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賊婆娘要豬肉給小松子打牙祭直說,胡謅謅編排我家草兒算什麼鬼?
”
蘇忠賢氣急敗壞:“我閨女什麼時候捅了蜂窩蟄你?
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她不打别人幹嗎偏打你,你怎麼惹上她了?
你再胡說八道,别以為你是女人我不敢打你。
”
蘇草那一扁擔将她和王婆子掃下湖,她們浸了一身水不說,王婆子那籃子裡擱的雞蛋被磕破了好些。
一從水裡撲騰出來,王婆子就拉着她,非要她賠雞蛋。
她不肯!
然後王婆子就跟她扭打起來。
那婆子力氣沒她大,但指甲留得老長,不要命的往她臉上摳。
她的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再被摳爛,那就真毀了。
不得已最後隻得賠了王婆子的雞蛋錢。
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筆賬她算在了蘇草身上。
蘇忠賢獵了一頭野豬,那一擔肉能賣不少銀子吧?
好久沒沾過肉腥子,她嫉妒得眼紅。
一頭野豬不能都賣了,家裡怕還有留剩的……
所以常嬸子跟王婆子撕扯了半天,賠完雞蛋錢,又找徐郎中上過一回藥,回來就找上了蘇忠賢。
以前蘇忠賢獵了野味,看在她家男人的份上,也會讓她們母子沾點兒渾腥。
她想着隻要臭丫頭不在,跟以前那樣鬧一鬧,蘇忠賢會扔給她幾斤肉。
以前不就是這麼讨要野味的?
這咋還護上了?
常嬸子傻眼!
“什麼?
你要打人?
”
她愣了一下後,捂着臉嚷嚷上了:“哎喲喲,造的什麼孽啊,松兒他爹啊,你好好看看,你幫的是什麼白眼狼喲!
你給他閨女掏錢請大夫,救她閨女一條命,她閨女打了人,他一塊豬肉也舍不得賠。
”
嚷着嚷着,她撲向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小松子,抱着他的頭哭上了。
“松兒啊,你爹不在家,咱們娘倆命苦,被村匪惡霸欺負慘了。
他閨女捅馬蜂窩蟄老娘,将老娘打下湖快凍死了,他還要打死咱們啊,我可憐的娃……”
“放屁,我家草兒怎麼捅蜂窩蟄你了?
”
蘇忠賢被吵鬧得頭皮發炸,不就是幾斤豬肉,給了就給了:“你再瞎嚷嚷,老子連一根豬毛都不給你。
”
這常嬸子出息啊!
還敢上她們家讨肉?
總算見識到了,無賴潑婦的戰鬥力!
眼看着蘇忠賢被吵得頭疼,要折身回竈房取肉,蘇草站在破籬笆牆外喊了一嗓子。
“爹,常嬸子說得沒錯,蜇她那蜂窩是我捅的。
”
隔壁的賊婆娘沒事兒還能賴上他家?
這要是真捅了蜂窩蟄她,那不是要賴上他家好一陣?
蘇忠賢瞪蘇草:“臭丫頭,不是你幹的事兒别亂認下。
”
蘇草邁過塌了的破籬笆進來,拄着扁擔笑眯眯應下:“爹,蜂窩真是我捅的。
”
常嬸子一聽蘇草的聲音,身子抖了一下,一看蘇草好說話胡亂認下捅蜂窩的事兒,頓時得意洋洋。
“看吧看吧,她認下了!
我也不用你們賠多少,就給十斤豬肉,分半臉盤豬血,再将豬雜碎都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