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57章 醫者本心
夜翊珩不允許别人質疑黎語顔的醫術。
連着兩晚她幫他解毒,他已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有在回暖。
或許讓旁人感受他的體溫,感受不到變化。
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雖然他不知道這般解毒要解到何時,但至少證明黎語顔的醫術确實不錯。
此刻不遠處那個尖嘴猴腮的老頭如此嚣張,夜翊珩眯了眯眼,側頭對老劉道:「你帶船丁先搜那老頭的身,若無發現,再去平民艙搜。
」
老劉感激對着夜翊珩作了一揖:「您說得極是,如此那老頭便不能誣蔑我家船主。
」
旋即擡手一揮,讓船丁跟着他。
不多時,船丁将老頭圍起來,老劉上前對江軒道:「船主,讓我帶人在他身上搜一搜。
」
江軒聞言,擰着老頭的衣襟,手臂用勁,将人提了起來。
猛地被人拎離了甲闆,雙腳騰空,老頭心慌地大叫:「搜什麼搜,你們仗勢欺人!
」
江軒抖了抖,那老頭本就瘦小,如此一抖,身體晃動,像隻破舊麻袋似的在晃動。
不多時,一瓷瓶從老頭懷中掉出。
老頭低頭一瞧,臉色頓時煞白:「這是我的靈丹妙藥,想要治病,就要付錢。
沒有你們這般搶奪的,這與強盜又有什麼不同?
」
江軒不語,将老頭扔到地上,彎腰撿起那所謂的「靈丹妙藥」。
老劉立時帶人上前,繼續在老頭身上搜尋。
搜了半天,老劉對江軒道:「船主,此人身上沒有其他物什,我帶人去底艙。
」
江軒點頭,擡手指了兩個船丁:「你們兩個把他捆起來。
」
船丁稱是,拿出麻繩将老頭雙手背後捆綁在船柱上。
老頭罵罵咧咧,很是難聽。
其中一個船丁實在聽不下去,脫下腳上的臭襪直接往老頭嘴裡狠命地塞進去,為防止他将襪子吐出,拿了麻繩往他嘴上繞着後腦勺纏了一圈。
鼻子嘴巴全都是别人的腳臭味,老頭一陣陣翻惡心,想吐卻吐不了。
不多時,竟臭得雙眼翻白,了無生氣地外頭靠在船柱上。
見狀,另一個船丁對脫襪的船丁道:「真有你的!
」
脫襪的船丁哈哈一笑:「你們都說我腳最臭,今日這腳臭也派上了用場。
」
江軒拿着瓷瓶走到黎語顔跟前:「這是從那老頭身上搜出來的,姑娘你給看看。
」
黎語顔正給人紮針,瞧了一眼瓷瓶:「你把蓋打開,我聞聞。
」
江軒拔出瓷瓶上的木塞,将瓷瓶遞過去。
黎語顔擡手扇了扇風,嗅到些許味道,開口:「這便是普通的止瀉藥。
」
江軒擡眼看,還有好多百姓排隊等她施針,便朗聲道:「我手上有那老頭的止瀉藥,你們想要的,到我這邊來領。
」
排在隊尾實在忍不住了的人躍躍欲試往江軒這邊走來。
「給我們一粒。
」
「趕緊給我,我肚子痛死了。
」
就這時老劉跑過來,喊道:「船主,那老頭的包袱裡找到了一包東西。
」
說着,他将手上的一牛皮紙包打開。
黎語顔瞧了一眼,淡淡道:「無色無味,這便是放在臘八粥裡面的瀉藥了。
」
人們這才知道,今日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尖嘴猴腮的老頭,那些原本想要來領止瀉藥的人們紛紛回去乖乖排隊。
江軒看他們從自己跟前離開,疑惑:「你們不要止瀉藥了?
」
人們紛紛開口:「那壞人的東西,我們才不想吃。
」
「我就算痛死,也不吃!
」
「這姑娘施針厲害,你們已經紮了針的,一點事情都沒有,咱
們就多等等。
」
衆人捂着肚子,自覺地排隊。
黎語顔紮針的速度很快,但由于船上人員太多,還是費了不少時間。
等全部人員施針完畢後,已是一個時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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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了泛酸的手腕,夜翊珩見狀,抓過她的手,幫她按揉起來。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縮了縮手,他卻抓得更緊。
人們見他們如此,不覺得奇怪,畢竟接連給那麼多人施針,是個人都會疲憊,更何況是位嬌滴滴的姑娘。
于是乎,人們紛紛上前來感謝。
「多謝姑娘!
」
「是啊,姑娘人美心善,紮針一點都不疼呢。
」
這時,忽然有男人道:「你們紮針不疼嗎?
我怎麼到現在還疼?
」
另有男人也說:「我也疼。
」
疼的幾人端着手腕,來到黎語顔跟前:「姑娘,是不是因為我們臘八粥喝得多,所以要紮得疼一些?
」
「是啊,我到現在還鑽心地痛。
」
另有人疼得想讓黎語顔再看看。
黎語顔垂眸,不作聲。
夜翊珩緩緩按着她的手腕,淡聲道:「你們幾個上船時,這手是不是不老實了?
」
聞言,立時有女子将他們認出來:「對,就是他們,鹹豬手!
」
好多被揩油的女子湧過來,對着這幾個色胚就是一頓拳腳慰問。
女子打人疼的程度不如男子,但人數多了,疼是實實在在的疼。
幾個色男這會子當着衆人的面,絲毫不敢反抗,被打得疼了,亦不敢吼叫。
江雨見阿立一直給他妹妹按揉手腕,心裡酸澀,疾步過來,扯了扯嘴角:「妹子,我幫你揉吧,阿立哥總歸是男子,他揉得不如我。
」
江軒也開口:「是啊,我這妹子雖說脾氣不好,總是個女子。
阿立,你放心,我妹妹不會弄疼令妹的。
」
上回見他們手牽手,那個時候阿立解釋說是她暈船。
今日她紮針這麼長時間,他看在眼裡也是心疼,但讓阿立這麼按揉,他有些吃味。
恨不得自己上手。
奈何他到此刻還不知阿立妹妹叫什麼,這般心思隻好暗藏心裡。
江家兄妹這麼說,黎語顔被某人抓着手腕按揉按得很不好意思,偏生他還像是沒事人一般,就是不放開她。
隻聽得他道:「我妹妹嬌氣,就不勞旁人了。
」
言外之意便是,隻有他能幫她按揉。
甲闆上好不熱鬧,一邊在拳打腳踢,一邊幾人看着一個絡腮胡輕輕按揉施針姑娘的手腕。
不多時,船柱上綁着的老頭被臭醒。
嘴巴被塞又被勒了根麻繩,他隻能發出一些沉悶的聲響。
老劉見他醒來,大聲對人們道:「歹人醒了,大家夥說說看,怎麼處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