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手機“嗡”地振動一聲。

　　 正埋首書中的姜暖擡頭，素白的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沈歡歡發過來的信息，目光倏然一沉。

　　 她微微偏頭，沉思片刻，給沈歡歡回了一條信息。

　　 關閉對話框，又打開另一個專屬号碼，姜暖躊躇片刻，先發了一句話過去。

　　 ——吃午飯了嗎？

　　 那邊幾乎是秒回。

　　 ——四小時四十五分八秒。

　　 姜暖，“……”

　　 這是距離她放學的期間，都确切到秒數了。

　　 姜暖咬了咬嘴巴。

　　 厲郗辰同意她回學校，除了那個條件之外，她還簽下了一個“喪權辱國”的合同。

　　 内容如下。

　　 1:按秒回家。

　　 2:按點按量吃飯。

　　 3:不準打架。

　　 4:不準吃虧。

　　 5:不準穿露身上皮膚的衣服。

　　 6:不準讓任何雄性生物靠近三步之内。

　　 7:禁止對任何雄性雌性生物，表現善意友好的一面。
（姜寶貝内心OS，這一條是什麼鬼？
）

　　 8:早中晚三通問候電話。

　　 9:所有的事情，一律上報。

　　 10:每天抄寫十遍，姜暖是厲郗辰的女人。
（姜暖，為什麼合約裡要加這一條？
？
？
）

　　 11:……

　　 默默地過了一遍合同内容，姜暖拿出一張雪白的宣紙，開始抄。

　　 姜暖是厲郗辰的女人！

　　 姜暖是厲郗辰的女人！

　　 姜暖是厲郗辰的女人！

　　 ……

　　 整整齊齊的抄了二十遍，姜暖拿手機拍照，給厲郗辰發了過去。

　　 那邊過了幾分鐘，才回。

　　 ——每種語言都來一遍。

　　 姜暖，“……”

　　 她想了想，又繼續抄。

　　 英語，德語，法語，日語，俄語，拉丁語，韓語，阿拉伯語，埃及語，葡萄牙語。

　　 姜暖是厲郗辰的女人！

　　 姜暖是厲郗辰的女人！

　　 姜暖是厲郗辰的女人！

　　 ……

　　 用世界十大語言抄好以後，連帶着之前的二十遍漢語，一起拍好照，發過去。

　　 然後，姜暖盯着屏幕等回複。

　　 她此刻的心情，像極了一個取得了好成績，等待誇贊的孩子。

　　 期待，興奮，又愉悅。

　　 她刻苦學了十幾年的知識，無論學的多好，都從來沒有人誇贊過她一句。

　　 甚至是認可她。

　　 此刻，她難得有機會，可以挺直小腰杆告訴厲郗辰，她才不是草包！

　　 這次隔得時間有點久，然後才回複。

　　 她詭異的從那條回複的信息中，看出了興奮與雀躍的味道。

　　 ——我存起來了，你的嫁妝。

　　 姜暖，“……”

　　 她的表情，有一點點的……崩壞。

　　 嫁妝？

　　 她有說要嫁？

　　 誇贊呢？
！

　　 她的臉黑了黑。

　　 下一秒鐘，她聽到自己的手機，發出了激動悠長又連續不斷的振動聲。

　　 一條接着一條，姜暖還沒來得及看上一條，下一條就蹦了出來。

　　 跟個不受控制的機器一樣，不停的往外吐文字泡。

　　 整個教室裡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回頭看。

　　 然後面露鄙夷。

　　 “真讨厭！
”

　　 “自己不學習，還打擾我們學習！
”

　　 “果然她一回來，就沒好事！
”

　　 姜暖将那些竊竊私語聲，當成了空氣。

　　 路人甲哪裡有放在心上的男人重要。

　　 她眼花缭亂的看着一行行蹦出來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