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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 第389章 吃人之路

麻衣相師 桃花渡 5206 2025-01-01 14:12

  人名聲不好倒是可想而知,路名聲不好是什麼意思?
這路包二奶還是養小三了?

  老徐連連擺手,說這個路名聲不好,是因為,那是一條吃人路。

  我們不禁大眼瞪小眼——你說虎狼吃人也就算了,路還能吃人?
這路成精了?

  原來那個路是一條古路,年代不可考,一開始是商隊用來運貨,時間長了,從這條路上經過的人就發現了一件事情有點古怪——隻要在這條路上過的商隊,都會丢人。

  當然了,不是丢臉的意思,是真的會少人,少人的數量也不固定,有時候一兩個,有時候三五個,反正一定會少。

  商隊們一開始也沒當回事,你說年頭那麼亂,大家混口飯吃不容易,看見陣勢不好,逃走也很正常。

  可時間長了大家一商量,都覺得不對,因為“逃走”的人,再也沒在世上出現過。

  商隊的人都犯嘀咕,有人就說,别是這路有古怪吧?

  還真有财大氣粗的商隊找了風水先生來坐鎮,那個先生滿口打包票,說這事兒簡單,我給你們殿後,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開始是相安無事,等到了路口,商隊要感謝先生的時候,發現先生自己竟然不見了——他那雙黑靴子還挂在馬磴子上,光人沒了。

  那條路後來就名聲大噪,商隊不到迫不得已,都不敢從那走,這都多少年了。

  說到這裡,老徐就很擔心的看着我。

  這個時候,後面的黑痦子倒是等不及了,懶洋洋的說道:“你們到底走不走啊?
要是害怕就回家找你們的媽吃奶,把向導讓出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而壯漢不吭聲了,還在死死的盯着我。

  程星河挺生氣,我則根本沒搭理他們——他們巴不得跟我們拱起了火,把我們趕出沙漠呢,聽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了。

  不光如此,我還慢條斯理的拿出地圖看了看,也看見了那條路的标注,但是上面用朱筆畫了一個叉,意思是說,那條路走不得。

  可我們也不能直接從沙伥鬼上踩過去,就跟老徐點了點頭,讓他帶路。

  老徐又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才催動了駱駝。

  那條路繞遠,得多出不少時間,準備幹糧和水的時候沒想到會出這種幺蛾子,有可能不夠,隻能節省一點了。

  那條路兩側都是一些形狀古怪的沙丘,偶爾還有一些風化了的怪房子輪廓,估計是舊時代的驿站什麼的,老徐心神不定的,一個勁兒摸着自己纏着布條的胳膊。

  走了一段時間,天黑了下來,老徐找好了位置,招呼我們點火休息。

  老徐确實十分專業,地方背靠一大塊風化石壁,隻要點上火,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他四處看了看,像是放心了,說這個地方有庫勒,那就沒有死人手了——庫勒這種東西膽子很小,感覺很敏銳,但凡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立刻就會逃走,算是天然的警戒鈴。

  說着還下手抓了不少。

  别說,那東西跑的确實很快,連我們抓起來都困難,好在老徐經驗豐富,很快抓了一大把,拿了簽子從後竅穿到了嘴裡,架在火上就烤。

  那玩意兒長得很像吃胖了的壁虎,圓滾滾的,是一種很惡心的黃色,算是保護色,趴在沙地上輕易看不出來,也不知道吃什麼長這麼肥,烤起來,黃色的皮爆裂開,翻卷出了白色的嫩肉,滋滋冒油。

  我之前最多吃過蛤蟆腿,一瞅帶爪子帶尾巴的就犯惡心,啞巴蘭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就更别提了,他甯願吃點維生素補劑,程星河一開始持觀望态度,但烤庫勒散發出了一種很奇異的香氣,他又被勾了過去,很快吃的滿嘴流油,招呼我們快嘗嘗,說烤魚味兒。

  啞巴蘭瞅着快吐出來了,問世上還有他不吃的東西嗎?

  程星河擺了擺手,說想不出來了,他連花台裡的土都刨開吃過,量大管飽還頂餓,更别說這葷腥了。

  我想了半天吃土的話拉什麼?
泥嗎?

  這個時候,我就看見白藿香正在盯着老徐,就低聲問她怎麼了?

  白藿香接着說道:“你看見他吃的東西了?

  老徐在從庫勒嘴裡掏一種黏糊糊的東西,蟹黃似得,直接抹進自己嘴裡。

  白藿香告訴我,說那是那種動物的毒腺。

  我後心一炸,還想起來了,老徐有個愛好,就是喜歡吃有毒的東西,自虐一樣,痛苦也不讓白藿香看。

  白藿香沒擡眼皮,但是聲音很警惕,讓我小心點老徐,怕是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們——他身上有東西。

  我皺起眉頭:“什麼東西?

  白藿香吃了半個雞蛋:“活的。

  活的?
我後心一炸,立馬就想到了他身上的那個布條。

  他不能是在胳膊上養了什麼吧?

  離着我們不遠的地方,那個壯漢和那個黑痦子也安營紮寨,點起了篝火,黑痦子手一聳一聳的,還是在撓屁股,而壯漢宛如一個風化的雕塑,還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讓他看的渾身别扭,媽的不會又是看我像誰誰誰吧?

  大家吃飽喝足,累了一天也開始困倦,老徐先看更,我第二,我們幾個就蜷縮在睡袋裡睡了。

  程星河吃多了——他一吃多就肯定打呼,吵的我腦袋瓜子裡嗡嗡的,恨不得拿沙子把耳朵眼堵上,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

  白藿香?

  可不對啊,白藿香的睡袋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人已經睡着了。

  我的睡意一下就沒了。

  于是我踢開程星河就鑽了出來,正聽見老徐在說話:“要是能成,就再也看不見你了……”

  打電話呢?

  而且,這個聲音怪怪的,像是掐着嗓子,跟白天區别很大。

  我坐了過去,老徐本來正在發呆,可一擡頭看見我來了,跟吓了一跳似得,伸手就把胳膊捂住了:“大師,你怎麼出來了?

  他那條胳膊在身體另一側,我沒看見胳膊上有什麼,隻見他飛快就把布條重新纏上了。

  問他他也不會說,索性我就也沒問,就指了指石壁後面:“你有沒有聽見個怪聲音?

  老徐愣了愣,這才說道:“哦,那是沙漠裡的風吹過哨子眼兒的聲音,大師你不用害怕。

  沙漠裡有一些帶窟窿的風化石,風一吹就會發出響聲,被當地人稱為哨子眼兒。

  聽錯了?

  我一瞅時間,說我也不睡了,你先休息吧。

  老徐似乎怕我發現什麼,急急忙忙就回去了,推辭都沒推辭。

  我百無聊賴拿了個簽子捅火,這個時候萬籁俱寂,除了風吹的怪聲和火星子噼裡啪啦的聲音,什麼也聽不到——壯漢他們也睡下了。

  我站起來晃了晃,活動了一下關節,可一擡眼,忽然就覺得不對。

  庫勒喜歡暖和,剛才點火,都齊刷刷的趴在我們不遠處的沙地上蹭熱乎氣,看着人炸雞皮疙瘩,可現在,那一大片的庫勒竟然一個也不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壯漢他們的火堆附近,也沒有。

  庫勒是警戒擔當,它們跑了,是不是說明,有不好的東西靠近了?

  “咔嚓……咔嚓……”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身後傳來了一陣微不可聞的聲音。

  我回過頭,就看見了在駝隊光照不到的地方,站着一個小小的身影,像是在吃什麼。

  我後心一下炸了,那個身影,也就是七八歲孩子的個頭——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而且……駝隊裡有一隻駱駝脾氣很古怪,見了生人,一定會有反應,但是那個駱駝現在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一點動靜沒發出來。

  不可能是認識這個身影,除非,它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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