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26章 誘哄晚睡
黎語顔呆愣當場,絕美的笑靥僵住,唇畔的弧度緊繃。
刹那間,她驚聲尖叫,雙手慌亂無措地環胸,哇地大哭出聲。
夜翊珩亦呆住了,胡亂扯過被子披在她的身上。
即便将她用被子裹了,适才眼前所見,深深刻在了腦海裡,連同先前水中所見重合在一起。
「當時水中見到的模樣就是如此。
」
他言辭坦誠,嗓音暗啞。
黎語顔哭得不能自已,單薄的肩頭微微顫抖。
彼時落水所穿是賢妃所贈華服,衣裳沉重,衣領頗大。
她在水中昏迷時,有意識拉着衣領子,可昏迷後的狀态,她不敢保證。
曾有想過,被救上岸大抵是衣衫不整,頂多肌膚露出一些,卻不想是這般狀态。
且,今夜她問他當時自己是何模樣,他用嘴巴說就成,為何扯她的衣裳?
不堪與委屈齊齊浮上心頭。
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往下落,哭得梨花帶雨,委屈嬌柔得不行。
夜翊珩也完全沒想到,此女會哭得如此厲害。
他攥了攥拳,啞聲安慰:「莫哭了,水中沒有旁的人看到。
」
「可你看到了呀。
」
「可我如今是你夫君。
」
「可那時還不是啊。
」
「孤才會說婚後告訴你。
」他将人摟進懷裡,「莫哭了。
」
都說女子是水做的,便是此刻的模樣吧。
黎語顔哭得更大聲了,身子被他抱着,臉貼着他的肩頭,湧出的眼淚全沾在了他的喜袍上。
攥着被子的手,一手去推他的胸膛,一手去抹面上的淚水。
如此一來,拽着的被角掉落,她的身子便緊貼了他的。
她慌忙用了全力推他,這才得以拉了身上的嫁衣。
層層疊疊的嫁衣,胡亂拉起,關鍵處總算遮蓋起來,心口還有些微敞,鎖骨更是明目張膽地疑惑着眼前的男子。
就在黎語顔還在低頭整理衣領時,夜翊珩眸中暗斂再度乍現,單手捏住她的肩頭,一把将人按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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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舉動,叫黎語顔怔住,甚至忘記了哭泣。
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頃刻間,房中紅彤彤的一片變得暧昧不已。
夜翊珩雙手撐在床上,盡量不讓自己的體重将人壓壞。
「你,你,想幹什麼?
」黎語顔驚愕。
夜已深,新房外寂靜無聲,靜到她能輕易聽見自己的心跳,慌亂無章。
這時,聽到他低沉着嗓音說:「顔顔,今夜是咱們的新婚夜。
」
「嗯。
」
她不争氣地應了,鼻音嬌軟。
見她終于不再哭,夜翊珩喉結滾滾,嗓音壓低:「咱們可以親密些麼?
」
「啊?
」她不解。
大抵以為他就想親密些抱着睡,但直覺告訴她,好似并非如此。
婚前幾日的緊張與慌亂再度湧起。
夜翊珩直起身,開始脫自己身上的喜袍。
他終于放松對她的束縛,黎語顔往床角縮了縮身子,攏了攏衣襟,茫然地看着寬衣解帶的某人。
看到他身上隻剩了裡衣裡褲,黎語顔轉過身,喃喃地問:「去歲你就看了我身子,你是因為要負責才娶我的吧?
」
「不是。
」
他從背後将人抱住,修長如玉的手去解她的腰封。
「啊?
」黎語顔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是。
」他改了口,又道,「孤也想不明白,就隻想娶你。
」
旁的女
子一概不要。
在水中救她之前,他早就有将人綁在身旁的想法了。
話落,他将她放平在床,從身後再度将人擁緊。
黎語顔打了個哭嗝,嗓音綿軟:「很晚了,明兒要進宮敬茶,咱們可以睡了麼?
」
夜翊珩将頭擱在她的頸側,溫香軟玉滿懷,嬌軟得他喉嚨幹澀,心頭發悸。
「顔顔,再晚些睡,可好?
」
尾音悠長,循循誘哄着。
被他摟得太緊,黎語顔十分不适,扭着身子掙了掙,卻是掙紮不脫。
就在這時,她覺得後腰處硌得慌。
感覺越來越甚,腦中倏地冒出一個念頭。
她猛然反應過來,使出内力推開某人,直接坐起身。
後腰的感覺不會出錯,她扶着腰,驚懼慌張齊齊襲來,結結巴巴質問:「你,你,你不是有隐疾麼?
」
語不成調。
夜翊珩低頭看了看自己,俊臉微紅:「許是太子妃幫孤治好了吧。
」
胡說!
她隻治過他的眼疾、寒疾,解過他身上的毒,就是尚未治過他的隐疾。
他難道一直在騙她?
「騙子!
」罵了還嫌不夠,她徑直跳下床,「我要回家了,你騙婚!
」
随着跳的動作,衣襟忽然散開,她慌忙攏上。
「這裡才是我們的家。
」
夜翊珩人高腿長,幾步便輕易攬人入懷。
新婚夜,正事還沒辦。
再則回娘家,得三朝回門。
黎語顔還是不理解,世上所有人都說他不行,連他身旁之人都如此認為,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為什麼你吃了加料的灌湯小籠包沒反應?
」
想到自己給他炖過大補湯,反被他喂了兩勺,敢情一直是她在扮小醜?
而他便是那個逗弄小醜之人!
又想到自己多次語言安慰他,說不在乎他不行,也不介意他有隐疾。
此刻,她恨不得找條地縫将自個隐匿起來。
夜翊珩将她轉過來,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吃下小籠包後,孤找淩朗要了解藥。
」
此刻回憶起那碩大的解藥,他此生不再想吃第二次。
「世上傳言你不糾正,正好利用這點将我哄騙在身旁,對不對?
」
因為先前一直認為他不行,因此,他們早早就躺在一張床上睡過。
就連家裡的長輩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因他不能人道。
如今她卻發現,他實則是個正常的。
正常的男子,對外界的流言置之不理,一來是有絕對的實力,二來是另有目的。
他的心思緣何能這般深沉?
夜翊珩也不否認,直言道:「孤說過将你綁在身旁,以前如是,現在如是,将來亦如是。
」
「騙子!
」她捏拳捶他。
男人任由她打自己,毫不還手,等她停了動作,他忽然告白:「孤喜歡你!
」
黎語顔欲逃。
沒逃幾步,胳膊被他攥住,身子又被他扯進了懷裡。
他輕松将她桎梏着,眼尾泛着紅意,嗓音低沉魅惑:「太子妃于孤,好似亘古長夜後,黎明破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