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26章 大婚時說
「瞎說什麼?
我們這是摔倒了。
」黎語顔唇角抽了抽,「還不去準備熱水?
我要洗洗。
」
妙竹稱是,連忙去吩咐人燒水。
黎語顔側頭瞪了一眼某人,旋即擡步往自己房間走。
一直在一旁抿着笑意的松果上前,拉過自家殿下拎着的藥簍子,笑盈盈問:「殿下心情不錯?
」
在泥田裡抱着郡主打滾,他家殿下的心思夠沉啊。
往常的潔癖,方才怎麼沒顯出來?
夜翊珩掃了一眼松果,不作聲。
松果又問:「殿下躺泥地裡是如何感覺?
」
夜翊珩仍舊不語,顧自往客房走。
什麼感覺?
軟軟的,香香的,溫香滿懷。
他早忽略了背上的泥,隻知道某個小女子驚愕地撲倒在他身上的模樣了。
不多時,熱水備好,黎語顔将整個人連同腦袋都浸了水中。
方才藥田裡,他那雙眼深邃如海,像是要将她吞進去似的。
而那雙狹長的鳳眸中一閃而過的狼意,讓她此刻想來,心髒怦怦加速跳,随時要将肋骨撞斷似的。
他為何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黎語顔将頭露出水面,抹了臉上的水,又思忖,某人先前買了一堆玉,難不成他有什麼歹意?
忽然間,心就變得有些亂。
自己該不該尋個時機,好好地與他說道說道?
就對他說,她不嫌棄他,他不必因身體缺陷而有所愧疚。
他們之間的相處可以是很純潔的那種,當然彼此的利益還是會維護好!
日常有親親抱抱就足夠了,她不奢望有旁的,當然她心裡抵觸旁的這事,還是不與他說了吧。
涉及到夢境,她還是不提為妙。
心裡打定了主意如何叙述後,她便開始思考尋個什麼時機合适。
等會去說,還是大婚當夜?
還是新婚夜說最為合适。
那時他們已經結為夫妻,很多事情敞開心扉地說出來,對他們的婚後生活有利!
客房那邊,夜翊珩如昨夜一般,仍舊洗了冷水澡。
松果再次驚歎黎語顔的醫術,他家殿下連洗兩日冷水澡了,以往會激發的寒疾,如今不見蹤影,到底是神醫啊!
沐浴後,黎語顔帶着妙竹去采集了所需的藥材,加上藥房内原有珍藏着的藥材一起,連夜開始制作解毒丸。
因為很多藥材需要烘幹研磨,故而解毒丸制藥過程相對繁瑣。
過了兩日,夜翊珩專屬的解毒丸終于制好,黎語顔将藥丸裝了小玉瓶。
就在她專心想給藥丸起個什麼名兒時,外頭傳來對話聲。
「這兩日郡主在忙,閣衆都不敢打擾,我家殿下也不敢來。
」松果小聲問妙竹,「郡主制藥情況如何了?
」
妙竹瞧了一眼房門緊閉的制藥房:「我也不清楚呢。
」
黎語顔輕笑搖頭,而後對着門外道:「松果,麻煩你進來下。
」
門外的兩人聞聲,推開門。
「郡主,請示下!
」松果疾步過去。
黎語顔将小玉瓶遞過去:「給殿下拿去吧,這解毒丸是針對他體内毒素的,隻是我尚未起名。
」
松果捏住小玉瓶,像寶貝似的揣入懷中,歡喜道:「好,小奴這就給殿下送去。
」
說話時,轉頭就要跑。
「慢着!
」黎語顔喊住他,「你跟殿下說,讓他收拾收拾,咱們該啟程回京了。
」
「這麼早?
」松果驚訝。
麟卿閣風景好,雲霧缭繞時,像是置身于仙境。
如此風景絕佳之地,他家殿下很喜歡,他們當屬下的也喜歡,恨不得多住一些日子。
妙竹直言:「離科舉沒多少日子了,我家郡主還要考科舉呢。
」
「對,對,對,小奴差點将此事給忘了。
」松果點了頭,按住懷裡揣着的小玉瓶快步往外走。
黎語顔收拾案幾上的制藥工具,随即吩咐妙竹:「你也去準備行囊吧。
」
「好,婢子這就去收拾。
」
「留個口信給春柳夏桃。
」
「婢子省得!
」
就這樣,在麟卿閣用了午膳,一行人啟程回京。
麟卿閣距離京城的直線距離不是特别遠,再加夜翊珩吩咐陌塵、若風與松果輪流駕車,如此日夜兼程,沒過幾日便抵了京。
通過城門,馬車直奔鎮北王府。
另一邊,夜振賢派去麟卿閣的人馬也回了賢王府。
虞瑩蕾得知消息,急步往夜振賢的書房行去。
書房内,夜振賢闆着臉,對底下跪着的幾人呵道:「又是無功而返?
」
「是,王爺。
」幾人齊聲。
夜振賢冷笑:「你們倒是老實啊!
」
為首一人道:「王爺,麟卿閣閣衆雖然身手普遍不高,但他們人數較多,且仗着地理優勢,咱們确實不是他們的對手。
」
夜振賢拍了桌子,震地桌面上的筆架晃了晃。
「本王親自寫的拜帖你們沒能送出?
」
「送出了,他們也收下了。
」
聽到此話,夜振賢松了口氣,他緩緩坐下:「既然是神醫,那便是有過人的智慧。
本王在拜帖上明示暗示了自己的身份,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若是俊傑,當識時務。
」
如今離拜帖上所寫的日期還有不少日子,他就耐心等等。
想到此,他對底下跪着的人道:「爾等返回麟卿閣,務必等到神醫的消息!
」
神醫若是同意,他便順理成章地上門去。
神醫若是沒什麼表示,他便算神醫默認了,屆時厚着臉皮上門去。
這時,為首的那人垂首道:「王爺,送出拜帖後不久,咱們便被告知,神醫如今不在閣中。
」
「不在?
」夜振賢猛地起身,「去了何處?
」
「據說遊山玩水去了。
」
「天晟何處?
」
「據說不在天晟。
」
夜振賢随手撈起桌面上的硯台茶盞往地上砸去。
清脆聲,沉悶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虞瑩蕾趕到書房門口時,恰好遇到捂着臉捂着腦袋的幾位侍衛出來。
.
「見過王妃!
」幾人行了禮,随後狼狽離開。
虞瑩蕾擰着柳眉入内,看書房内一地狼藉,嬌柔着嗓音對夜振賢道:「王爺發這麼大火作甚?
」
夜振賢見到是她,面上的怒容稍斂,卻仍氣道:「這個神醫忒不知好歹,一把年紀了,整日遊山玩水算什麼?
他若能治好本王,要什麼榮華富貴沒有?
」
虞瑩蕾婀娜着身段走過去,旋即坐到他腿上,摟住他的脖頸:「神醫如此,我看他是有真本事,興許真能治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