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姬墨拉着手一路往前走,蘇草腦子裡一片空白。
巷子裡的路并不長,像是過了一瞬間,又像是過了很久很久,走出了巷道,姬墨放開了蘇草的手。
但是,被他溫暖的大手掌握過,那種暖直透心尖。
推開院門進了屋,蘇草整個人還是懵的。
院子裡靜悄悄的,夜七和姬小公子好像不在,姬墨要扭身回屋,蘇草喊住他。
“姬公子……”
姬墨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往下說。
蘇草:“……”
有點小委屈是怎麼回事?
明明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出黑暗中陋巷的人是他,拉了女孩兒家的手,難道他不該解釋一句嗎?
是了!
他有啞疾。
她在等他解釋什麼?
蘇草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想問,今天在巷子裡被劫持的那個女人,姬公子認識嗎?
”
姬墨搖了搖頭。
不是她!
别人的死活與他何幹?
“那個女人叫呂希柔。
”
蘇草在桂樹下的石凳上坐下來,手撐下颚歎氣:“哎,說起來也是我倒黴,她有可能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因為,她是魏伶兒的女兒。
”
“就是那個,抛棄我爹,拿走了蘇家酒方子,又回了呂家的女人魏伶兒,呂希柔就是她的女兒。
”
那女人和她差不多大!
小丫頭怎麼會以為那是她妹妹?
聽到她的解釋,姬墨微怔了一下,在石凳上坐下來。
蘇草繼續說下去:“為了竹湖酸筍去商會注冊登記的事兒,我在喻家跟呂希柔交過手,讓她和呂主簿在喻家顔面掃地了。
然後,又借着葉溫良的事兒,讓呂夫人知道她要用陰謀詭計害呂玉兒。
”
“呂玉兒是呂夫人的眼珠子,她處處搶呂玉兒的風光也罷了,呂夫人倘若知道她一個連名份都沒有的庶女,竟敢如此算計呂家的嫡小姐,會對她如何?
”
蘇草分析道:“所以我猜,她之所以會突然來明珠鎮,除了幫着她娘魏伶兒對付我,還很有可能是被呂家給趕了出來。
所以,她應該恨死我了。
”
姬墨看一眼她。
她對那個叫呂希柔的女人,沒有半分興緻。
小丫頭不斷的提起她是想做什麼?
“我是說,以呂希柔的心機手段,不會夜深人靜時一人出現在無人的陋巷,讓自個遇險?
所以,她突然在巷子裡被人劫持,很有可能是沖我來的。
”
蘇草搖了搖頭:“不對,又好像是沖着姬公子你來的。
”
“故意裝作涉險,然後讓姬公子你出手救她。
呂希柔這是想幹嗎?
”
她眼前一亮,猜到了一個可能性:“難道她知道公子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想要從我身邊搶走公子……”
姬墨:“……”
小丫頭說,他是她很重要的人。
他沒聽錯?
遙兒知道了會如何?
還會得意的拿出那條手帕在他和夜七面前晃嗎?
月色朦胧!
蘇草還要再說下去,就觸上了一雙溢着柔光的眼睛,似乎滿天的月光,倒映在他那雙眸子裡。
他唇角,還盈着淺淺的笑意。
蘇草人傻住了,喃喃喚了一聲:“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