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吼出聲：“我已經盡快趕回來了！
你明知道從莫家回來需要多長時間！
”

　　夏雲笙看着他，“你不是想殺了莫司辰嗎？
你怎麼不繼續？
”

　　事實上，從他離開莫家的時候，夏雲笙就跟秘書通了電話，知道他已經趕回來了。

　　程延之道：“就為了維護他，你拿孩子來威脅我！
夏雲笙，你真狠！
”

　　“你想殺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跟孩子？
”夏雲笙說：“你是瘋了嗎？
連個快死的人都不願意放過。
我都說了不會去找他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他？
”

　　“你不會去找他，不代表他不會來找你。
為了他，你今天連會都沒開！
”程延之冷冷地盯着夏雲笙，“我之所以傷害他，還不是因為我不舍得傷害你。
”

　　明知道她有多在意莫司辰，他都隻能忍耐！
忍耐！

　　夏雲笙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黑眸盯着他……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我知道你針對他的原因，也理解他有多讨厭他，可是程延之……我不會原諒你。
”

　　他讓人去殺莫司辰……

　　甚至，還跑去莫司辰的家裡打傷了人！

　　如果不是自己阻攔，說不準他今天還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是軍人啊！

　　怎麼可以因為私人的感情，就做出如此沖動的事情？

　　程延之怔了怔，他看着夏雲笙，她那麼冷漠地站在他面前，隻是一句話，就讓兩個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又回到了最遠的地方。

　　程延之看着她，苦澀地笑了笑，說：“你知道我現在最希望什麼嗎？
”

　　“……”

　　“我最希望的一件事情是……能夠把失憶的藥再給你吃一次，你就不會再記得莫司辰了。
”

　　也不會記得莫司辰為她做的所有一切。

　　大概隻有這樣，自己跟她，才能夠回到最初的模樣吧！

　　夏雲笙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沒有回應程延之的話，走出了門。

　　她裡面穿着軍裝，因為天氣冷，外面披了件黑色的大衣，手放在大衣的口袋裡，背影清冷。

　　程延之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想起小時候喜歡跟在他身後的阿笙，現在的她，哪裡還有半分當初的樣子？

　　沒錯，她是變強了，可，她也不再需要他了……

　　夏雲笙走出門，去了秘書那裡，醫生已經幫莫司辰包紮好了傷口。

　　夏雲笙站在一旁，看着在床上躺了下來的莫司辰，道：“這段時間我會讓人留下來，不讓你受到傷害。
”

　　今天是秘書來得慢了一些，才讓他受了傷。

　　莫司辰沒有說話……

　　夏雲笙看着他，“抱歉。
”

　　她覺得挺愧疚的，是他給了她今天的一切，然而，在他生命最後的日子裡，卻因為她的原因，得不到平靜。

　　莫司辰看了一眼夏雲笙，笑了笑，“事情又不是你做的，為什麼要道歉？
”

　　“……”夏雲笙說：“是替程延之說的，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我。
如果不是因為愛我，他不會做這些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
”

　　還有，她覺得自己對不起莫司辰的地方：明明程延之對莫司辰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她卻……還是不忍心恨程延之，也不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