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姝面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着。
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想要做最後的掙紮,“師父……”
“以後不要再叫我師父,将你逐出師門的事情,我也不會對外說,但你不要再以我徒弟的身份自居。
至于國學協會将你除名的事,我以後會找個合适的理由,不會壞了你名聲。
”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了。
嚴月仙撇撇嘴,這麼大方啊。
說起來,根本沒有對阮姝姝做出任何懲罰,隻不過是收回她偷了夏微寶的東西而已。
況且,阮姝姝還是賺到了好嗎。
本來她隻能上一所普通的重點大學的,可是因為這件事,卻成了皇城大學的學生。
而且名聲也有了。
雖然嚴月仙覺得可以處理得更狠一點,但她也知道,裴鴻不會趕盡殺絕。
人老了,什麼事都看淡了,以和為貴。
阮姝姝緊咬着唇,受盡天大委屈的樣子。
心裡對嚴月仙怨恨到了極點!
若不是嚴月仙,事情不會被揭穿,她依舊是國學協會的成員,依舊是裴鴻的弟子!
可是這一切,全都被嚴月仙給毀了!
沒有了這兩層身份在,她的将來要怎麼辦。
皇城大學每年畢業生那麼多,可是國學協會的成員隻有寥寥數十人,裴鴻的徒弟誰訖今為止更是隻有兩人!
相比于後面兩個,她要皇城大學生的身份何用!
有些人,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她也不想想,若是沒有夏微寶,若是沒有裴鴻,她連皇城大學的門檻都夠不到。
更别說國學協會了,那是她一輩子都隻能仰望的地方。
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抵不過如此。
裴鴻心意已決,阮姝姝再說什麼也沒用,隻能哭泣着離開。
臨走前看嚴月仙的眼神,令人脊背發寒。
不過嚴月仙也不怕,她是總統府千金,行得正坐得端,一點也不怕阮姝姝報複。
阮姝姝離開後,裴鴻拉着嚴月仙讨論夏微寶的事情。
這件事情,究竟應該不應該告訴夏微寶呢。
對外可以瞞着,但夏微寶作為當事人,瞞着她似乎并不好。
嚴月仙皺着眉,“裴前輩,要不這件事不要告訴夏微寶吧,她以前對阮姝姝那麼好,一千萬的琴都送了,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估計會很傷心。
反正現在已經真相大白,阮姝姝以後也不能再冒用她的名聲,這件事也算過去了。
至于這次的事情欠夏微寶的,邀請她進入國學協會,或者你收她為徒怎麼樣?
”
嚴月仙試探性地問。
她心裡想的是,若是能夠說服裴鴻收夏微寶為徒,那夏微寶以後真的無人敢欺。
這是她的功勞,算是還了夏微寶送她焦尾琴的恩,她也不至于心裡總是虧欠。
裴鴻頓時一臉便秘的表情,看嚴月仙的眼神都有些怨念。
以夏微寶的實力,他不去拜師都已經是顧及老臉了,哪裡還有臉去收徒啊。
徒弟比師父厲害,這不是笑話麼。
嚴月仙被他看得一臉莫名,怎麼了這是,她說錯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