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烨宸否認了。

　　陰聖夜盯着他，不動。

　　“但跟我有關，”烨宸語氣淡淡的，“你知道問題主要出在那裡，三年的時間，你都沒有讓小雪真正愛上你，困住她的，是那一句承諾跟責任，她甚至真的可能因為這個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

　　陰聖夜的神情，卻不見絲毫開心的神情。

　　“小雪無法不要你，”相比較旁的人，烨宸對于那個妹妹，有着更深層級的了解，“她或許分不清究竟愛不愛你，但她既然答應了跟你在一起，就會一直陪着你，哪怕是錯誤，她也會固執的将這個錯誤堅持到底。
”

　　“龍昊喜歡她，但是她沒有答應過，她拒絕了龍昊，龍昊還可以有新的人生，她不會有罪惡感，但是你不一樣，”烨宸盯住陰聖夜的眼睛，不知是憐憫還是其他什麼情緒，“你是她親口承認過的男朋友，你還對她說過，她是你擁有唯一的溫暖。
”

　　陰聖夜垂下眼睫，這一刻心底的戾氣忽然就消散了，轉而有些悲涼。

　　歸根結底，是他沒有讓小雪愛上他。

　　若是她能真的愛他，該有多好？

　　這是最無奈的事實。

　　……

　　夜半的時候，小雪從睡夢中醒來，她推開被子，抱着娃娃來到庭院裡的秋千上，坐在上面擡頭看着頭頂上的夜空。

　　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很黑。

　　小雪看着看着，忽然抽着肩膀，開始哭。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打濕了懷中的娃娃，那是一個帶着大大笑臉的娃娃，看着就能讓人開心，媽咪說是她十六歲生日的時候，泡泡哥哥送給她的，陪伴了她很多年……

　　可是她都不記得了啊……

　　她甚至偶爾一度以為這是聖夜哥哥送的……

　　陰聖夜跟龍昊……

　　陰聖夜是她的男朋友，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實，她也記得自己親口答應過，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不是嘛？

　　小雪看着娃娃的臉，擡手擦了一下眼睛，一隻手忽然摸了摸她的腦袋，小雪擡起頭，看到了佩蘭戈多的臉。

　　小姑娘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大爺爺……”

　　佩蘭戈多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哭什麼？
有什麼傷心的事情，說給大爺爺聽聽。
”

　　小雪看着他，這是她最親近的長輩，她在他懷裡長大，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守護着她長大……

　　在佩蘭戈多面前，小雪從來都沒有秘密。

　　她眨了一下清澈的大眼睛，“大爺爺，小雪變成壞孩子了……”

　　佩蘭戈多“嗯？
”了一聲，還有比他家小金蛋更乖更聽話的孩子了嗎?

　　“殺人放火了？
”

　　小雪搖頭。

　　“打人偷東西了？
”

　　再次搖頭。

　　佩蘭戈多輕笑一聲，又揉了揉她的腦袋，“當“負心女”了？
”

　　小姑娘乖乖的點頭，那眼神可真誠。

　　佩蘭戈多吃吃的笑，看着小姑娘，有幾分感慨，當初那麼小一個粉團子，似乎一眨眼間，就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開始擁有屬于自己的人生……

　　“乖崽，告訴大爺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佩蘭戈多揉着她的腦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