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她失敗了，她會露出無比失望傷心的神情……

　　她發現自己無法接受後面一種情況。

　　她想看那個女孩笑，卻沒辦法看她哭。

　　那雙眼睛哭起來的樣子，總讓她想到自己的瀾瀾……

　　她會不會也經常那樣絕望的哭？

　　她的面色白了白。

　　胡思亂想間，一個精緻的手機被恭敬的遞到眼前，她恍恍惚惚的接過，沒說話。

　　“羽靈。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柔潤幹淨的嗓音，十分的好聽，口吻帶着顯而易見的喜色。

　　秦羽靈看着殿外的雨，天光一點點的變亮，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才開口：“給那個孩子一個電話，送她平安回家吧。
”

　　“你不喜歡她陪着你嗎？
”即使遠隔千裡，她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對她的決定似乎不解：“明明那麼喜歡，為什麼還要送她離開呢？
”

　　“這就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殿外的雨水嘩啦啦的下，想到女孩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秦羽靈美麗的容顔露出一絲淺笑：“你永遠都不會懂的。
”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我好像也不太想懂，雖然今天的天氣很糟糕，但是我很開心……一睜開眼睛，就聽見了羽靈打電話來的消息……二十多年來，這是第一次……”

　　“那你答應了嗎？
”秦羽靈用一種木然的語氣問出來。

　　“你希望我答應嗎？
”他笑着反問，聽起來心情似乎真的很好。

　　她停頓了一秒鐘：“……希望……”

　　“既然是羽靈的願望，我當然會答應，”他輕聲說：“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能得你如此喜愛……”

　　秦羽靈脊背爬上寒意：“沒什麼特殊的，隻是同樣來自華夏而已。
”

　　“原來是這樣……聽說潘朵拉惹你生氣了？
”

　　秦羽靈晶瑩的瞳孔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是。
”

　　“她真是不乖，我讓她好好陪伴你，她居然惹你生氣了，該罰！
”

　　“……随你……”

　　“羽靈沒什麼話想多我說嗎？
”他的語氣染上失落：“你打給我的第一次電話，為了一個忽然鑽出來的外人也就罷了，為什麼連一句問候都不給肯我？
”

　　秦羽靈雪白的臉頰更白了，殿外的雨似乎大了點，落在樹葉上沙沙作響，她的指尖有些僵硬：“……早安。
”

　　“早安。
”他語氣歡快：“羽靈你說早餐吃什麼好？
”

　　“……面包，牛奶……”她木然的說着說着西方人最普遍的食物。

　　那邊靜默了一會兒：“羽靈，你忘了，我對高蛋白過敏嗎？
”

　　秦羽靈眨了一下眼睛。

　　“忘了沒關系，下次一定要記得，我喜歡吃中餐，不過既然羽靈說早餐要吃面包牛奶，今天就吃這些吧……”

　　“……嗯。
”

　　“不要在外面站的太久，今天下雨，空氣很潮濕，對你的肺不好。
”

　　“……嗯。
”

　　“好了，回去吧，下次有事情的話，一定要記得再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

　　“……嗯。
”

　　他滿意的笑了，笑聲柔和悅耳，令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