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張臉的第一眼，他差點以為，二十多年前的賀楚萍回來了。

　　然而細看卻又不是。

　　像，太像了。

　　這張臉和賀楚萍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氣質卻不同。

　　賀楚萍很強勢，骨子裡的強勢全都寫在臉上。

　　而眼前這個女孩，看起來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很年輕，眼神清澈而明亮，天真中卻又透着幾分狠色。

　　她應該也是個強勢的女孩，卻把那份強勢藏在骨子裡，五官較為柔和，多了幾分溫柔婉約的古典氣息。

　　而且她臉上有塊疤，賀楚萍臉上沒有。

　　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像的人！

　　沈良昊嘴巴張開，因為太過震驚而失了音色，張張合合好幾次才找回聲音。

　　“你是誰？
”

　　程幂雙眼一冷，語氣更冷，“程幂。
”

　　“賀楚萍是你什麼人。
”

　　“她是我媽媽。
”

　　沈良昊身體狠狠一顫，賀楚萍的女兒，竟然是她的女兒，她竟然有一個女兒……

　　腦中猛地浮現出當年賀楚萍捧着一杯蜂蜜躺在他懷裡所說過的話，“昊，我喜歡女兒。
”

　　“我也喜歡女兒。
”

　　“那我們将來生個女兒吧，嗯，就叫沈蜜怎麼樣，蜂蜜的蜜，我最愛喝蜂蜜了。
”

　　撲通撲通，心髒突然狂跳不止，幾乎要破膛而出，是……是他想的那樣嗎。

　　腦中如有煙花綻放，完全不知道思考，隻是貪婪而熱切地盯着程幂那張臉。

　　捧着一杯蜂蜜水的樣子像極了當年那個人。

　　他雙唇顫抖，說出來的話都帶着顫音，“哪個蜜，是不是蜂蜜的蜜。
”

　　程幂皺了皺眉，“不是，幂函數的幂。
”

　　如同一盆冷水兜頭而下，将男人所有的激動都凝固，他僵在原地，腦中有片刻的空白。

　　程幂，幂函數的幂，不是蜂蜜的蜜。

　　“你……你爸爸是誰。
”

　　“北城前珠寶大亨，程正祥。
”

　　沈良昊身體微顫，踉跄着後退一步，程正祥，程正祥。

　　怎麼會是程正祥，程正祥是誰。

　　哦，想起來了，是賀楚萍在北城的那個男人，她當了他的小三。

　　沈耀陽給他的那份資料上有這一段，但是看到賀楚萍當了别人的地下情人時，如同一把刀生生将他的心剝開，撕心裂肺，他不敢詳看那一段，所以直接跳過了。

　　其他的都很認真很認真地看完，一字不漏，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

　　唯有她當程正祥情人的那段，是他不敢觸碰的傷，所以沒看。

　　也因此，他不知道她還有個女兒，一個……和别的男人的……女兒。

　　沈良昊盯着程幂看了幾秒，突然掉頭匆匆離開。

　　留下一桌子幾個人面面相觑。

　　沈密反應過來後，也顧不得裝婊了，趕緊跟了出去，“爸，爸。
”

　　程幂扭頭，用疑問的眼神看得向慕之寒，仿佛在問什麼情況。

　　慕之寒搖了搖頭。

　　鄧姬華和謝施南以及南宮恒也是面面相觑，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難道程幂已經美到把人吓跑的程度了嗎。
。

　　他們不懂，整個二樓的人更不懂，全都一臉懵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