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父母的認同，外人的認同，親哥哥的認同？

　　可如果這些人都不存在了，他這份認同感又要從哪裡獲得？

　　他突然就有些茫然了，看着喬栩詢問的目光，他一時間回答不出來。

　　喬栩也不催他，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迷惘，如同一個走了迷途的少年，不知道接下去又要走去哪裡。

　　她不催他，顧君灏越是這樣，她就越能勸動他。

　　許久之後，顧君灏突然看向她，笑道：

　　“嫂子，我告訴你個秘密，一個……隻有我倆知道的秘密。
”

　　“你說。
”

　　顧君灏湊近她，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看過生化危機嗎？
”

　　喬栩一愣，跟着點了點頭。

　　她看到顧君灏眼中的光亮越來越濃烈，“等我把人類都變成那些喪屍，讓他們隻聽從我的命令，我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王，主宰這個世界的一切，到時候，你就跟着我混，你覺得好不好？
”

　　喬栩的心裡，顧君灏就是個變态偏執又有點中二病的少年，他說的這些話，喬栩隻當他是中二病又犯了，完全沒放在心上。

　　“跟你混？
你當王，我當王後？
兩個人類帶領一群沒有思想的喪屍？
”

　　喬栩沒好氣地冷笑了兩聲，順着他的思維，開口道：

　　“顧君灏，這就是你所謂的萬民臣服嗎？
”

　　顧君灏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他看到喬栩輕輕搖了搖頭，聽她繼續道：

　　“你隻不過是用手段控制了他們，隻是讓他們臣，卻并沒有讓他們服。
”

　　顧君灏對她的話似乎并不以為然。

　　服不服又有什麼關系，他隻要讓他們知道，他有足夠的本事能讓他們老老實實就行了。

　　而這個本事，不是靠他父親，也沒有靠任何人。

　　喬栩見他聽不進去她的話，隻好耐着性子，想了想，繼續道：

　　“你無非就是想到得到一種認同罷了。
”

　　喬栩說完這句話，顧君灏的目光竟然微不可查地朝她看了一眼，手指微微蜷曲着。

　　沒有人知道，這是他緊張時候的表現。

　　喬栩原本隻是從他那些話中隐隐猜測出他是想到得到别人的認同，但并不知道他對這種認同感會有一股子的執念。

　　“你想把人類變成喪屍來聽從你，一群沒有思想的人，也沒有所謂的聽不聽，從不從，也沒有所謂的認同不認同。
”

　　顧君灏的嘴巴努動了兩下，有些不服氣似的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讓一群沒有腦子的喪屍認同你，你覺得很有成就感？
”

　　顧君灏：“……”

　　他癟癟嘴，垂着眸子不吭聲，像極了一個被教導主任訓話了還不服氣的學渣。

　　喬栩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又道：

　　“你覺得你哥哥這個人怎麼樣？
”

　　顧君灏聽他提起顧君航，眼睛才朝她看了過去，眼底竟然閃過一絲晶亮。

　　這一發現，倒是讓喬栩有些驚詫和意外。

　　她一直以為顧君灏心裡對顧君航那個哥哥是懷着敵意的，提起他的時候，應該不是諷刺就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