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睜眼說瞎話:“我記錯了,不是昨天買的,是前些天買的,擱那兒忘了吃,昨天一吃,這就吃壞了肚子。
”
他話音一落,圍觀的人一陣噓聲。
有人已經在悄聲議論:“那是鎮上賭坊的王麻子,專門幹坑蒙拐騙的活兒。
”
“他是看竹筒鋪子生意好,所以盯上了這兒。
”
“這竹筒食鋪的東家可是福祥記的少東家,訛詐到他頭上,這王麻子膽子也太大了吧?
”
聽到周圍竊竊私語的議論聲,王麻子和他的酒肉兄弟睜大眼睛,惡狠狠掃向圍觀的人群。
這時候潘一銘順着這些議論聲接話了:“他們說得沒錯,王麻子,你訛詐到我頭上,趁着趕集上竹筒食鋪子鬧,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
“你們真是吃草兒妹妹泡的酸筍吃壞了肚子,那我潘一銘給你賠銀子,你說賠多少就賠多少;但你要是訛詐人,故意來我這竹筒食鋪鬧事,休怪我與你們賭坊東家撕破臉皮,隻好請你去縣城大牢逛一逛了。
”
潘一銘聲色俱厲道:“我們潘家雖講究個和氣生财,但也不是怕事的。
你最好還是想清楚,到底是在市集買的酸筍吃壞了肚子?
還是在哪兒?
”
真他娘的倒了血黴!
早知道潘一銘今兒也在竹筒食鋪,他就不該貪那五十兩銀子,來趟這渾水了。
他來找事兒,可是背着賭坊東家。
要是東家知道他帶人找了潘一銘的渣兒,那不得剝了他一層皮。
呂家酒鋪子那娘們兒有來頭,他招惹不起。
但雜貨鋪子姓錢的那個坑了他來鬧事兒,他惹上一身騷,姓錢的也别想好過。
“哎呀,瞧瞧我這記性!
”
王麻子一眼掃向人群,準确的找到了感覺不對勁要開溜的錢東家,一把撺過去拉住他:“錢東家,我那酸筍是昨兒在你雜貨鋪子買的啊!
你說說看,怎麼上邊有竹湖酸筍的名頭,可是小東家将竹湖酸筍寄賣在你們雜貨鋪子?
”
福祥記的少東家,他惹得起嗎?
再說,錢家雜貨鋪子早沒賣蘇草泡的竹湖酸筍了。
錢東家慫得不行,猛的搖頭:“不是不是,你,你記錯了!
”
這錢東家怎麼睜眼說瞎話?
呂家酒鋪那娘們兒給許諾給他們銀子,讓來竹筒食鋪鬧事兒,也是為了替錢東家撐腰。
結果他倒好,先認慫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王麻子冷笑,大聲吼一句:“兄弟了,老子記錯了嗎?
”
“沒錯!
”
“沒錯!
”
“我們前頭才從錢家雜貨鋪子來,是錢東家說他賣的是竹湖酸筍,大哥你才帶着咱們找上竹筒食鋪的小東家。
”
“錢東家,一開始,我的确是有将竹湖酸筍寄在你們雜貨鋪子售賣,但你見錢眼開,自個琢磨着泡酸筍,然後你那個寶貝閨女錢鑫兒,又說不賣我泡的酸筍,咱們之間的買賣就斷了。
”
蘇草盯着錢東家,咄咄逼人道:“你們鋪子早沒賣我們竹湖牌的酸筍,你不打算給個解釋?
還是,你泡的酸筍風味兒差,賣不出去,冒用了我們竹湖酸筍的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