得正起勁，突然接到姜涼的私聊。

　　【私聊】姜涼：下本嗎？

　　【私聊】神壕榜第一：不去。

　　【私聊】姜涼：給你蹭經驗。

　　【私聊】神壕榜第一：行

　　有經驗蹭，不蹭白不蹭嘛。

　　姜涼邀請初筝入隊。

　　今天姜涼認識的人似乎都不在，姜涼随便在副本外面叫的人。

　　【隊伍】柚子：你們好呀，我是柚子呀，請多多指教。

　　【隊伍】夢神：柚子。

　　【隊伍】柚子：師父。

　　【隊伍】作死達人：我今天運氣爆棚啊，竟然看見大佬了，我要去買彩票，蹭一蹭财神爺的喜氣！
！

　　【隊伍】姜涼：先活着從副本出來吧。

　　【隊伍】作死達人：……姜涼大佬，你知道為什麼沒人叫你大神嗎？

　　【隊伍】姜涼：他們可能覺得大神這個稱呼配不上我。

　　【隊伍】作死達人：……

　　突然有點想退隊了。

　　【隊伍】柚子：師父，這個叫姜涼的很厲害嗎？

　　【隊伍】夢神：别亂說話。

　　柚子賬号等級倒是不低，但似乎是新人，不知道是别人的賬号，還是買的賬号。

　　等進了副本，初筝就确定，這個叫柚子的是個純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