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依山傍水,十分幽靜,但喻老太太在杏花村住的這一晚上,卻睡不怎麼踏實。
她在心疼蘇草!
本該是天潢貴胄,卻淪落在了泥垢裡,養她的人,還曾是一個背負着案犯罪名的爹。
這些年,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受了多少苦?
好不容易,蘇忠賢擺脫了案犯的罪名沉冤得雪,蘇家還建了新宅子,上門搶爹就來了。
要真是蘇忠賢的血脈,願意跟草兒好好相處也罷。
偏生呂家那個庶女是個心計深沉的。
呂家落魄,呂家庶女的名頭想來已經不能成為她的依仗,反而會拖累她,而蘇家因為草兒善于經營,如今有了賺錢的産業,還建起了三進的大宅子,她才會這個時候跑回來認親。
昨天的事情隻是開頭,後邊糟心的事兒怕是不少。
徐嬷嬷替喻老太君挽發,老太君沉聲問:“那孩子可起了?
”
“奴婢去瞧了一眼,屋門還閉着呢!
”
“那别吵醒了她,讓她多睡會兒。
”
喻老太君心疼道:“可憐見的!
這個時候沒起,昨晚是怕老身擔憂,裝睡在哄着老身。
”
“蘇忠賢的親生血脈,怎麼偏是呂家那個庶女?
這事兒夠糟心的。
他對小姐有養育之恩,咱們也不好使法子拿捏他們父女。
”
徐嬷嬷替老太君出主意:“公子和周院長他們今日要啟程回縣城去,要老奴說啊,老太君幹脆挑明了小姐的身份,将她帶回縣城住些日子,等秦家那邊來人認親。
”
“不妥!
你以為老身昨天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
老太君歎一口氣:“老身雖心疼她,若是眼前的風浪都過不去,以後回了秦家又該如何?
秦家雖能護着她,但亦是高門大宅,免不了與京城的權貴之家走動,沒些心性,又該如何自處?
”
徐嬷嬷懂了:“老太君是想借着此事,看看小姐的心性和手段?
”
“隻能如此……”
真是心疼她,就不該什麼都替她擋着,要讓她自個處理這些糟心事,隻有多曆煉,以後才有自保的能力,老太君為自己的狠心歎了口氣。
這時候,屋外傳來叩門聲:“老太君可起了?
小姐讓奴婢來喊老太君和嬷嬷過去堂屋用膳。
”
徐嬷嬷說蘇草還沒起,結果老太君到了堂屋,卻瞧見蘇草在擺碗筷,桌上擺滿了各樣早點和小菜。
喝的有豆汁兒,還有南瓜小米粥。
吃的點心有杏花餅、生煎包和手抓餅,然後小菜有涼拌木耳絲、竹湖酸筍、鹵菜拼盤、小魚幹,還炒了一碟子葵菜。
見徐嬷嬷扶着喻老太君出現,蘇草笑吟吟招呼上了:“祖母快請上座!
草兒一早煮了南瓜小米粥,做了生煎包、手抓餅,還有幾樣小菜,生煎包和其它吃食,祖母嘗過,這個手抓餅很不錯,祖母嘗一嘗。
”
昨晚這丫頭還蔫蔫的?
一晚上過去,怎麼什麼沒事兒也沒有了?
虧她還以為,小丫頭思慮過甚歇得太晚還沒起。
喻老太太隻感覺自家那臭小子都沒有讓她這麼操心過,雨過天晴,喻老太君總算松一口氣。
“好,那祖母嘗嘗你這手抓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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