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27章 因孤騙你
聽他如是說,黎語顔隻覺臉上升起灼熱。
夜翊珩傾身彎腰,将人打橫抱起,走回了床榻。
再度被他按在了床上,黎語顔本能地害怕,身子顫抖不停。
夜翊珩的大掌撫在她的腰側,眸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下一瞬,他将唇貼了過去。
黎語顔偏頭躲開。
知道他是個正常的,這麼被他盯着,心情變得與以往完全不同了。
夜翊珩溫柔淺笑,将手捧上她的面頰,呢喃道:「顔顔……」
此般情景下,他如此喚她,含了頗多的缱绻纏綿。
聽得她腦袋發昏。
可即便腦袋再昏,她的内心卻十分清醒!
黎語顔搖了頭,目光直直看着房門口處,渾身瑟縮,急于逃離。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過來,看着自己。
旋即他低下頭,将唇湊到她唇瓣旁,欲吻不吻地道:「莫怕!
」
她能不怕嗎?
她怕啊!
今夜是他們的新婚夜,她想逃離這個狀态,怎麼辦才好?
念及此,她老老實實地說:「因為你跟我說有隐疾,我才選你做合作夥伴。
後來咱們相處得好,我也承認。
」
頓了頓,她低着嗓音道:「可是那種事情,我……」
他問得直白:「你不想?
」
她重重點頭,旋即補充:「我害怕!
」
她能不害怕嗎?
對此,她幾乎可以說有了心理障礙,這種害怕已經成了她的本能。
他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你害怕,今夜我就不動你。
」
嗓音低沉嘶啞。
她不敢相信:「真的?
」
「真的。
」
他躺到另一側。
--
五月初三,是夜翊珩與黎語顔的新婚第二日,需進宮給皇帝敬茶。
清早,黎語顔早早醒來。
整整一夜,她緊繃神經,身體亦僵在某人邊上,生怕他突然反悔。
他若像夢中一般,她決計是反抗不了的。
天亮時,依照原先的日子,她還會再睡一個時辰,今日是如何都睡不着了。
夜翊珩看了看身側離他一尺遠的她,捏了捏眉心。
她整夜都沒睡好,他亦好不到哪去……
硬生生克制了一個晚上!
黎語顔坐起身,不敢看身旁之人,僵着語調:「那個,今夜我想睡到聽風苑去。
」
夜翊珩也緩緩坐起,清了清嗓子,清冷道:「因孤騙你。
」
黎語顔不否認,點了頭。
「敬茶後回到東宮,孤會給你個解釋,屆時你再決定是留在寝宮,還是住到聽風苑。
」
言罷,夜翊珩下了床。
外頭候着的松果與妙竹見裡頭的主子起來,便帶着太監與宮女們進來伺候。
見兩位主子面上神情皆冷,松果與妙竹對視一眼,本該是新婚後歡喜的模樣,他們為何如此?
他們摸不着頭腦,奈何主子不說,他們也不好問。
待兩人穿戴整齊,黎語顔又梳妝完畢。
可用早膳時,兩人仍舊彼此不語。
松果與妙竹的疑惑更甚,遂并肩出了寝宮,來到空曠地,邊讨論開。
松果蹙眉:「怎麼回事?
我瞧着有些不高興啊。
」
妙竹皺眉:「殿下渾身散着冷氣,怪可怕的。
」
「你這話就不對了,太子妃身上也挺冷。
」
妙竹瞪他一眼:「進宮敬茶的時間快到
了,等他們回來,咱們旁敲側擊地問問?
」
松果點了頭:「就這麼辦。
」
用完早膳,夜翊珩與黎語顔進了宮。
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看着底下跪着的小夫妻:「這已經是夫妻了,太子以後要多多照顧太子妃。
」
夜翊珩稱是。
黎語顔從宮女托盤上取了茶盞,雙手舉起:「請父皇飲茶!
」
皇帝含笑道:「好!
」
馬公公将茶盞取了,轉交至皇帝手上。
皇帝象征性地飲了一口,朗聲道:「成了婚,往後該相濡以沫,琴瑟和鳴。
」
跪着的兩人又稱是。
皇帝便擡了手,命人将兩隻紅封給了夜翊珩與黎語顔,算是打發了他們。
此舉叫夜翊珩并不吃驚,皇帝老頭不喜他這個太子,換作旁的皇子成婚,老頭必會留他們用午膳。
而今,老頭巴不得他們早早滾出宮裡。
出了殿門,夜翊珩将手中的紅封移到黎語顔眼皮底下。
黎語顔一怔:「給我?
」
「嗯。
」
單一個字,雖冷,但她好似聽出了溫潤之感。
黎語顔開始疑惑,自己提出搬到聽風苑是否太矯情了?
有意想要解釋她為何會怕圓房,但夢與前世本就荒誕,她怕他以為她在胡謅……
最後兩人弄得更僵。
更何況,早上所言似潑出去的水,哪能輕易收回了?
便抿了抿唇,輕聲道:「多謝。
」
夜翊珩自嘲地彎了唇角,她又見外了。
念及此,他攥緊她扶在他手臂上的小手:「咱們速回東宮,孤給你個解釋。
」
他走得急,腿長步子又邁得大,黎語顔幾乎是被他拉着。
「殿下,走緩些。
」她小跑幾步,壓低聲提醒,「眼睛,眼睛!
」
夜翊珩聞言,面上冷峻稍稍減退,她還是關心他的。
終于回到了東宮,黎語顔以為他會将她帶回寝宮關起門來,好好解釋,沒想到他将她帶去了淩朗的書屋。
書屋内,淩朗正在翻看醫書,看兩人過來,忙放下書本起身作揖:「見過兩位殿下!
」
夜翊珩動了動手指,示意他坐下,自己則拉着黎語顔坐到他對面。
「外頭為何盛傳孤有隐疾一事,你替孤好好解釋一番。
」
淩朗聞言,便知黎語顔已經知道了太子殿下并未有隐疾一事。
太子一直以有隐疾自居,如此将她騙在身旁,如今倒是會找人來解釋。
找的不是旁人。
而是他!
可誰叫他是太子殿下的辨毒先生呢?
淩朗心念一轉,坦誠道:「太子殿下先前體内毒素多的時候,親一下太子妃都會激發寒疾。
因為寒疾與毒素作祟,太醫院的庸醫們以為殿下不行。
」
「太子妃是麟卿閣閣主,自然明白判斷行不行的标準并不在此,得親眼查看。
」
「可太醫院的庸醫們不是這般認為,他們固執地一緻下了結論,說殿下有隐疾。
」
黎語顔黛眉緊蹙,嗓音爽利:「我的疑問是殿下分明沒有隐疾,可他一直對我說有隐疾,這是為何?
」
語聲帶着顯而易見的怒氣。
書屋外候着的松果、妙竹,陌塵與若風聞言,齊齊震驚。
醜角竟然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