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把淘氣留在這裡，也總會面對那一天的。
”夏雲笙說：“你把淘氣一直藏着，難道程延之就永遠不會知道了嗎？
”

　　紙是包不住火的，他不可能一輩子都把淘氣弄來弄去。

　　而且，她已經讓海靈兒把這件事情轉告給程延之了。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程延之就會過來接孩子。

　　莫司辰說：“沒關系。
反正我都是要死的啊！
等到我死了，所有的一切就都結束了。
在那以前，還能每天看到你，我很開心！
”

　　夏雲笙握了握拳頭，看着莫司辰，她想罵他。

　　可惜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她還是忍耐住了。

　　她的語氣柔了下來，勸道：“你有這點功夫，回去陪你老婆和孩子不好嗎？
他們都在等着你。
”

　　“知道我為什麼不回總統府嗎？
”莫司辰望着夏雲笙，薄唇上沒有任何血色，“因為我不想見到她。
我為什麼要娶她？
因為不想她再跟以前一樣，傷害你，傷害雨晨，你不是說我管不了她嗎？
”

　　“……”他娶了程輕言之後，程輕言确實安分了不少，做事也不像以前那樣無恥。

　　然而，無恥的人卻變成了他。

　　夏雲笙笑了笑說：“你真會講！
明明是為了權勢才娶的程輕言！
”

　　去把責任推到她的頭上。

　　莫司辰并不跟她争論這個，隻是對着夏雲笙問道：“阿笙，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你承認過我一件事情。
”

　　那時候，她被冷青寒污蔑，跟他要了照片，他說自己欠他一個人情。

　　那時候他并沒有提要怎麼還！

　　夏雲笙看着他，“你現在要我還你那個人情？
”

　　“是！
”莫司辰說：“我承認很卑鄙，可是……阿笙，我就這麼一個願望了！
我可以讓淘氣一直在這裡，不再把他弄走，但是，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

　　他懇求的話語，讓夏雲笙内心一陣慚愧。

　　如果她告訴他，這件事情程延之已經知道了，他，會不會被氣死？

　　莫司辰以為她是在猶豫，說：“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給我什麼！
我隻要你别把淘氣的事情告訴程延之。
等事情結束了，我會親自去跟司令大人說清楚所有的事情。
”

　　夏雲笙看着莫司辰，忍不住告訴他，“孩子的事情，我已經跟程延之說了。
”

　　莫司辰愣了一下，眼中的光芒被蒙上一層陰影，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是嗎？
”

　　夏雲笙壓抑住内心慚愧的感覺：“對不起。
莫司辰，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真的承受不起這樣的愛。
淘氣是我的孩子，他對我來說比命還重要，是你讓他從我身邊離開這麼久。
”

　　不管程延之怎麼對他，這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她相信，莫司辰當初帶走淘氣的時候，早就做好了準備。

　　夏雲笙看着沉默的莫司辰，從他的病房裡走了出來。

　　站在門口，她握了握拳頭，告訴自己：她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捍衛自己應該有的權利，并沒有做錯什麼。

　　-

　　夏雲笙從将軍府離開後沒多久，程延之就回來了。
海靈兒在門口看到他，“司令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