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戰鬥力，倒不是祁夜突然發了善心，而是葉微瀾等會兒出門要是看到這裡都是屍體可能會害怕，他才決定手下留情。

　　 歐若傾寒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微微皺起眉：“你殺了歐若瓊？
”

　　 祁夜收起刀，一手插在褲兜裡，眼神玩味：“還沒死。
”

　　 歐若傾寒便不再問了。

　　 “瀾是你的女兒？
”

　　 歐若傾寒沒承認也沒否認。

　　 “你，死神，佩蘭戈多，似乎都希望她去惡鬼島，”祁夜眼神極冷：“因為佩蘭戈多一句話，瀾才決定來西歐，死神要她回家……”他極快的将所有事情連起來串了一遍，某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因為這個發現，祁夜惱怒不已：“該不會秦羽靈已經死了，你們希望通過某種匪夷所思的渠道，準備讓她複活吧？
”

　　 這個想法十分異想天開，卻又有着說不出的合理性。

　　 死神沒病沒痛，卻緻力于研究那些傷天害理的試驗，他到底想做什麼？

　　 佩蘭戈多明明是葉微瀾的師傅，知道她跟死神不和，為什麼還要囑咐她珍惜這二十天？

　　 還有面前這人，養一個假女兒在身邊，還放任她去傷害葉微瀾，是不是親生的先不說，就沖她跟秦羽靈生的一模一樣的臉，難道還不如一個冒牌貨？

　　 一堆神經病！

　　 歐若傾寒沒有什麼特殊表情：“一個月後，她會離開你。
”

　　 “不可能！
”祁夜目光掠過一抹狠辣的血色。

　　 歐若傾寒用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的眼神盯着祁夜：“你以為現在的你能跟奧古拉搶人？
翅膀都沒長全就想做大事，幼稚的想法！
如果那女孩不是生了那張臉，奧古拉根本就不會跟你打那個所謂“三月之賭”，就算你赢了，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離開你。
”

　　 祁夜的眼神立刻冷了幾分。

　　 歐若傾寒無視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歸根結底你還不夠強大，保護不了她。
”

　　 “那你呢？
”祁夜笑的譏诮：“瀾是秦羽靈的女兒，她對她的女兒愛若珍寶，你卻一心一意送她去死，你就這樣對待心愛女人生的孩子？
”

　　 歐若傾寒聖潔的臉終于有了一絲裂痕。

　　 第407章 祁夜與教皇（六）

　　 歐若傾寒聖潔的臉終于有了一絲裂痕，眼底隐隐掠過一抹複雜，許久才道：“你沒資格質問我，她是走是留，是你跟奧古拉的博弈，與我無關。
”

　　 他擡步離去，與祁夜擦肩而過之時，冷淡的留下一句：“光明衍生于黑暗，黑暗鑄就光明，她是天使？
還是惡魔？
”

　　 祁夜目送着他的背影，皺眉。

　　 難道連他都不知道葉微瀾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

　　 祁夜把刀收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看向拐角處的位置：“瀾。
”

　　 葉微瀾從牆壁後探出頭來，臉色蒼白，她沒有坐輪椅，雙手扒拉着牆面，纖細的身體有些輕顫，咬着唇，純淨的眼瞳有點可憐。

　　 祁夜将人抱起來，回到房間，他坐在沙發上，輕撫着她冰涼的臉頰。

　　 “祁夜，”透明的淚珠從她眼中流露而出：“我又不是垃圾，他們幹嘛那麼嫌棄……”

　　 誰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沒有過期望？

　　 死神給她心裡留下的陰影太重，她幻想過或許教皇會是她的父親，外界傳聞他對那個“義女”非常寵愛，她心裡還隐隐有過一絲期望，如果知道她才是秦羽靈生的，他會不會也對她好？

　　 可惜那個人把她的期盼打擊的七零八落。

　　 葉姑娘的小女兒性子出來了，抱着祁美人的脖子眼淚汪汪。

　　 祁夜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開口：“瀾很想要父親？
”

　　 “想像過，”她對他素來沒有什麼隐瞞：“我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秦羽靈的時候，幻想過她會像葉媽媽一樣疼我關心我，事實也确實如此，”她撫上脖子上的項鍊：“有這樣溫柔聲音的女人，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至于父親……”

　　 她的眼神黯淡下來。

　　 或許她這一輩子都不用期盼來自于親生父親的寵愛。

　　 她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确定。

　　 真是個惱人的話題。

　　 “他會後悔的，”祁夜修長的手指輕撫着她的唇，眼底濃情深重：“跟妻子生的一樣的女兒，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容不得錯待。
”

　　 葉微瀾破涕為笑，摟着他的脖子問：“祁夜也喜歡女孩嗎？
”

　　 瞬間明白了她要說什麼，祁夜妖豔一笑：“不，我有個兒子就足夠了。
”

　　 她笑倒在他懷裡。

　　 心下也有些微澀，就算她真的想生女兒，也絕對不是現在。

　　 既然真正的“傾城”已經在她身上，他們就沒有在留下來的必要。

　　 佩蘭戈多明知“傾城”在她身上，卻還故意将他們忽悠前來，目的是為了讓她和祁夜見教皇？

　　 老一輩的心思永遠詭秘莫測，每一個都帶着無盡的秘密。

　　 而所有秘密的中心，都圍繞在那個生了她的女人，秦羽靈身上。

　　 她究竟是死是活，也許在不久之後的将來，她會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