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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182 薛寶鏡、還記得本郡主嗎?

   “這裡的飯菜又鹹又辣,我的嘴都起泡了,我要吃德勝樓的烤鴨還有糯米桂圓糕,你去給我買。

   德勝樓在城北,一來一去要一個多小時,這位大小姐可真是夠挑剔的。

   關茜愁眉苦臉的走出房間,一轉身,愣了一下。

   “蕭小姐?

   跟孫媛媛說的一樣,這位蕭小姐不僅長得美,唱歌好,人也非常善良,最起碼比那個愛折騰的公主病晚期的薛寶鏡好了一萬倍。

   蕭雲和笑着點點頭。

   “你……來找薛小姐嗎?
”關茜問道。

   “薛小姐?
”蕭雲和搖了搖頭,想起什麼問道:“是薛寶鏡薛小姐嗎?
我倒是聽幾位選手提起過,原來她住在這裡。

   “您的助理呢?
需要我幫您聯系她嗎?

   “她回房間拿東西去了,我在這裡等她。

   “哦,這樣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關茜忽然想起來自己還要去德勝樓,回來的晚那位大小姐又要發脾氣,給組長随便告一狀她工作就保不住了。

   蕭雲和扭頭看了眼關茜匆匆離開的背影。

   走到門前,盯着那扇門看了一會兒,勾了勾唇,轉身離開。

   ——

   午夜,整個大地陷入沉睡,酒店一片安靜。

   韓娅窩在客廳沙發裡,睡姿不堪入目,不知夢到了什麼,吧唧着嘴巴。

   蕭雲和睜開雙眼,披上外套,走到露天陽台上。

   夜色如垠籠罩大地。

   一道黑影倏忽從窗口閃過,一眨眼就消失了,仿佛一隻靈巧的貓。

   窗戶半開着,紗簾飛揚,清涼的夜風無聲潛入,以及一道悄無聲息的黑影,在白色的紗簾後若隐若現,似鬼似仙,朦胧飄逸。

   幽幽的月光灑落在大床上,一個少女窩在被子裡,臉頰陷入柔軟的枕頭中,露出一半臉頰,月光親吻着她的肌膚,勾映出少女秀氣的眉眼,仿佛一個嬰兒般,睡着了還嘟着嘴巴,也不知夢到了什麼,癡癡的笑了起來。

   “我的……都是我的。

   白皙的嫩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衣擺随風而舞,一道陰影落在床上,将少女籠罩其中。

   少女不安的皺了皺眉。

   一隻纖細的手指勾起少女的下巴,輕輕一轉,那張臉完整的曝光在月光下。

   “呵……真是孽緣啊。

   冰冷無情的聲音仿佛來自無間地獄,大床上的少女不安的掙紮着。

   那箍着下巴的手指越捏越緊,薛寶鏡痛苦的搖着腦袋,仿佛想擺脫那隻大手。

   少女附身,在她耳邊輕輕說道:“薛寶鏡,還記得本郡主嗎?

   誰……是誰在說話?

   薛寶鏡茫然四顧,天地白茫茫一片,是夢,這一定是夢,她拼命的跑,然而無論怎麼努力,都看不到盡頭。

   薛寶鏡,還記得本郡主嗎?

   虛空中,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熟悉的她天靈蓋仿佛被什麼重物猛然一擊,她整個人僵立在原地。

   忽然轉身,拼命的奔跑,仿佛身後有什麼可怕的兇獸在追她。

   薛寶鏡,還記得本郡主嗎?

   那道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着重重的回音,她腦子都要炸了,她忽然停下腳步,猙獰般朝着虛空大喊:“蕭雲和,你都死透了,為什麼還要陰魂不散的纏着我?
你就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她用盡所有力氣喊出聲,整個人重重的喘息着。

   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女從虛空中走來,她的美麗令天地黯然失色,她的高貴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那雙流光溢彩的美目靜靜的看着她,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不堪與心機。

   她最恨的就是她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仿佛所有人都是她的附庸,都該臣服于她,脫離了永安郡主的身份,她又算什麼東西?

   她嫉恨的雙眼冒火,恨不得沖上去撕爛她的錦衣,劃花她的臉龐,掐着她的脖子告訴她:“我恨你,我恨不得你下地獄。

   然而她隻能狼狽的後退,眼看那少女逼近,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金钗步搖閃閃發光,映着少女美若天仙的面容,有着令人不敢直視的明豔高貴,刺的她眼睛生疼。

   少女居高臨下的望來,眼神不屑而嘲弄,像是看路邊流浪的小貓,“地獄太寂寞了,不如你來陪我如何?

   “不……。
”她掙紮着往後退,“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再纏着我了。

   “錯了?
哪裡錯了?

   “我不該推你入湖,你不會遊泳……。

   想到什麼,薛寶鏡目光瞬間清醒過來,“可是你的鞭子把我也勾下去了,我也死了,咱倆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入地獄是你作孽太多,罪有應得,而我,我娘給我算過命,說我命格奇特,一生富貴,所以就算死,我也能重生,重生在一個富貴之家,有疼愛我的家人,有花不完的錢,這一世,我一定會活的很好很好,你就在地獄裡看着吧。

   薛寶鏡說着說着大笑起來,仿佛這樣就能報複到她:“蕭雲和,你貴為郡主又如何,你沒那個命享受了,你就看着我在人間如何過的幸福快樂,而你隻能待在地獄裡,永世不得超生。

   “是嗎?
”那錦衣少女歎息了一聲,“抱歉,讓你失望了呢。

   薛寶鏡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少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漸漸消失在虛空中。

   “别走,你給我說清楚。
”薛寶鏡撲過去,卻是撲了個空。

   ——

   “寶鏡,寶鏡你快醒醒,怎麼又做噩夢了。
”林雪焦急的搖着薛寶鏡的身體。

   “别走,你給我說清楚。

   薛寶鏡死死的抓着林雪的手,整個人神志不清,說着莫名其妙的胡話。

   林雪手掌落在她額頭上,暗道糟糕:“不好,寶鏡發燒了。

   她扭頭看了眼窗戶,大開着,便對站在一旁的吳晗和燕子斥責道:“怎麼照顧寶鏡的?
竟然把窗戶開了一夜,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能付得起這個責任?

   兩人垂下腦袋,心中不甘卻也無言反駁。

   “算了,請醫生吧。
”林雪無奈的說道。

   ——

   “什麼?
推遲錄制?
她以為她是誰,因為一個人推遲整個節目組的錄制進程,開玩笑吧,滾回去告訴她,愛錄不錄,我們這尊小廟供不起薛小姐這尊大佛。

   張麗火冒三丈,這個姓薛的蹬鼻子上臉了還。

   關茜無奈的說道:“她經紀人說她發燒了,床都起不來。

   “呵,既然身子骨這麼弱,就該在家好好養着,出來幹什麼?
害人害己。

   張麗正在氣頭上,冷靜下來想想,跟一個小姑娘犯不着置氣,如今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後期補錄,整天找事兒,幹脆在家待着算了,出來禍害人。

   “這姓薛的,還沒火呢就耍起大牌了,以後還了得?

   “别說了,節目組都沒意見,難道你想變成第二個韓夢竹啊。

   “怕什麼,她現在又不在,就算在我也不怕,真當自己隻手遮天了啊,那個姓蕭的,你看她敢得罪嗎?
我跟你說,這女的來頭也大着呢。

   “你知道什麼?

   一群女生得了空閑就八卦,也算夠厲害的,基本上有名有姓的選手都能扒出來個蛛絲馬迹,不去當偵探都屈才了。

   蕭雲和和統籌對接完,找了個角落坐着,聽着那些女生的八卦,不知不覺走了神。

   當時她和薛寶鏡都落了水,然後她穿越了,薛寶鏡也穿越了。

   她記得當時秋畫也跳了下來,那麼秋畫會不會也……

   以前她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可薛寶鏡的例子就擺在眼前,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事情不可能。

   秋畫秋畫……

   可茫茫人海,她又去哪兒找呢?

   對,節目播出後,她就能大火,會有更多的人認識她,等她再火一點,火到全國人都認識她的時候,如果秋畫真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她一定會看到。

   她一直以為她能重生,是老天給她的機會,可薛寶鏡這個賤人也如此,那必定是因為某種契機。

   是什麼呢?

   她想到曾經因為好玩,讓錦星偷偷買回來的獵奇向的鬼怪小說,裡邊就有提過這種處境,那裡邊不叫穿越,這個稱呼她還是在這個世界學到的,那裡邊叫附身,比如妖精附身在人類身上,人肉體死後靈魂附身在另一個活人身上,若真如此,地府早就亂套了。

   裡邊說人之所以死後靈魂不滅而附身活人,也叫轉世重生,一般分為三類,第一是因為靈魂之主為九世善人,因果輪回,也就是俗話說的好人有好報。

   二是有人用自己的命換一命,給你求來一個重生的機會,這是需要得道法師做法。

   三是需要靈器為媒介,這種靈器可遇不可求,需要契機才能打開,力量無窮,可扭轉時空。

   她有自知之明,不是什麼好人,所以絕不可能是什麼九世善人,薛寶鏡那就更不可能。

   第二條也不可能,需要心甘情願的奉獻自己的生命,不會有這樣的人。

   那麼隻有可能是因為靈器,那麼靈器是什麼呢?

   書上說什麼物質都可成為靈器,可能是一支钗,也可能是一條手鍊一塊玉佩,玉質最有可能,吸收天地靈氣,以及越是古老的東西越能聚靈。

   蕭雲和苦思冥想,她當時落水的時候身上佩戴的什麼玉器?
她是真的記不起來了,這些東西一般都是秋畫為她打理。

   就算想起來也沒用,她醒來時就已經是葉泠了,屬于永安郡主的所有東西已經沉在鏡湖底了。

   不過也不算毫無所獲,隻要有回去的可能,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試上一試。

   榮華富貴、身份權勢于她來說,早已不算什麼。

   這個世界很繁華,很文明、很先進,比封建森嚴的大夏王朝好一萬倍,即使她在大夏朝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永安郡主,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更好。

   如果讓她選擇生活,她會毫不猶豫的留在這裡。

   但那個世界裡,還有她割舍不下的留戀,她的母親,一個寡居多年的孀婦,唯一的寶貝女兒亦香消玉殒,這對她太殘酷了,即使她貴為大長公主,當朝帝王也要尊她一聲姑姑,接連失去丈夫、女兒,她難以想象,母親會如何經受住這樣的打擊。

   她死去的前一天晚上,還因為她的婚事與母親大吵一架,她埋怨母親不為她着想。

   母親與懿敏皇後乃多年手帕交,又有姑嫂之情,情誼非同尋常,在她偶然得知懿敏皇後的遺言後,她就不敢相信母親了。

   她永遠記得母親望過來的失望又痛心的眼神。

   如今想來,她太幼稚,太可笑,母親殚精竭慮,為她在外祖母和表哥之間斡旋,不然她及笄那年,賜婚的聖旨就降臨公主府了。

   她有什麼資格懷疑母親、埋怨母親,她該死該死啊!

   每每想到這裡,她便心痛如絞,恨不得将薛寶鏡千刀萬剮。

   她一定要找到回去的方法,一定要。

   ——

   因為顧楠臨時有事,趕不上十五号的錄制,節目組無奈将錄制推遲了一日,顧楠的面子節目組是一定要給的,再說了導師缺席,節目也錄不下去,幸而沒有耽誤到其他三位導師的行程。

   如今顧楠坐在大會議室裡,公司所有高層全員到齊,以及公司所有的在約藝人,來的基本上是有頭有臉的,那些新簽約的根本沒有進來的資格。

   她看到了公司的二姐,永遠被她壓一頭的尚靜珊,這個女人當初是她帶紅的,卻妄想騎到她頭上,可惜,實力撐不住野心,在公司永遠隻能淪為她的洗腳婢,若不是攀上吳總,如今早已淪為十八線了。

   尚靜珊穿着低胸吊帶裙,身材火辣性感,容貌更是美豔風情,這形象永遠隻能演惡毒女二,誰不說本色出演呢,對着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這形象跟她電視劇裡的惡毒女配還真是相得益彰呢。

   顧楠冷笑了一聲,低頭輕輕拂了拂裙擺,一擡頭,卻正對上男人溫和的微笑。

   她愣了愣,想了半天才想起這人是誰。

   公司老人了,科班出身,演技實力都一流,奈何運氣不夠一直沒火起來,他本人也低調聽話,一直默默的拍戲,花姐對他挺滿意的,有些小心思,但這個男人卻是拒絕了花姐,搞得花姐一氣之下将他雪藏了一段時間,最近大概想開了吧,給他接了一部新戲,花姐對這個男人也是費勁心思了,好像是叫杜衡。

   雖然共用一個經紀人,但兩人一年到頭見不了幾面,顧楠對他充滿陌生感,對方釋放出出善意,她也不可能裝作看不見,便點頭算作回應。

   “呵,有的人啊,一刻都閑不了,見縫插針的勾引男人,身上的騷味兒隔這麼遠都熏得我嘞……。
”尚靜珊說着刻薄的話,一邊故作誇張的在鼻子下扇了扇。

   顧楠冷笑:“我哪兒能跟你比呢,進一個劇組跟滿劇組的男演員都傳出绯聞,鬧得人家老婆親自發博澄清,您這魅力小妹自愧不如呢。

   是的,尚靜珊雖然是她帶出來的,實際上比她還大一歲呢,馬上就奔三了。

   尚靜珊在圈内口碑惡臭,被男演員的老婆集體抵制,要不是吳總力捧,早被人封殺了,輪得到她在這兒耀武揚威?

   論嘴皮子功夫,她顧楠還從沒輸過。

   “你……。
”尚靜珊氣的臉色青白。

   顧楠雙手抱胸,勾唇冷笑。

   “都給我閉嘴。
”吳總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江總馬上就到,你們都給我老實點,江總跟你們應酬的那些油膩老總不同,别給我鬧笑話。

   花姐拽了拽顧楠的袖子,對她搖了搖頭。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會議室的所有人下意識心頭一跳,吳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跑迎了出去。

   顧楠眯了眯眼,江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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