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擔下罪責的是她爹,反而主使的魏伶兒,因為有呂主簿撐腰,呂家酒鋪現在還能打開門做生意。
等了這許久,都不見魏伶兒母女出現,錢鑫兒已是沉了臉色。
“蘋兒,你說那位夫人是不是在糊弄咱們?
”
“大概是見咱們在她家宅門口鬧,怕丢了人,才讓咱們進了門吧!
”
蘋兒憂心忡忡:“東家已經進了縣衙大牢,可見呂主簿沒有幫咱們,小姐,依蘋兒看,呂家酒鋪恨不得從這事兒上邊摘出去,要她們幫咱們,怕是難了。
”
“我看着也是如此!
”
錢鑫兒恨得咬牙切齒:“我們錢家雜貨鋪子,打開門好好的做買賣,要不是我爹信了魏伶兒,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一開始學着杏花村那個土村姑泡酸筍,不也沒事兒嘛。
”
她問蘋兒要主意:“依你看,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
“昨天少東家和小姐你一起鬧到呂家酒鋪,呂夫人就答應會幫咱們的忙,讓呂主簿從中周旋。
今天小姐聽了奴婢的,鬧到呂家宅門口,呂家酒鋪的夫人又将咱們請進宅子裡來。
可見她丢不起這個人,不想呂家酒鋪名聲掃地,這就是咱們的依仗。
”
蘋兒替自家小姐出主意:“要讓奴婢說,如果她隻哄着咱們,不幫咱們救東家,蘋兒和小姐天天在呂家酒鋪門口鬧。
看他們鋪子還能不能開下去?
看他們還要不要打開門做買賣?
想來,那位夫人也會害怕,沈家酒鋪将呂家酒鋪的生意全搶了去……”
呂希柔換了衣裳,洗漱一番,又慢騰騰吃了點東西才往前廳來。
隔着一扇屏風,就聽到了錢鑫兒的丫鬟替她出主意。
不得不說,她掐到了七寸。
她和她娘最在乎的,可不就是呂家酒鋪嗎?
酒這一項,是呂家最主要的經濟來源。
這是她們在府裡翻身唯一的籌碼了!
沒想到啊,錢家雜貨鋪子的小姐沒腦子,身邊倒是有個有腦子的丫鬟。
呂希柔的眸子暗了暗,等主仆倆說完話,她才從屏風後轉出來。
“不好意思啊,鑫兒,我爹從縣城捎了信來,這才耽擱了一會兒,讓你久等你了。
”
“呂主簿捎信來了?
”
錢鑫兒猛的起身,滿懷希望看着她:“是不是我爹的案子有眉目了。
”
“是有些眉目,但是,錢叔叔仿冒竹湖酸筍證據确鑿,這事兒還真不好辦。
”
呂希柔一臉為難:“想要替錢叔叔脫罪,需要打點……”
錢鑫兒急了:“呂小姐你說,要多少錢銀打點?
”
“這個嘛!
”
呂希柔目光遊移,落在了蘋兒身上:“最少怕是要一百兩銀子打點。
”
錢鑫兒攤坐在地。
一百兩現銀,她爹不在,她哪那麼容易籌到?
“是不是錢銀不夠?
錢家不是有個雜貨鋪子,還有丫鬟地契什麼的?
”
呂希柔似笑非笑戲谑的看向蘋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鑫兒,錢東家那麼會做買賣,隻要有你爹在,等他回到明珠鎮,以後要什麼家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