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0章 纏綿缱绻
背後傳來他清清冷冷的聲音。
不知為何,此刻她聽着又悶又啞。
黎語顔的腳步頓住,頭卻不回道:「随你!
反正是殿下的手指,殿下不愛惜,旁人如何勸慰又有何用?
」
夜翊珩垂眸,淡聲道:「孤的手掌上染的血,你替孤清理了。
」
見她未動,他又道:「你既說傷口不能碰水,孤怕身旁之人清理不好,唯有麻煩郡主。
」
無奈之下,黎語顔轉回桌旁坐下,拿紗布沾濕,細細擦拭他的掌心。
卻不想,他手腕一旋,一個用勁攥住她的手。
「你幹什麼?
」黎語顔驚呼,旋即掙着手,企圖将自己的手抽離他的手心,「放開我!
」
夜翊珩站起身,将人從凳上拉起,緊緊圈入懷中,那隻受傷的手牢牢攥着她不放。
看着包紮的紗布立馬被鮮血染紅,黎語顔氣得跺腳:「你放開我,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嗎?
」
「黎語顔,孤告訴你,就算孤不要你,你也不能選擇旁的男子!
」
黎語顔實在理解不了:「你說允我自由,我為何不能選旁的男子?
」
夜翊珩挑了挑眉:「孤看你與季清羽飲酒,不高興,如何?
」
「瘋子!
」她氣得小臉通紅,「我隻抿了一口。
」
「一口也不行。
」
「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
「季清羽敬了你五杯酒,你此刻陪孤飲五杯。
」
「可是前四杯是哥哥們擋下的,你不能不講理!
」
「孤不管,五杯酒喝了,孤就放過你。
否則在這個房間内,孤不介意發生點什麼親密之事。
」
說話間,他意味深長地望了眼床榻。
黎語顔心頭大駭,便不再掙紮,盡量柔着語調:「你手上有傷口,不能飲酒。
」
「不妨事。
」夜翊珩圈着她,對着門口道,「松果,取酒壺與酒杯來。
」
他很想說:【孤悔了!
】
【孤後悔說了允你自由的話。
】
【孤打算生生世世将你綁在身旁!
】
【今生如是,往後亦如是!
】
可身為太子的驕傲與自尊,讓他說不出口。
水榭旁的季清羽急得團團轉,可黎家人都在,他們都不擔心,他又能做什麼?
夜瑗見兒子着急,便拉着他給老鎮北王夫婦與鎮北王夫婦敬酒。
看着眼前溫文爾雅的慶郡王,相比方才傷了手指的太子,黎家人對季清羽的好感上升了一個度。
見黎燃對自己露出了幾分笑意,季清羽心頭的陰霾驅散。
松果很快将一壺酒兩隻酒杯取來送到偏殿房中。
剛放下酒壺與酒杯,他便看到自家殿下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攥着郡主的手腕。
鮮血将紗布完全染紅,連帶着郡主的手腕上也都是殿下的血。
松果擔心道:「殿下您的手!
」
夜翊珩淡淡瞧了一眼,仿佛沒有痛覺似的。
黎語顔壓下心頭的混亂,當着松果的面,盡量柔聲道:「臣女再為殿下包紮下,還請殿下放開!
」
夜翊珩這才松了手。
黎語顔再次替他包紮,心頭不停地罵着瘋子,又懊惱自己心軟。
此人如此不愛惜自己的手,她又何必心疼他?
重新包紮後,夜翊珩讓松果出去,自己則拿起酒壺斟了兩杯酒。
黎語顔自知自己不勝酒力,若這五杯酒下肚,她定醉了。
屆時,她耍酒瘋,或者對人做點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不覺地,捏着酒杯的手緊了緊,用商量的口吻試探性地問:「殿下,臣女不會飲酒,可否不飲?
」
夜翊珩一道幽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與季清羽飲了酒,為何不與孤飲?
」
他的聲線涼薄,毫無商議的餘地。
聞言,黎語顔心一橫,眼一閉,持起酒盞,仰頭将杯中酒全都灌了進去。
辛辣入喉,嗆得她美眸泛起水霧,眼尾霎時浮上微紅。
這酒抿上一口,覺得不過爾爾。
此刻一杯下肚,整個人好似燒了起來。
她連連擺手:「不行,不行,臣女不能再飲。
」
夜翊珩行雲流水般地将自個杯中酒飲了,緩緩起身,彎腰湊到她身旁,似笑非笑道:「酒量如此,還是一點都沒有長進。
」
說話間,他的唇離她的臉隻一寸之遙。
清冽微涼的呼吸,夾雜着好聞的酒味飄散過來,絲絲縷縷地拂過她的耳,她的臉,她的唇。
「郡主耳尖怎的紅了?
」他笑得促狹,旋即直起身體,「還有四杯。
」
「夜翊珩你明知我不勝酒力,如此意欲何為?
」
黎語顔意識到自己直呼他的名諱,于禮不合,旋即換了語調:「剩下四杯,臣女不想再飲。
殿下要如何,才能放臣女離開?
」
夜翊珩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手指指腹在她下巴處細細摩挲。
此女肌膚嬌柔似酥,猶如凝脂。
眸光往下移,看到她因酒色越發旖旎殷紅的唇瓣……
這上面真的有毒麼?
他的目光堪堪就停在她的唇上,纏綿缱绻,又好似帶了絲溫柔與矛盾。
被他這般莫名的眼神盯得心頭一慌,黎語顔腦中轟鳴,情急之下起身站起,下巴順利逃出了他的魔爪。
「請殿下不要胡亂動手!
」
丢下一句話,黎語顔拔腿往門外沖去。
生怕瘋子追來,她提着裙裾,越跑越快。
見她如此逃離,夜翊珩搖了搖首,給自己的酒杯滿上,又拿過她的,斟滿酒。
「剩下四杯,孤替你飲了。
」
如此這般,他飲了八杯後才出了房間。
松果全程立在門外,方才房内發生之事,他全都聽在耳中。
殿下此舉,會不會将郡主越推越遠啊?
今日殿下與郡主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上午時,殿下吃月餅那會不是挺高興的麼?
松果百思不得其解。
該不會是自己說了月餅是郡主做的,殿下找了郡主,郡主不承認,然後兩人鬧了矛盾?
倘若真的如此,那他豈不是罪孽深重?
因為郡主說過,讓他别說月餅是她做的。
松果吓壞了,整個人惴惴不安地跟在夜翊珩後頭。
主仆兩人往湖邊席位走去。
臨到席邊,夜翊珩氣場瞬間變得冰冷。
眼前沒有黎語顔的身影!
瞧着皇姑母夜瑗與鎮北王妃、老王妃坐在了一處,甚是和樂融洽的模樣,夜翊珩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他環視一周,果然,季清羽亦不在。
她剛離開他,就如此着急與季清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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