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長公主嬌養了美強慘質子後

第一卷 第40章:論孝順,還得是您

  姬如玄也有點發懵:“是我沒有接穩,不怪旁人。

  姜扶光方才看得分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也不苛責:“姬公子不怪罪,此次就算了,就退下吧!

  侍女如蒙大赦,連忙向姬如玄磕頭道謝,這才起身,收拾了空掉的茶盞,退出了石亭。

  就知道會這樣,金寶木着一張臉,遞了一塊帕子過去:“公子,快擦擦手吧!

  姬如玄接過帕子,耷拉着腦袋,有些沮喪。

  不知怎的,姜扶光想到自己之前養的小奶狗團團,每回闖了禍,就會耷拉着腦袋,‘汪汪’地沖她叫喚,又奶又乖,讓人心軟。

  “侍女不懂規矩,不慎沖撞了姬公子,讓姬公子見笑了,”姜扶光露出歉意的表情,話鋒一轉,就問,“姬公子沒事吧?

  姬如玄精神一振,連忙擡起頭:“沒事沒事,就打濕了個袖口,等會兒就幹了,我也有失禮的地方。

  一段小插曲,就到此為止。

  誰也沒有再提。

  有了‘灑茶水’這一段小插曲,姬如玄拘謹了許多,挺直了腰杆,中規中矩地坐着,姜扶光就想到那日在宮宴上,姬如玄屈膝坐在席間,那雙無處安放的長腿,顯得懶散,顯然不是什麼講規矩的人。

  與現在,還真是大相徑庭。

  姜扶光忍俊不禁:“我外祖父戚老将軍,因常年征戰,身體落下了病痛,近些年一直在京中榮養,姬公子之前派人送來的膏油,竟意外對上了外祖父的病症,外祖父用了幾日,病痛已有緩解,多謝姬公子。

  姬如玄連忙道:“能替長公主分憂,是我的榮幸。

  “今日特地請公子過來,除了想當面向公子道謝,”姜扶光語氣很誠懇,不管姬如玄送藥有什麼目的,他确實緩解了外祖父的病痛,幫了她一個大忙,“也是冒昧,想向姬公子求取膏油的方子,也不白占姬公子的便宜,就權當在力所能及之内,我欠姬公子一個人情。

  南朝長公主的人情,這天下怕是沒有人能拒絕。

  “左不過一個方子,也不值當什麼,”連姬如玄都有些驚訝了,他勾了勾唇,“長公主想要,我自然雙手奉上。

  姜扶光對姬如玄的識相十分滿意,正要開口道謝——

  “不過,”我想跟你談‘感情’,你卻想跟我談‘人情’,這哪兒能成?
姬如玄話鋒一轉,“藥方于我來說,确實不值當什麼,換長公主一個人情,心中委實難安,加之大将軍也是我敬仰的前輩,送藥原也是一片心意,實不好與長公主談人情。

  金寶木着臉,那可是俞家‘祖傳’的秘藥,到了公子口裡,竟成了‘不值當什麼’,真是個孝順的好大兒啊!

  論孝順,還得是您。

  石亭裡,不由靜了靜。

  姜扶光委實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擱下手中的茶杯,向他看去。

  方才還中規中矩坐着的人,将一條無處安放的大長手,支棱在石桌上,撐着腦袋,歪着頭沖她笑,一臉的溫和無害,純良無辜。

  她看過來時,還故意咧了咧嘴,笑得更歡了。

  姜扶光目光微頓。

  從她的角度看,他面部棱角分明,五官輪廓深邃,因為長得太瘦,眉目微微突出,顯露出了峥嵘。

  分明是一張美得很有攻擊性的乖張臉。

  一看就不是個多守規矩的人。

  可當他收斂起攻擊性時,分明又是一副無辜、純良的樣子。

  仿佛一條會咬人的惡狗,被人拴了一條鍊子,變成了一條會對主人搖尾巴的家養狗。

  金寶見公子支着頭,看着長公主傻笑,一臉恨鐵不成鋼,真想一腳踹過去,提醒他收斂點。

  短暫的安靜後。

  不談人情,談什麼?

  一個北朝質子,主動向她獻藥,說自己别無所圖,也沒人會相信。

  姜扶光是真有點看不透他:“那麼,依姬公子的意思是?

  “外祖父在世時,時常與我提及,戚大将軍在戰場上是如何用兵之神武,抛開兩國恩怨不提,玄,仰承大将軍一世英豪,對大将軍也是真心敬重,此番能幫到大将軍,實乃榮幸之至。

  俞大将軍去世時,姬如玄已經六歲了。

  他一出生,就封了皇太子,是聽諸家經綸長大,兩歲就開始啟蒙,受太傅庭訓,三歲便與外祖父一起打熬筋骨,學習武藝。

  心智便已經遠超同齡人。

  “外祖父,也時常提及俞大将軍,果然,”姜扶光頓了頓話,心下也是一陣感慨,“自古知己難求,英雄相惜。

  石亭裡的氣氛熱絡一些。

  “膏油方子在此,”姬如玄解下腰間的荷包,推到姜扶光面前,“之前長公主在永安街上,也幫了我一回,這方子,就送給長公主,當不起長公主的人情。

  姜扶光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總不能告訴他:命人砍斷你腳下的鐐铐,不是為了幫你,而是南朝官員私自折辱北朝皇子,實在有失體統,我怕南朝失了禮數與氣度,丢人現眼麼?

  氣氛又是一靜。

  看了一眼推到面前的荷包,黑色的荷包上,繡了碧綠的蒲草紋,蒲草韌如絲,纏繞在荷包上,顯得十分秀麗。

  姜扶光突然想到‘蒲草韌如絲,磐石不轉移’。

  原是意指男女之間堅貞不渝的感情。

  頂着姬如玄溫良無辜的笑,就覺得這個荷包有點燙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拿,該不該打開。

  她可是親眼看見,這個荷包是姬如玄從腰間解下來的。

  到底是貼身之物。

  姜扶光又看了姬如玄。

  “方子就在荷包裡頭。
”頂着姜扶光略帶探究的眼神,他不覺挺了挺腰杆,讓自己看起來,姿态更端正一些。

  不知怎的,姜扶光想到了小時候,跟皇兄們一起受太傅庭訓。

  孟太傅是父皇的恩師,是個很嚴厲的老大人,戒尺從不離手,上課的時候,也很少坐着講課,總是拿着書本,一邊講課,一邊在座位間轉悠,隻要有發現有誰坐姿不端正,或是沒有聽課,就會打誰的尺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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