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66章:這個狠心的女人
可拉倒吧,您昨天不也是這樣說的,嚴青翻了一個白眼。
敢問,您的嘴管得住您的心麼?
您的心管得住您的身麼?
您的身管得住您的腿麼?
做人要誠實啊,這年頭嘴賤一時爽,事後不是打臉,就是火葬場,敢問您想要哪樣?
姬如玄靠在垂花門前一棵桂樹上,等璎珞回府。
姜扶光在宮裡待了整整六日,如果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六日就是十八個秋天,也就是十八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八年那不是……
他有整整六千五百七十天沒見姜扶光了。
姬如玄不淡定了,難怪這幾天,總覺得渾身不得勁,時間過得慢,每時每刻都覺得十分難熬,不管做什麼,都覺得沒意思,原來他的心,竟然已經飽受了歲月的煎熬。
“這個狠心的女人。
”
姬如玄磨了磨牙,等這個狠心的女人回來了,他一定要大聲咆哮地問她: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不就是仗着我喜歡你,所以才敢這麼對我嗎?
暗暗在心裡腦補了一場大戲,姬如玄耳朵動了動,雙眼锃一下亮了。
不一會兒,馬車骨碌骨碌進了垂花門前,姬如玄連樹也不靠了,雙眼盯着馬車停下。
璎珞從馬車裡下來,他正要上前問問,長公主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有沒有稍帶什麼東西,就見下了馬車的璎珞,取了小凳,放在馬車旁邊,接着上前掀簾。
姬如玄愣住,緊接着心裡一陣狂喜,就見一隻玉手探出來,十指纖若筍,雙鬟黳如鴉。
姜扶光低頭出來,正要搭着璎珞手臂下車,眼前就橫來一條更堅實的手臂。
視線順着胳膊往上,四目相對,目光頓時勾纏在一起,絲絲入扣,一時間難舍難分。
她手指輕顫,迫不及待有種想要揭下他面罩的沖動。
姜扶光指尖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越過璎珞,搭上了姬如玄的手臂,踩着木凳下了馬車。
璎珞自覺退到一旁。
看着眼前這個讓他朝思暮想了,六千五百七十天的狠心女人,姬如玄故意擺了一張臭臉,不理她。
隻差沒在臉上寫一行:我生氣了,不高興了,你快來哄我。
接着,他又反應過來,不對啊,他戴着面罩,就是擺一張臭臉,姜扶光也看不見,所以他擺一張臭臉給誰看?
姜扶光擡眸看他,目光柔媚如水,潋滟生光:“我回來了。
”
算了,還是理理她吧!
姬如玄沒好氣道:“終于舍得回來了。
”
“嗯。
”
就嗯一聲完事了,我想了她六千五百七十天,她就這麼輕描淡寫,嗯一聲就完了?
姬如玄氣都不打一處來,剛消下去的火,又蹭蹭地冒出來。
接着,姜扶光似有些難為情,垂下頭,将頰邊一縷發絲撂到耳後,企圖擋住,有些微微發熱的耳根。
她嗓音嬌細輕軟:“想你了。
”
所以就回來了。
這個狠心的女人,都沒有心的……嗎?
姬如玄身軀一震:“你剛才說什麼?
”
“聲音太小,我沒聽清。
”
“再說一遍。
”
“不對,再說三遍。
”
耳朵紅得都快要滴血了,姜扶光目光環視四周,看到不遠處的璎珞,以及附近做活的下人,一時羞意難當,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發燙的面頰。
“沒、沒說什麼。
”她一跺腳,連忙離開這裡。
“什麼沒有,”姬如玄趕緊追上去,湊到她身邊,“我都聽到了,你别想蒙混過關。
”
姜扶光惱了:“那你還說沒聽清?
”
姬如玄眼角眉稍都帶了笑,“我不管,就沒聽清,想聽你再說一遍,不,是三遍。
”
姜扶光抿緊嘴,不理他,悶頭往前走。
“長公主?
”
“姜扶光?
”
“好阿琰?
”
“再說一遍,就一遍。
”
“我想聽。
”
姬如玄一臉賴皮,跟在她身邊耍賴。
“你到底有完沒完。
”姜扶光腳步一頓,狠瞪了他一眼。
“沒完,就沒完,”姬如玄理直氣壯,用最大的聲音,放最狠的話,“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
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姜扶光撫了一下額頭,胡鬧都不用挑場合的嗎?
後面的璎珞實在憋不住,發出了一聲訓練有素的女官生涯,唯一黑曆史的噗哧輕笑。
姬如玄一激靈,回頭看看跟在後面,與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的璎珞,又環視四周,看向不遠處幾個不明所以一臉茫然的下人。
啊這……
姜扶光一扭頭,轉身就走。
姬如玄摸摸鼻子,像隻鬥敗的公雞,耷拉着腦袋,跟在她身後,發現她左右肩膀,有些微微不協調。
一回到内院,姬如玄突然問:“你的手臂怎麼了?
”
姜扶光一愣,左手下意識往後背縮了縮,接着就反應過來,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輕斂了眼睫:“沒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
姬如玄點點頭,沒再追問。
以為自己蒙混過關,姜扶光悄悄松了一口氣,她肩膀上的傷,已經不怎麼疼了,她也沒刻意什麼,為什麼阿兄和姬如玄還能發現異樣,心裡正覺得納悶,身體陡然騰空而起。
她小聲地驚呼一聲,雙手連忙攀上了他的肩膀:“你幹嘛呀,吓我一跳。
”
姬如玄抱着她回到内室,将她放到榻上。
四目相纏。
她下意識擡起手,手指摸到了他臉上的面罩。
姬如玄一動不動看着她。
兩人挨得很近,氣息漸漸交織在一起,姜扶光眨了眨眼,眸中一片水潤,似在陽光下輕顫着,閃動着潋滟的波紋,又向前湊了一些,微微用力,把臉上的面罩扯了下來。
姬如玄的臉露了出來。
姜扶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心跳如鼓:“我想你了。
”
剛才不是很想聽嗎?
“嗯。
”
姬如玄應了一聲,不待她反應,已經掀開了肩膀上的襟領,露出了包紮的肩膀。
空氣驟然凝滞,屋裡彌漫着一股冷寂。
少女似有些心虛,烏亮的眼一片水潤,眼神飄來飄去,不敢與他對視,還時不時斜眼,拿眼角悄眯地觎他,發現他看過來時,又做賊心虛,連忙把眼珠子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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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小盆朋,終于滾去學校了,這幾天狀态漸漸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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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