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一堆人傻眼!
蘇草這女人瘋了吧?
玉甯這個做哥哥的,最疼月娥,恨不得将妹妹當成眼珠子般疼着。
她毀了月娥的姻緣,還想跟沈玉甯獨處?
令沈家人驚掉下巴的是,沈玉甯竟真的一步跨出。
沈大山想要阻止他!
他給了沈大山一個安撫的眼神,那眼神很是溫和,卻不怒自威。
沈大山一晃神,沈玉甯已經跨過砸爛的籬笆牆,跟着蘇草進了屋。
一扇門,隔絕了沈家人的視線。
沈玉甯這個童生進了她這個惡女的狼窩,可真有趣得緊。
門掩上,蘇草狹促的一笑:“你來晚了,我隻好壞了你的名聲。
”
“草兒妹妹說笑了!
”
沈玉甯探究的目光凝在她身上:“若說壞了名聲,也是草兒妹妹壞了名聲。
你在拖延時辰吧?
”
一眼被識破!
沈玉甯還沒有像别的沈家人那樣罵她難聽的話,面對這樣一個頭腦清醒,能保持理智的人,蘇草感覺心裡的怒氣消散了些。
“名聲比得過性命重要嗎?
你出身清白,你不懂,于我這種一出生就活該名聲敗壞的人來說,活下去更重要。
”
她自嘲的一笑,看向沈玉甯:“一個殺千刀的賤丫頭,什麼壞事兒不能幹出來?
這不,毀了你妹妹的親事,眼看着抓不住葉秀才,便改了主意,送帕子給你私相授受,好纏上你這個沈家童生。
”
從蘇草這些豁達自嘲的話裡,沈玉甯聽出了背後無盡的辛酸。
這些難聽的話,應該是他爹帶人打上門,沈家人說出來的吧?
蘇叔叔犯大案受了黥刑。
稚子何其無辜?
蘇草從一出生,就是在别人的惡意指責下長大。
“草兒妹妹何時給我送過帕子?
”
他朝蘇草一拱手,從袖籠裡取出一封書信:“草兒妹妹不是托鎮上的抄書先生,捎了這封信到明珠鎮書院?
”
“那個抄書先生人老糊塗,沒說這是加急的書信,信送到我手上,大爺的船已經搖回了杏花村,我另雇了一條船急着趕回來,才耽擱了些時辰。
”
他解釋完,承諾蘇草:“我沈家與草兒妹妹的恩怨另說,此間事了,我會跟沈家的人澄清,以證草兒妹妹清白。
”
書信?
蘇草看着沈玉甯手上的書信傻眼。
沒有筆墨紙硯!
她将字繡在破布上,明明捎去明珠鎮書院的是一塊繡了字的破布,怎麼會成了書信?
沈長貴媳婦說已經将繡了字的破布給扔掉了。
那破布上的字,又怎麼會被抄錄了送去明珠鎮書院?
破布要是被沈瘸子揀了,也絕不會花錢找抄書先生抄錄了送去書院。
送信的人這麼做,好像是在保全她的清名。
她怎麼感覺冥冥之中,有人守護在她身邊暗中幫着她?
上次落水被救,這次抄錄書信保全她的名聲……
可惜,她哪還有什麼名聲?
有人費盡周折替她抄錄了書信送到沈玉甯手裡,将沈童生喊回杏花村來,她不能辜負了背後那人一番美意。
在綁沈月娥一事上,是原身捅下了天大的簍子,當務之急,是要處理幹淨她與沈家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