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張臉,跟娘長得有幾分相像,那跟我爹呂主簿呢?
”
呂希柔握着銅鏡,扭過身來,直勾勾盯着魏伶兒:“娘,我這張臉跟我爹呂主簿一樣嗎?
”
“柔,柔兒……”
魏伶兒将食籃子擱在桌上,手有些發抖貼上呂希柔的額頭:“你這孩子是不是發燒了?
盡說什麼胡話!
”
呂希柔拂開魏伶兒的手,咣當一聲,手上的鏡子砸在了地上。
“娘你說,我跟爹長得一模一樣,那為什麼我照鏡子看不到我這張臉像他?
”
呂希柔起了身,眸子裡透出的光芒危險而詭異,朝魏伶兒步步逼近:“有人說柔兒是野種,這張臉又醜又土?
說娘你不守婦道,背着正經夫婿勾搭上我爹,還偷了夫家的酒方子給呂家,心狠手辣,水性揚花……”
魏伶兒氣得一身發顫。
啪的一聲過後,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打在呂希柔臉上:“誰說的?
誰血口噴人?
當初我與你爹情投意合,是那個毒婦趁着你爹去玉龍郡趕考,逼着他定了婚約。
你娘我這麼多年忍辱負重,連個名份也沒有,是為了什麼?
還不都是為了柔兒你,你怎麼可以說出如此誅心的話?
”
呂希柔捂着臉:“娘說的話當真?
”
“柔兒,娘不知道你從哪兒聽來的,外頭的風言風語,如何當得了真?
”
魏伶兒拉着她的手坐下,輕撫着她的臉:“打疼了沒有?
不是娘狠心打你,你想想,你不是呂家的血脈,你爹為何會對你這般好?
還有你的年歲,可是比呂玉兒還大。
柔兒,誰都可以看不起我,唯獨你不能這麼看你娘……”
母女倆在說話,這時候有丫鬟在外頭禀報守在門口的李嬷嬷。
“嬷嬷,那個錢家小姐又來了,在門口又哭又鬧,求咱們夫人小姐救救他爹,說錢少東家從縣城那邊捎信回來,錢東家已經被押進了縣衙大牢。
”
“咱們夫人小姐又不在縣城,怎麼救錢東家?
”
李嬷嬷給小丫鬟一個白眼:“明珠鎮酒鋪子的事兒還扯不清,這個時候,哪有閑功夫管她?
她再敢鬧,讓人打走。
”
丫鬟得了李嬷嬷的吩咐,要喊人去趕錢鑫兒,屋内的母女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呂希柔眸子裡徒然掠過一抹算計的精芒。
她沉聲吩咐:“嬷嬷,别趕了,讓她去前廳等着……”
錢鑫兒主仆被呂家的下人帶到前廳許久,都不見呂希柔母女出現。
昨天商會的人封了錢家雜貨鋪子後,她和她哥鬧上了呂家酒鋪,魏伶兒說人已經落在商會手上,鬧也沒用。
呂主簿跟商會顧會長有幾分交情,等人去了縣城,一定會從中周旋。
錢罐子跟着去了縣城,她在明珠鎮等消息,結果就等了她爹一到縣城,被顧會長發落去了縣衙的消息。
呂主簿在這中間似乎什麼也沒做啊!
當初王麻子鬧上雜貨鋪子,頂多打砸他家的鋪子,要不是魏伶兒替他爹出個馊主意,願意替她家出五十兩銀子雇王麻子鬧到竹筒食鋪,也不會有這場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