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76章 莫要緊張
隻見他視線往下掃了一眼,她瞬間明白過來。
「我吃飽了。
」
她站起身,轉頭看了看,哪裡還有妙竹的身影?
「妙竹呢?
」
松果上前:「郡主,妙竹馬上到。
」
話語落,妙竹的聲音便傳了進來:「郡主,婢子把換洗衣裳帶來了。
」
旋即,人也到了飯廳内。
「我什麼時候要……」
黎語顔話沒說完,夜翊珩一把抓過妙竹手上的包袱,冷聲命令:「都出去。
」
妙竹來不及再說什麼,就被松果給拉着走了。
黎語顔又氣又惱,她站到夜翊珩對面,仰頭斥道:「殿下是有些陰謀詭計在身的!
」
「證詞你已看了三遍,事情的脈絡也大緻了解。
」夜翊珩将包袱放到椅上,淡聲道,「此刻你難道不該替你未來夫君看看,再治治?
」
「不想看。
」黎語顔含糊不清地道,「醜死了,有什麼好看的?
」
她雖然說得模糊,但他還是聽清了。
「你什麼時候看過?
」
夜翊珩擡手捏了捏眉心,瞬間頭疼得厲害。
自問自己沒被某女看過,她能看誰的?
哪個王八羔子敢污了她的眼?
若被他知道,他非廢了那王八羔子不可!
「我……」
她猛地噎住,夢裡看過多次算看過麼?
「嗯?
」他往她跟前走了幾步,步步逼近,「說實話!
」
嗓音冷窒,含着不可違抗的積威,甚至隐隐泛着陰鸷冷酷。
黎語顔連連後退,她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道:「我,我是學醫的,現代時在書上學到過。
」
「醫書上有?
」夜翊珩顯然不信,他緩緩向她走去,「書上如何模樣?
」
「當然有了。
」黎語顔垂眸,步步後退,「抽象的畫面插圖總是有的。
」
夜翊珩命自己不要吃此等飛醋,卻還是忍不住問:「插圖畫得細緻麼?
」
「細緻啊,動脈靜脈血液流向畫得清清楚楚。
」
聞言,夜翊珩唇角抽搐:「啊?
」
黎語顔連忙道:「解剖圖,剖面圖。
」
他才不懂什麼解剖圖,剖面圖,隻知道她若是看了旁的男子的,他就很不高興。
見他滿臉的不悅,黎語顔連忙手腳并用地做着動作,聲情并茂地解釋,「就是人體骨骼肌肉什麼的都能看到的圖,筋脈紋理一清二楚,殿下明白麼?
」
見他神情冷然,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黎語顔補了一句:「沒有皮膚的那種,殿下這會子可懂了?
」
「血淋淋的?
」他又問。
黎語顔感覺腦門作痛,太陽穴突突地跳:「也沒有血淋淋,一切都是為了醫學。
」
聽聞此言,夜翊珩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然,黎語顔已被他逼到了牆角。
兩人相望,四目相對,氣氛隐隐呈現怪異之态。
他将手撐在牆壁上,嗓音壓低:「往後不可再看。
」
「我是沒打算看啊,再說了現代的書自然在現代了。
」
此女前半句話,他明白了,難得俊臉上泛起紅,嗓音更是暗啞得不像話:「孤的可以看。
」
「還是别了吧。
」黎語顔伸手推他,「我覺得咱們目前的關系挺好。
」
「白天不是說好的麼?
」
夜翊珩順勢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着往卧房内走。
黎語顔另一隻手去掰他的手,奈何此人的手指與鐵鉗一般,牢牢禁锢着她的手腕,一絲一毫都掰不了。
于是乎,她隻好佯裝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改日再看,再幫殿下診治。
」
「整日不如撞日,再則咱們大婚沒一個月了,早治療早好。
」
如此說着,夜翊珩輕輕松松地就将人拖到了卧房内。
黎語顔急了,耳垂更似紅得要滴出血,腦中搜羅了一萬個理由,卻是一個都講不出來。
這會,又聽得他道:「你是麟卿閣閣主,是神醫,即便沒有看過此方面的病症,但孤相信你行!
」
「我不行。
」黎語顔欲哭無淚。
見她如此,夜翊珩心頭的戲谑暫時壓住,放開她的手腕,平靜道:「孤先去浴房沐浴,你好生待着。
」
他往浴房走了幾步,微微側頭道:「外頭有人把手,你逃不出去的。
」
黎語顔呆立當場。
此人就如此認為她能幫忙看好了?
若真幫忙看好,那她是不是會與夢裡一般,被他折騰?
不行,還是不看好為妙。
進了浴房,夜翊珩憋着的笑意全釋放了出來,他笑得無聲,胸膛卻鼓動得十分激烈。
太有趣了!
一刻鐘不到,夜翊珩穿着寝衣出來。
看她手邊放着包袱,他便知此女方才已經嘗試逃出寝宮。
黎語顔堆起笑容:「我先去沐浴。
」
說話時,抱着包袱,一溜煙地進了浴房。
适才她去外間去飯廳都瞧過了,外頭是不少人守着,她隻好拿了包袱回到某人卧房。
此刻進了浴房,黎語顔将門上了闩,腦中轉個不停。
不就是看麼,看就看了,又不少一塊肉。
屆時她說無能為力,治不好他,他也不能怪她不是?
打定了注意,黎語顔便沐浴起來。
等她出了浴房,某人已經靠坐在床上了。
夜翊珩拍了拍床,又沖她招招手:「過來。
」
黎語顔面上沒了方才的窘迫與緊張,腳步亦輕快不少。
見此,夜翊珩眼眸微斂,問:「是準備好給孤看治了?
」
「是,還請殿下躺好。
」
黎語顔面上維持着得體的笑容,看得夜翊珩毛乎乎的。
不過,他還是乖乖躺下了。
她緩步過去,脫鞋上了床榻,旋即伸手至他腰間,白皙纖細的手指更是捏住他寝衣腰間的系帶,欲扯不扯地含笑出聲:「殿下莫要緊張。
」
不知為何,她說莫要緊張,夜翊珩反倒緊張起來。
方才看她緊張羞赧,他起了戲谑逗弄之心,此刻怎麼好似反了過來?
不對,她定是裝腔作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是想着,夜翊珩眼稍微挑:「孤不緊張,還請顔顔莫要緊張!
」
黎語顔輕輕一笑,手指一勾,寝袍系帶旋即散開。
入目是他精壯的腰,此人肌膚冷白,如此一來,腰上紅紅的掐痕甚是明顯。
是她掐的!
心頭泛起心疼,手指不知不覺地觸了上去。
「都被我掐紅了,疼不疼呀?
」
某女的指腹極其柔軟,溫暖中好似帶着勾人的味道。
夜翊珩渾身一僵,後背脊瞬間緊繃,渾身的血液好似流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