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回來得很晚，她在總統府耽誤了不少時間，到程延之這裡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外面下了些雨，淋濕了她的肩膀和頭發。

　　走進來後，程延之正在弄東西。

　　見夏雲笙回來，程延之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回來了？
”

　　夏雲笙看着他，沒有說話。

　　程延之走了過來，拿了毛巾站在到她面前，“莫司辰還好吧？
”

　　他消息靈通，知道莫司辰是受傷了。

　　自從上次，程延之就知道，莫司辰生病的時候，他是留不住夏雲笙的。

　　以她對莫司辰的忠心，莫司辰出事的時候，她當然第一時間就會跑去關心。

　　他都以為她今晚不會回來了。

　　也懶得再去總統府找她。

　　知道她關心莫司辰，總比親眼看着她關心莫司辰，要好受一些。

　　夏雲笙現在回來，還挺讓他意外的。

　　夏雲笙抓住毛巾，拿了下來，對程延之道：“是你讓人去殺他的？
”

　　程延之看着夏雲笙，意外了一下，“為什麼是我？
”

　　她把檔案袋拿出來，裡面裝了今晚查到的資料，“殺手是你的人，子彈的編号也是你手下獨有的。
你一直對他很有意見，現在連這種辦法都想出來了嗎？
”

　　她開始還不信。

　　自己去查了，證據擺在眼前，才不得不相信。

　　程延之沒有去看證據，隻是抿着唇看着她。

　　夏雲笙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你就這麼容不下他嗎？
他礙着你什麼了？
他那麼努力的一個人，你怎麼就可以因為感情的事情就這樣對他？
你是司令就了不起嗎？
你們程家已經嚣張到這種地步了嗎？
”

　　一連串的追問，讓程延之很無語。

　　“……是我做的，你想怎麼樣？
”程延之看着夏雲笙，“我就恨不得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又怎麼樣？
”

　　夏雲笙看着他：“真是你做的？
”

　　“你不是都查清楚了嗎？
”程延之好笑地看着夏雲笙，“既然你問了這麼多問題，我倒是想問問你。
你是我的妻子，知道他出事卻跑得比誰都快！
你就那麼愛他嗎？
你就那麼愛莫司辰？
夏雲笙，他今天沒事是他運氣好，我下次還會殺他！
”

　　“……”夏雲笙看着程延之，他強勢的态度讓她的内心深深地震撼：“為什麼你要這樣？
我們明明很好，明明可以不用這樣的。
”

　　她愛他和效忠莫司辰是兩件事情，他就這麼容不下莫司辰嗎？

　　程延之看着夏雲笙，失望地笑了笑，“我對你一片真心，可你心裡隻有另一個男人！
夏雲笙，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過？
每次看着你靠近莫司辰，我都想要殺了自己。
因為你做的一切讓我覺得自己這麼沒用！
我愛你，眼裡容不得任何沙子，我為什麼要忍？
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是你，敢讓我這樣委屈求全。
”

　　也就是因為她，他才一次一次地委屈自己，變得無比卑微。

　　可是，都這樣了，他還是不忍心傷害她。

　　“打着愛的名義，就可以做一切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内心被憤怒填滿，夏雲笙用力地握了握拳頭：“如果你的愛是毀了我的一切，我要不起！
”

　　說完，她将毛巾狠狠地擲在地上，走了出去。