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柔兒琢磨出來的杏花酒,我打算拿到玉龍郡三年一度的品酒節去撞撞運氣,要得能拔得頭籌,那以後呂家的杏花酒名揚天下,我是呂家的功臣,她在背後使伴子,又能奈我何?
”
婦人提到呂家,又提到杏花酒?
蘇草支起了耳朵。
“小姐太厲害了,等咱們釀的杏花酒名揚天下,夫人和小姐就是呂家的大功臣,看誰還敢為難夫人?
”
她的小丫鬟一臉獻媚,又有些擔心的問:“夫人,咱們的酒能出頭嗎?
”
“能,如何不能?
以前的酒方子還差了些味道,這回那個窮書生為讨好柔兒,偷學的法子派上了用場。
”
貴婦人得意道:“我把那酒擱在酒鋪子賣,沈家酒鋪子快開不下去了……就買這幾件吧,衣裳挑着了,先去福祥記吃個飯,再去找鋪面,等這次品酒節呂家的杏花酒名揚天下,要在明珠鎮重開個大鋪子……”
那婦人挑了幾件衣裳,丢下一錠銀子給小夥計走了。
蘇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錦衣閣外,眸子裡透着一抹冷意。
這個婦人是呂家的。
那讨好什麼柔兒的窮書生,就是葉溫良了。
是他,偷學了月娥家釀酒的法子,告訴了呂家小姐。
這還不夠,為了跟呂家小姐的婚事,竟然哄騙原身去綁沈月娥,再來個殺人滅口。
她死了,沈月娥又名聲盡毀,然後他拿了酒方子讨好了呂小姐……
“草兒,你看爹這身行不?
”
蘇草盯着錦衣閣外失神時,蘇忠賢從試衣裳的地方慢騰騰出來,捏着衣角怪别扭的問蘇草。
敢情他半天不出來,是不好意思?
蘇草被他逗笑了:“爹,你這換身衣裳,像換了個人,比沈伯伯要威風。
”
“臭丫頭你沒騙我?
”
蘇忠賢有些不好意思:“那爹就要這身成不?
”
“成,這身青布的要,那身綢緞的也要了。
”
蘇草還挑了兩件鵝黃色的出來,讓夥計給打包:“這兩件一模一樣的,也要了,都給我包起來吧!
”
剛才那位夫人是個大主顧,沒想到這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女孩兒,出手竟這麼大方?
一連接了兩個大主顧,那夥計喜上眉梢,蘇草付了銀子後,他還送了她一套針線。
拎着衣裳出了成衣鋪子,蘇忠賢怪蘇草:“臭丫頭,老子都說了不要那身綢緞的,要是幹活時刮花了怎麼辦?
那可是二兩銀子,二兩銀子啊,能買多少米面,買好幾壇酒。
”
“賺了錢幹什麼的?
花的啊,不花錢怎麼有動力繼續賺錢?
”
蘇草難得的沒怪他想喝酒,也沒跟他頂嘴,眼神柔和道:“爹,青布的幹活時穿,綢緞的逢年過節充充門面。
你不說了嘛,要讓村裡人看得起咱們?
人靠衣裳馬靠鞍,那咱就得有一身光鮮的衣裳。
”
“老子,老子……”
蘇忠賢目光複雜看着蘇草,終是歎息一聲:“哎,我臉上這個印,這麼貴的衣裳穿在身上糟蹋了,你花一樣的年紀,該多幾身好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