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現的霧氣中,亭台樓閣依稀可見,船一搖近杏花村,卻是人聲鼎沸,碼頭上人來人往,吆喝叫賣聲不絕。
仆從在一旁問:“現在回大人的家嗎?
”
沈玉甯站在熱鬧繁華的柳堤上,看着往前延展的青磚路,看着亭台樓閣參差錯落,前面的店鋪鱗次栉比。
當年草兒從護國寺岩上墜落下去,先帝的遺召讓他和秦将軍、右相一起輔佐新帝,潘一銘為了他在朝堂的地位,将蘇草名下的房産店鋪産業盡數捐給了朝堂。
杏花村的諸多産業,一躍成了新帝的私産。
八年了,杏花村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
經過了八年的發展,如今的杏花村成了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早已比澤城還繁華熱鬧。
潘一銘和月娥捎來京城的信裡提過,沈家已經重建了宅子。
八年沒有回鄉省親,他已經不知道家在哪兒……
沈玉甯在柳堤上站了一會兒,望着往前延展的街道,前邊鋪子煎包子的香味兒傳來,他帶着仆從找個位置坐下。
“夥計,要十個生煎包子!
”
十個香噴噴的生煎包端上來,包子鋪的夥計還端來兩碗豆汁兒。
“這兩碗豆汁兒是送你們的,瞧着你們一副書生扮相,定是去南山書院求學的書生,我家大掌櫃的說了,來公主生煎包鋪子光顧的學子,吃包子送豆汁兒。
”
沈玉甯好奇的問:“公主生煎包?
怎麼叫這個名兒?
”
“這都不知道,看來你是外地來的書生。
”
夥計得意道:“客官你可别小瞧我們公主生煎包,這煎包子的手藝,還是當年明珠公主教我家大掌櫃的,公主教煎的包子,可不就是公主生煎包,我家大掌櫃說了,做人不能忘本……”
他還要碟碟不休賣弄,沈玉甯不由得勾唇笑了。
“你家大掌櫃的可是賀大娘?
”
夥計愣住了:“你不是外地來的書生?
你知道我家大掌櫃的?
”
“知道!
”
沈玉甯笑了:“我跟賀大娘是老熟人。
”
“你竟是我家大掌櫃的熟人,難道你是賀家的遠房親戚?
那可不能怠慢了!
客官等等,我這就去禀報我家掌櫃的……”
等小夥計跑進鋪子裡拉着掌櫃出來,桌上空空如也,哪有什麼人影?
“你遇上吃白食的,被騙了,我說你再不長長腦子,我們公主生煎包鋪子可不要你這種夥計了。
”
賀大娘的小媳婦一陣無語:“好了,下次長點心,十個生煎包的錢從你的月錢裡扣。
”
被騙了的小夥計一臉郁悶,那人明明是一副書生的扮相,且長得儀表堂堂,雖着一身布衣,但那身氣度,看着也不像吃白食的。
讀書人怎麼還能是個騙子呢?
包子鋪裡的其它夥計也取笑他,讓他一整天悶悶不樂。
半下午的時候,他無精打采抹着桌子,一個身穿绫羅綢緞的胖子進了鋪子,掌櫃的一臉熱情迎上去。
“今天是什麼大好日子,竟将潘叔您給吹來了?
”
“是來付包子錢,我家夫人的哥哥回鄉省親,今兒一早在你們鋪子裡吃了十個包子,身上沒有碎銀子,就先回家了,差我送錢銀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