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有一種感覺，甯繁栖生下來，或許就是為了烨宸而活着。

　　小檸檬想，這或許是一種幸福，但同時又是那樣的不幸……

　　但糾結這些東西，本就沒什麼用。

　　小檸檬看着那朵在夜風中顫巍巍白色小花，目光冷漠如冰，她的聲音很冷，但又很輕，“無論你要做什麼，你在哪裡，我都會陪着你。
”

　　烨宸目光一動，幽紫色的眸子，落在小檸檬臉上。

　　十八歲的女孩子，身上卻不見一絲少年人該有的鮮活氣息，她冷漠，美麗，強大到足以掌控一切。

　　曾經鮮活美麗的少女，終究在風霜中，被磨去了氣息上所有的柔軟。

　　但她心中的熱情和柔軟，即便粉身碎骨，永不可磨滅。

　　她是最驕傲的鳳凰。

　　她是甯繁栖。

　　烨宸忽然蹲下修長的身子，他第一次直視小檸檬的眼睛，“許諾有一點比不上你。
”

　　小檸檬擡起眼睫看他，那兩汪碧綠的眼眸中，卻不見絲毫喜色。

　　“她愛的人太多，我隻是一部分，甚至不是第一。
”

　　小檸檬挖苦的說，“但你依舊愛她如命。
”

　　她所守護之人，為了一個甚至無法全心全意愛他的女人，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小檸檬若說沒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烨宸鬼魅的眼神，直視着她，“如果将來，你碰到喜歡的男人，你也會懂的。
”

　　“我會懂，”小檸檬點頭，很堅定，“但我永遠不會為了他，背叛你，背叛天地域，背叛我自己，”她又笑了一下，宛如雪白的昙花綻放，帶着清冽的暗香，“知道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在哪裡嗎？
”

　　她點了一下他的眉心。

　　他們跟兩個小孩子一樣，在深夜寒風中蹲在路邊，說着除了對方，再也不會對任何人說的話。

　　烨宸笑了，“檸檬，你是最好的，也是最堅強的。
”

　　“我這裡比你狠，”小檸檬彎了一下唇角，點着他心髒的位置，冷漠的聲音，在夜色中帶着透心的冷，“當我喜歡的人，威脅到我所守護的東西，我會毫不留情的殺掉他。
”

　　冷漠如她，永遠不會讓自己陷入所謂的兩難境地。

　　“所以，”她又笑了，“我永遠都不會允許自己愛上任何一個男人。
”

　　愛情太苦了。

　　烨宸的下場，曆曆在目。

　　烨宸盯着那雙純粹的，漂亮的翡翠色眸子，她才十八歲，就絕了自己所有的後路。

　　她終究還是變了。

　　烨宸說，“檸檬，如果有一天我去陪許諾了，天地域的一切，都是你的。
”

　　她比他更合适，做一個掌權者。

　　小檸檬唇角一彎，帶幾絲譏诮，“别這麼急着交代後事，現在的你，根本無法為她報仇。
”

　　敵人不會因為他痛苦，就選擇手下留情。

　　這種天真的想法，從他們懂事起，就明白了。

　　烨宸垂下了眼睫，遮住了星眸裡的幽涼。

　　下一秒鐘，一雙柔軟有力的手，忽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個用力，将他抱進了懷中。

　　烨宸倏然一怔，他的臉擱在小檸檬肩膀上，女孩子纖細的肩膀，透着力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