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98章 想得到她
季清羽笑了,笑容是那樣和煦:「你放心,瞎子找不到這裡。
」
黎語顔使勁動了動肩膀,肩頭逃離他的掌心。
「不,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
她攥緊了手心的短簪,體内不适感越來越強烈,身體熱得仿若身上的衣裳都像是多餘的。
小腹的疼痛,又令她難以承受。
季清羽握拳,笑臉端着,笑意含了幾分輕嘲:「你就這麼相信?
」
黎語顔道:「我信他!
」
嗓音铿锵笃定。
不多時,老媽子端來一碗紅糖水,季清羽接過,準備親自喂黎語顔喝。
「據說喝點熱的,會舒服些。
」他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遞過去,「阿顔,你喝。
」
黎語顔用勁按着肚腹,眼前這個混蛋竟用***綁架她,但她此刻肚子痛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與***一道下的媚藥早已發作,這會子,身體那種難以啟齒的難受,讓她整個人仿若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
她将短簪的尖刺往手心又紮入了一分,這才得以保持理智與清醒。
季清羽将勺子又遞過去:「快些喝好不好?
如果你不想喝,我幫你按揉肚子。
」
黎語顔怒罵:「滾!
」
季清羽怒極,他将碗往床頭桌上重重一放:「黎語顔,你以為過了今晚,瞎子還會要你?
」
黎語顔有氣無力地瞪他:「即便殿下不要我,我也不會跟你!
」
季清羽忽地溫柔了語調:「過了今晚,我就帶你走,我們尋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隻屬于我們兩個的日子。
你說你喜歡遊山玩水,我就陪你遊山玩水。
你說你喜歡走馬揚鞭,我就陪你走馬揚鞭。
依你的性子,咱們做肆意灑脫之人,好不好?
」
「不好!
我想明白了,今後不管過怎樣的生活,隻要身邊是夜翊珩便好。
」
「瞎子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
黎語顔喝道:「他就是比你好,不需要理由!
」
季清羽站起身,伸手鉗住她的下颌,下一瞬,便俯身過去,欲吻上他肖想已久的唇瓣。
卻不想,被她用全力甩了一巴掌。
巴掌聲清脆。
「放肆!
」
這巴掌黎語顔扇得手心發紅發燙,她掃向他,俊臉上她的手印清晰明顯。
季清羽仿若不覺得痛,冷笑道:「放肆?
呵呵……」旋即鉗她下颌的手用了勁,惱羞成怒道,「黎語顔,你聽仔細了,我不管你是不是來月事,都能将你要了,你信不信?
」
黎語顔跟着冷笑:「你不如殺了我。
」
「清歌給你下了媚藥,想必已然發作,你難道不想我幫你解決?
」
季清羽拇指欲按上她的唇瓣,被她頭一側,硬生生按到了她的唇側。
「呵,媚藥,即便我被下了媚藥,我對你也不感興趣!
」
黎語顔将手心攥着的短簪捏緊,因為壓制着體内羞恥的不适,眼尾泛着紅意。
然,眼神卻異樣的冰冷。
被她的眼神刺痛,又被她所言惹惱,季清羽一把甩開她的下颌。
黎語顔身子往後一仰,頭撞在床柱上,看得他眉心一擰。
季清羽本想伸手去扶,硬生生地攥緊了拳頭,擊在床柱上,床幔随之搖晃。
冷松将妙竹從茶樓的後門帶走,到了别院才給妙竹吃下解***的藥丸。
片刻後,妙竹醒來便被帶進了房中。
看到自家郡主縮在床上,裙裾盡是血,她哇地大哭。
季清羽冷聲:「你家郡主來了月事,還不給她處理?
」
「處理,如何處理?
這裡沒有衣裳沒有月事包,如何處理?
」
妙竹拔下頭上簪子,往季清羽心口刺去。
即便她沒有身手,也要護好郡主!
季清羽巍然不動,等妙竹到近前時,擡掌扭住她的手腕:「就憑你?
」
簪子噌的一聲掉落在地。
妙竹哭道:「我家郡主為了給你制作寒疾解藥,采藥時被藥上的尖刺紮到手了,為此還疼哭了,你好意思抓她?
我家郡主月事期間最需貼心照顧,你挑這個時候綁她,按的什麼心?
」
聞言,季清羽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線,心頭忽地一揪,良久後,才低聲問:「你為我采藥時,被尖刺紮到手了?
」
黎語顔咬牙忍住身體的不适,冷聲道:「我後悔親自制了寒疾解藥給你。
」她死死咬了咬唇,「那年客棧,我不該幫你治手臂,不該借你銀子,後來不該幫你母親治手!
季清羽,我更不該認識你!
」
委實堅持不住,她内心呼喚,夜翊珩,你快來救我,我好難受!
漸漸地,她腦袋往側邊一歪,整個人再度痛暈過去,吓得妙竹哇哇直哭。
「郡主,你别吓我!
」
「郡主,你還沒跟太子殿下生小殿下呢,你不能這麼走了啊!
」
「郡主,您是太子妃,你身上有着鎮北王府與東宮的責任,你可不能這麼一走了之!
」
妙竹嚎啕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季清羽茫然立在一旁,今日之事是他錯了嗎?
錯到讓她後悔認識他?
可他想要她的心,又有何錯?
他與瞎子相比,又差在哪裡?
瞎子性格乖戾陰鸷,手段殘暴,而他自問溫潤溫雅,端方有禮,她怎麼就瞧不見他的好,偏生選了瞎子?
季清羽深深望向床榻上昏睡着的黎語顔,眼神滌蕩着帶着痛楚的深沉情感。
看她被宮寒之症與媚藥折磨,他實則亦不好受。
若非她口口聲聲地說不會選他,那樣堅決地認為瞎子才是她的良配,他定會疼慘了她!
兩個月前,聽聞她離京,那時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
兩個月後,她卻跟着瞎子回了京。
不僅如此,看他們的模樣好似恩愛得緊,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從未預料到的占有欲令他發狂。
他已等不及奪了瞎子的江山後娶她,他想——
更早一步得到她!
這才有了今日此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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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外。
車夫眯眼看天,看日頭都要正午了,正是該用午膳的時候,主子們卻還未出來,便進茶樓去尋。
卻不想,主子們定下的包間外頭有侍衛把手着。
這侍衛不是鎮北王府的,也不是東宮的。
車夫連忙下了茶樓,準備将消息送回鎮北王府。
一想到世子與二公子這會子都在軍營,他便調轉了方向,往東宮方向駕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