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陽把文件夾交到沈良昊手中。

　　沈良昊有些激動，卻壓抑在平靜的面容下，他接過那個文件夾，打開，裡面有好幾份資料。

　　當看到最上面那張照片時，差點熱淚盈眶。

　　楚楚……

　　真的是她。

　　北城，原來她去了北城，沈良昊雙手激動得不住發抖，就連手裡的文件都跟着顫抖。

　　白楚萍，原來她改了名字，還有慕盛文幫她掩藏身份，難怪他找不到她，找遍世界也找不到她。

　　繼續往下看，當看到她當了程正祥的情人，生了一個女兒後，他所有的激動全都僵住，怎……怎麼可能……

　　再往下看，腦中轟的一聲，如同驚雷炸響，将他臉上所有血色炸得全無。

　　他擡起頭來，嗫嚅着雙唇開口，像是呢喃，像是不可置信，“死……死了？
”

　　看到他眼裡的神色，沈耀陽有些不忍，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我已經派人去證實過了，的确死了，煤氣爆炸，葬身火海，已經死了八年。
”

　　沈良昊踉跄着後退一步，跌倒在沙發上。

　　沈耀陽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一個人。

　　來到辦公室外，看到助理和秘書正在秘書室内整理剛剛的會議記錄，沈耀陽找了一圈，沒看到崔沛珊。

　　問，“少奶奶呢。
”

　　秘書擡起頭來，臉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少奶奶說去帝都大學有點事。
”

　　沈耀陽臉當時就黑了，她去帝都大學能有什麼事！

　　還不是去找程幂！

　　果然要時時刻刻盯着，一秒鐘沒看緊人就跑了！

　　沈耀陽扯了扯領帶，憋了一肚子火，想要立刻去帝都大學逮人！

　　然而沈良昊還在裡面，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他不能走。

　　辦公室的門一直關着，裡面沒有任何聲音，就像沒人一樣，沈耀陽站在門外等，不敢推門進去。

　　直到晚上，沈良昊才從裡面出來。

　　也許上天總優先努力的人，歲月一直沒在他臉上留下痕迹，哪怕已經四十多歲了，看起來精神飽滿氣質儒雅。

　　沈耀陽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疲态，更沒看到過老态。

　　然而，這個推門出來的人，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臉上盡是憔悴，眼眶微微泛着紅腫，雙唇沒有一點血色。

　　明明剛進門是衣冠整潔頭發整齊，現在卻透着散亂，就連向來挺直的背，也彎了。

　　“爸……”看到他這個樣子，沈耀陽忍不住上前一步，很不放心。

　　沈良昊沒有看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我去看看她。
”

　　北城。

　　賀楚萍的後事是慕老爺子料理的，安葬在北城陵園，環境很好。

　　後來賀雍想要把她遷回帝都，然而卻被慕老爺子和程幂阻止了。

　　帝都對于她來說，是個傷心絕望的地方，那裡埋葬了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扼殺了她的愛情，也讓她成了家族的罪人，是她這輩子都不想回去的地方。

　　否則也一會走了那麼多年，哪怕過得再苦再累，也從不踏入帝都半步。
。

　　賀雍雖然失落，但最終也沒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