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程輕言是傷害了小淘氣。

　　嬸嬸道：“你别哭，你一哭媽媽就難受，媽媽下次再來看你。
”

　　“不要……我不要！
媽媽，我不要留在這裡，你帶我走好不好？
”她說話的時候，感覺到幾個護士都在盯着她。

　　這些人平時對她就很粗暴，一點都沒有尊重過她。

　　她覺得自己不像個病人，更像是個犯人。

　　嬸嬸看着女兒這樣，很是無奈，但還是走了。

　　她走出去後，門就被關上了，望着這個空蕩蕩的房間，程輕言的眼淚落了下來。

　　護士走了進來，看着她，“哭？
哭什麼？
你以為自己進了這裡，還想出去？
呵……如果你的家人關心你，根本不會把你送進來這個地方，一旦進來這裡的人，都沒有再出去的。
”

　　因此，護士們也覺得，對這些病人，不用客氣。

　　反正，連他們的家人都抛棄了他們，不是嗎？

　　-

　　晚上，叔叔回來吃晚飯，嬸嬸陪着他。

　　餐桌上，嬸嬸道：“我今天去看了輕言。
”

　　“是嗎？
”提到那個丢光自己臉的女兒，叔叔根本不願意提起。

　　他總覺得自己現在走出去，别人一提到他的女兒，都在用有色眼光看他，對他的身份很有影響。

　　嬸嬸道：“你想想辦法，把她放出來好不好？
那是你的女兒啊！
”

　　“放她出來做什麼？
讓她繼續丢人嗎？
我以前警告過她多少次，她聽過沒有？
”

　　“那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
”嬸嬸無奈地看着叔叔，“你怎麼就這麼狠心？
”

　　“我知道。
”叔叔說：“你平時在家很孤單，希望有人陪你說說話。
我明天就找個人過來陪你。
”

　　“……”

　　叔叔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第二天，家裡就來了個小丫頭，十六七歲的模樣，叔叔現在沒了女兒，專門收養了一個，給她取名程悠。

　　這個女孩看上去很乖，就跟當年的程輕言一樣。

　　程悠看着嬸嬸，道：“媽……”

　　“别這麼叫我！
”嬸嬸一聽到她叫自己，就直接炸毛，“你是什麼東西？
也有資格叫我媽媽？
”

　　她明白叔叔的意思，收養一個女兒，這是徹底放棄了程輕言的意思。

　　程悠站在一旁，望着嬸嬸，道：“您别生氣，如果您不喜歡，那我叫您阿姨？
”

　　“……滾！
”

　　看着她這樣，程悠小心翼翼地道：“那我先出去了。
”

　　程悠的出現，讓嬸嬸更加絕望。

　　康康走了過來，握住嬸嬸的手，問道：“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我要媽媽。
”

　　雖然程輕言對他不好，可他還是很喜歡程輕言。

　　嬸嬸望着孩子，道：“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

　　-

　　司楊趕到咖啡廳的時候，看到嬸嬸帶着康康正坐在那裡，有些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夫人。
”

　　才被嬸嬸趕出去，他根本沒想過，嬸嬸會主動來找他。

　　嬸嬸的态度已經不同于上次，她道：“你坐吧。
”

　　司楊坐了下來，“您來找我，有事嗎？
”

　　“你知道輕言現在在精神病院裡吧？
”

　　“這件事情聽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